“道友見多識廣,這確實是我們儒門的神通。”
“只不過老夫沉浸其中幾十年,蹉跎了多年卻也沒有什麼收穫,實在是天資愚笨吶~”
一邊就這麼說着的時候,野鶴老人還看着譚中的一羣游魚。
只看到原本全部都是青色,黑色的魚羣之中,突然多出了一條金色的龍魚。
兩個長長的須,如同龍鬚一樣,金光閃閃的鱗甲十分的威嚴,雖說未有龍形但卻已有龍威。
而在他的身後,這是幾個變得更大的黑魚。
剛剛爭奪那一片一片蓮花的正是這幾條魚,很顯然,這是那蓮花之中的力量幫助他們有所成就。
聽着面前那個老夫子宛若凡爾賽一般的發言,衛易則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如果天資愚笨就能由此成就,那天底下得有多少人連天資愚笨都達不到。”
“更讓貧道沒有想到的是,這國子監之中,竟然還有着亞聖留存,這還真是挺讓人喫驚的。”
說完之後,衛易對着那小石潭中央的那幾朵荷花招了招手。
下一刻。
只看到花開花落,剎那之間便只剩下幾朵的蓮蓬在水上搖曳,出淤泥而不染。
潔白的水珠在上面盪漾,但是卻仍然如同珍珠一樣,粒粒顆顆。
“道友且品嚐一番~”
“這是貧道自那漁州之上採的最爲精華的品種,算起來也算是當地的貢品呢。”
話落,衛易掰開了一個蓮蓬,看到其中一顆一顆的蓮蓬子如同珍珠一樣。
晶瑩剔透而又清香無比。
看到這一副樣子,看到面前的蓮子竟然如此的優質,那野鶴老人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竟然是皇宮之中的貢品?”
“道友的日子,過的可真是讓人羨慕,老夫活了這麼久,還真的沒有品嚐過多少的貢品呢。”
“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這樣的生活,老夫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喜歡。”
都怪那羣不孝順的子孫。
老夫在國子監之中爲的就是養老,結果竟然不知道把好東西都貢獻出來。
一天天的不僅沒法享受,還得在這其中工作,還得自己種菜喫,真的是不孝。
隨手掰開一個蓮蓬,放在口中一品嚐,那野鶴老人則是不由地點了點頭:
“嗯嗯,確實是好東西。”
“這等野味兒,老夫還真的沒嘗過呢。”
一邊說着他動手的速度更快了,看起來,好像是一個頂級的老饕一樣。
蓮蓬也不過十幾朵。
看起來數量多,但是裏面其實並沒有多少東西。
等過了品嚐的那種新鮮感之後,野鶴老人這才悠悠的解釋道:
“老夫其實也想去巡遊天下,體驗一番這世間的風情,但是誰讓這國子監之中,再也並沒有其他能夠拿的出手人了。”
“沒有人鎮守在這裏,老夫怕這國子監之中的儒道文運旁落呀~”
“畢竟現如今百家諸子一個又一個出現,誰知道有沒有那種心懷不軌的傢伙?”
一邊說着,那野鶴老人則是不由得擡頭看了衛易一眼,隨後便一臉深意的說道:
“如果老夫再不好好的在這裏坐鎮,興許不知道哪天我們儒門,便不知不覺的被打壓了。”
“哼……縱橫家可是有過這樣的前科的!”
說到最後,野鶴老人也是不由得吹鬍子瞪眼兒,看起來似乎是十分的不爽。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縱橫家的手裏喫過虧呀。
看着這老頭子吹鬍子瞪眼兒的樣子,衛易就明白這個話題似乎是不能夠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隨後他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不知道如今國子間的祭酒,那位錢先生可否在這國子監之中?”
“貧道此番前來正是想要拜訪一下他呢,畢竟此前我們在青州也算是多有緣分。”
“好不容易來到了京都,那自然也要拜訪一下這一位老朋友了。”
雖然說這一位大儒跟他的關係不怎麼好,但好歹也算是提點過他幾句。
所以說雙方也算是有緣。
然而對面的那老夫子聽到之後,整個人鬍子都差點兒氣歪了:
“國子監的祭酒?還錢先生?”
“那不就是小錢嘛!”
衛易這話似乎是說到了關鍵點,老夫子那說起來可是滔滔不絕。
而且是越說了越來氣,好像恨不得直接就站起來就去找他一樣:
“這小傢伙兒如今威風了,當上咱們國子監赫赫有名的祭酒啦,他如今可是了不得了,就連皇位更替東西敢摻和。”
“當初在老夫座一下學習,最不成器的就是他,哼!”
“成天不好好的研究學問,就喜歡搞這搞那,怎麼樣?最終他的幾個師兄,哪一個成就不比他高?”
“也就是咱們國子監祭酒並不需要太高的境界,所以這才選出了他一個學問最低的出來理事兒。”
“不成器,這實在是太不成氣了。”
“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
越說越來氣,越說了越來氣,整到最後,那老夫子忍不住站起來,揹着手在這小涼亭之來回的走。
看他的那副樣子,活生生的就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老夫子的形象:
“你說說他是怎麼想的?”
“就他這點兒本事,就敢去參與皇權的更迭?”
“本事不大,心氣不小!”
老夫子不由得對他生氣起來。
而且到了此時,老夫子則是向着衛易開口詢問,似乎想找個人評評理:
“道友你是局外人,這件事情你有發言權,你給我說說。”
“當初老夫教他們的時候告訴的,就是讓他們好好研究學問,皇權更迭是咱們能摻和的嗎?”
“就連老夫都不敢隨意說話,生怕惹起來人皇的不快。”
“他可倒好什麼話都敢說,就連事情他都敢做,如今竟然轉着四處串聯各州重臣。”
“你說他是不是在給老夫上眼藥?”
“原本隨着時代的變化,人皇就有了想要改變朝廷上下結構的想法了。”
“現在好啦,這就是在把機會給出去,這是硬生生的在瞎胡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