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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 訪蘇州梁家

    船行輕快,劃過柔柔的水波,一路經常州,過無錫,入蘇州。

    紅菱既想去太湖上游玩,許清一行也就在蘇州留宿一夜,順便看看大宋銀行蘇州分行的籌建情況。

    經過上次的擠兌風波,大宋銀行回過勁來後,特別是南方几個分行,由於有大量資金的注入,開始慢慢向周邊一些重要城鎮擴展,如今蘇州和明州的分行都在擴展之列。

    主管蘇州分行籌建的,也是以前在京接受過許清培訓的老人。名叫洪開良,他的任命經過許清親自審覈,洪開良爲人很乾練內斂,所以被派到蘇州這個重要大城來。

    蘇州城內水道密佈,許清他們的船可以直接停靠在分行後面的埠頭上。

    沿河兩岸有彎彎曲曲的小巷,臨水的軒窗偶然推開,或許就會探出一張婉麗的嬌顏;拱橋下的石階邊,三三兩兩的婦人在洗衣裳,一串串的吳儂軟語在水面上迴盪。

    小巷裏不時走出一些沿街叫賣的小販,驚醒那石板道上懶睡中的貓兒,一溜煙地竄上那古色古香的馬頭牆。

    每戶臨水而居的人家,大都有供自己家用的埠頭,埠頭邊上繫着小小的烏蓬船,可以想見,此刻的蘇州人出門多是以船代步,一支長櫓輕撐,小船沿着密佈的河道,可以穿街過巷,帶你去到城中所想去的地方。

    許清他們的船靠岸時,只好看到對面划過來一烏蓬船,船頭站着一個紅衣的媒婆,旁邊是的個帶着些靦腆的少年,穿着一身嶄新的衣裳,船艙堆放一些紅紙包着的禮物,還有一對面帶喜色的老夫婦,想必是去女方家下聘禮。

    看到這一幕,許清莫名地感到非常的溫馨,悠悠小河水,承載着少年的憧憬,少女的遐思,還將兩家的喜悅無形的連接起來。

    得反並報後,洪開良很快出來迎接,在埠頭上笑着等許清他們上岸。

    蘇州分行剛籌建,一切從簡,要安置許清這一行人有些勉強,可惜梁思訓和梁玉都不在,否則此行正好去他家拜訪。

    無論如何,許清覺得都有必要給梁玉的個交待,她爲自己捨棄名節,細心照料過自己的起居,這事在江南同行中已經傳開,若是自己棄而不顧,梁玉今後處境會很難。

    無論是把親事定下來,還是乾脆娶過門都好,梁玉雖是商家女,但對許清來說這些都不重要,梁玉對自己用心良苦,品性溫良,而且精明強幹,能娶這樣的女子爲妻,許清也知足了。

    吳靜邦提議乾脆一起去他們蘇州分號住下,許清沒什麼異議,讓紅菱他們先過去,自己留了下來找洪開良談了許久,詳細地把蘇州分行的情況摸清後,又提了一些建議,才往揚潤玉器行而去。

    最終許清覺得,還是有必要去一趟梁玉家,梁思訓獲罪充軍,身體一直不好,如今雖然已經獲赦,想必家裏人仍舊不安。

    自己作爲始作俑者,有必要親自登門寬解一下,趁着天色還早,許清和吳靜邦置辦了一些禮物,一同乘船往梁玉家去。

    如今梁玉家中只有她母親,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弟弟在家,梁思訓身體雖然不怎麼好,但據吳靜邦所說,從早年算起總共還是娶了四房小妾,只有最先納的那房小妾生了一個女兒,如今只有六歲。

    吳靜邦自己則納了十二房,許清不禁看了看他老胳臂老腳的,真擔心他是否喫得消,可別把人家姑娘到處丟荒。

    梁家從外面看不怎麼樣,進到裏才發現別有洞天,深深的院落,亭臺樓閣假山池塘一應俱全,甚至還人工引進來一條小溪,曲折蜿蜒,流水潺潺。梁玉在這麼美麗的院落長大,難怪生意之餘,總是自然流露出那種優雅的內韻。

    許清兩人到訪,梁玉的母親只好領着十二歲的小兒子出來接待,梁玉的母親三十七八歲,風韻依稀,非常溫和良善的一個婦人。

    見到許清後,梁玉的母親忍不住好一翻打量,許清不好託大,以晚輩的身份上前見禮,梁玉的母親露出了由衷的微笑,許清和吳靜邦把前後的情況告知了一翻,稍作寬慰便告辭而出。

    一支長槁,船孃輕輕一撐,遊船劃過平靜的湖面,船頭炭火上細燜的銀魚已香氣瀰漫,小顏和小芹各撐着一支華傘般的荷葉,光着小腳丫在船頭戲着水。

    今日遊湖,吳靜邦把他最小的十二姨太也帶了出來,小姑娘才十四歲,比小芹還小差不多兩歲,嫁入吳家卻已經有一年多。

    許清不得不對老吳佩服不已,他那因喫掉小芹的一絲負罪感一掃而空,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有些事,用後世的目光去衡量還真是說不清。

    遠處的洞庭山墨綠如黛,近處風荷西子顏,水映天青雲自閒。

    紅菱輕輕將濃香四溢的銀魚端到小几上,再從小几下拿起一瓶女兒紅,細細地爲各人斟上,吳靜邦連道不敢,看了看他那十四歲的小妾,不禁對許清苦笑,許清不好說什麼,人家才十四歲,跟小顏差不多,還能有多懂事。

    桌上魚香酒香相滲,許清食慾被勾了起來,他叫了聲小顏和小芹,兩人卻還沒玩夠,許清不再理會,和吳靜邦招呼一聲,舉杯動筷,魚兒入口,滿口留香。

    “大人,您第一次

    來蘇州,以前怕是未嘗過這太湖銀魚吧這銀魚可是太湖一寶,合着這陳年女兒紅正當合適,大人多嚐嚐。”吳靜邦殷勤地勸着酒。

    “確實,這太湖銀魚我是早有耳聞,只是一直未有機會品嚐,今天算是一償心願了。”

    “這銀魚啊,肉質鮮嫩細膩,無骨刺、無腥味,相傳是當年吳王食膾有餘,棄於水中,化而成魚,所以這銀魚也稱膾殘魚。”吳靜邦在蘇州也算半個主人,開始給許清介紹起銀魚的典故來。

    許清前世對那些名人效應就不感冒,聽到這麼美味的銀魚成了吳王的剩菜,不知爲何反而覺得有些彆扭。

    還好這魚確實鮮美,足夠吸引人,剩菜就剩菜吧,以前酒還不是剩飯釀出來的,想到這些,許清又放開胸懷大喫起來。

    許清喫得正歡,突然聽到小顏她們歡叫,蓬頂上也隨即傳來淅瀝的雨聲,湖上竟是下起雨來,小顏兩人把荷葉當傘,象兩隻小鵪鶉一着縮在船頭,硬是不肯回艙。

    從船艙裏看出去,兩人紅裙綠葉傘,襯映着湖上濛濛的雨絲,婷婷如湖上荷花初開了,那畫面倒是十分的唯美。

    美則美矣,但這畢竟是自家的丫頭,若是別家的許清倒願她們呆着,讓自己欣賞個夠,他跑出去一手拎一個,硬是把兩個丫頭拖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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