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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新茶

    池中荷花開得正鬧,華蓋如傘,三兩錦鯉在清澈的水下悠閒自在地漫遊着,一陣風來,滿池花哉遊哉。

    許清拳腳上還過得去,兵器上自不如趙野他們,今早許清和他們過招時,趙野一個收勢不及,棍棒頭點在了許清的下巴上,還好勁頭收去了大半,只在下巴撞出了塊淤青。臉上光榮負傷後,連船廠也去不成了。

    “少爺,那你明天帶上人家,咱們兩個打他們一個。”

    小顏撲到許清面前,仔細瞧了瞧他臉上的青淤,捏着小拳頭說道。

    “你還說呢,你這小懶貓就個新鮮勁頭,你說說,我不在家的時候,早晨你可曾起來鍛鍊身體”許清把她拖到臉上的小辮子甩過一邊,然後捏着她的鼻子問道。

    “哎呀,少爺不在家,人家一個人練一點不好玩”小顏有點不好意思,納納地分辯着。

    許清不理她的狡辯,拿過小芹手上的扇子,自顧着扇起風來。許清那夜酒後不知憐惜,小芹被折騰了半夜,後來那是紅菱以櫻脣相助,她才得以脫身。

    經過那一次,小芹突然顯得成熟了許多,眉目間竟散發出淡淡的新婦韻味,細膩的肌膚變得水嫩異常,許大官人也不得不感嘆,原來女人真的可以一夜長大。

    自那夜之後,小芹羞得一直不好意思跟許清人照面,昨夜紅菱又讓她侍候許清洗了一回浴,在許大官人的溫情撫慰下,今天終於敢一起過來乘涼聊天了。

    “對了,紅菱,明天吳靜邦要去杭州,我準備跟他過去看一下,船廠的事務目前已經基本穩定,倒是大宋銀行我疏忽了許久,所以我想去杭州分行看看,順便多瞭解一些泉州那邊的消息,天氣炎熱,在這裏休息還是一起去杭州,你們自己選擇吧。”

    許清捉過小芹的玉手,張嘴把她手上的葡萄一口喫掉,然後說起明天的行止來。

    紅菱還沒來得及回答,小顏已經跳起來拍着手笑道:“我去,我去,少爺你一定要帶人家去,哎呀,我這就去收拾衣裳。”

    看着急忙奔出涼亭的小顏,許清和紅菱兩眼對望着苦笑了起來。

    “許郎是坐船去還是騎馬去”

    “自然是坐船,從潤州沿大運河直放杭州。”

    “嗯,那奴家也想去看看,以後怕是難有機會再來江南了,不去蘇杭看看未免有些遺憾,只是不知道,許郎到時可有空閒去賞玩”

    許清一把摟過小芹的纖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回頭對紅菱答道:“自然是有的,我也只是去了解一下情況,未必有什麼事,蘇州的分行也正在籌建,到時順路在蘇州稍作停留便是了。”

    說完他一捏小芹潤滑的下巴問道:“小芹你怎麼不出聲,你要不要去呢,別整天惜言如金,沒事也跟大家說說話。”

    小丫頭臉又紅了,窘迫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紅菱,小聲地答道:“小姐去,小芹自是要跟去的。”

    許清也不再說什麼,小芹已經習慣了做紅菱的附庸,或許以後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會成爲自己的附庸,紅菱憐惜地摟過她,輕輕着她的頭髮。

    炎炎的夏日讓人變得很慵懶,許大官人躺在清涼的竹簟上昏昏欲睡,他已經喜歡上了北宋這種緩慢的生活節奏,沒有太多的事需要奔忙,每天的日子平靜而敞亮,似乎什麼事情都可以慢慢處理,當然除了火上房。

    許清閉着眼睛,大手卻如有神助般。紅菱嬌嗔一聲打開他的壞手,然後把小芹一把塞到了他懷裏。

    “琴呢紅菱”

    紅菱看着他閉着眼睛,昏昏欲睡而雙手還在小芹身上使壞,玉手輕舒在他腰間扭了一下,才起身款款而去。

    許清在以前非常喜歡聽那首鋼琴曲秋日的私語,常常是在那舒緩的琴聲中入睡,只是他不知道紅菱用古琴能不能奏出那分韻味來了。

    小芹在許清胸前不安地糯動着,昨夜在許清的撫慰下,她倒也能婉轉的配合,只是如今畢竟是當着紅菱的面,她總有點忐忑不安,看着她緊張得額頭出了細汗,生怕許清把她就地正法似的。

    許清放過她,小芹紅着臉,乖巧地坐到他後面,爲他按摩起頭部來。

    聽着紅菱的悠然的琴聲,享受着小芹輕輕的按摩,一陣細長的呼吸聲傳來,清風輕拂,吹不散那恬適的午夢。

    這次趙野和馬良春沒有同去,他們對坐船還是不適應,所以只有王守毅跟隨,王守毅在螃蟹島上算是被風靈兒練出來了,至少不會暈船了。

    早上兩條船從潤州出發,取道大運河南行。整條大運河兩岸,風光最美的大概就是江南這一段了。岸柳依依,田野平曠,河中水草招搖,過往的船隻也多,時常能聽到那些美麗的船孃搖櫓輕歌。

    即使到了夏季,眼前的美景仍讓許清油然想起那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的詩句來。

    紅菱她們坐後面一條船,許清則與吳靜邦坐在前面的一條船上,細品着今年的新茶。

    許清對品茶只是愛好,倒不象人家那樣能品出太多的韻致來。

    想到自己的經濟狀況一直不怎麼好,上次說到貪污點也不過是一時氣話。紅菱也不是那種極重神物質生活的人,許清自覺沒必要去做這種事。

    吹着涼爽的江風,許清隨意地問道:“吳東家,這杭州您可曾聽說有什麼好茶”

    吳靜邦持杯思量了一下答道:“似乎只聽說天竺寺附近所出的白雲峯比較有名,許大人難道對這茶也有什麼看法”

    吳靜邦不愧是江南商界的頂尖人物,許清隨口一問,他便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話外音。

    許清也沒吊他胃口,以兩人的交情已經不用多作掩飾什麼。就許清所知,北宋時期,西湖龍井地區雖然也有出茶,但無論是規模還是名氣都還比較小,龍井茶要到元朝才形成規模,直至明朝才名聲遠揚。

    “吳東家是做玉器的,對茶葉生意感興趣嗎”

    許清輕聲問完,吳靜邦就笑了起來,他已經感覺許清有意於製茶,當然不會放過與之合作的機會。

    “其實我們這些商人,經營上沒有明確的界限,只要能賺錢,管他什麼行業,象李清陽就是做酒樓生意的同時,兼營瓷器生意。如今我這玉器行生意,在江南做到這樣也算到頂了,正想着另尋它路,大人,您有什麼主意儘管說,您也不用再去找他人了,我先把話說明,只要是大人你出面籌劃張羅,到時我不用大人投一文錢,所得利潤平分,大人您看如何”

    爲了緊跟許清的腳步,吳靜邦這次是毫不猶豫便下了重注,經過這次風波,他對許清的前景更爲看好,加上許清爲人夠義氣,從不看輕他們這些商人,如今這個時候不下注,等許清來日扶搖直上時,再去錦上添花,智者所不爲。

    “這個倒不必,吳東家別忘了,許某雖然家境不怎麼樣,但身上還有個大宋銀行行長的職務呢,到時貸些款項總是不難的。”

    吳靜邦何嘗不知,只是已經做好了下重注的準備,到時自不會真讓許清去貸款。

    “我曾聽一位善於製茶的老人說過,西湖獅峯、龍井、五雲山、虎跑一帶,地勢氣候十分適合種茶,這種地方所產綠茶香氣清高持久,香馥若蘭;品之齒間流芳,回味無窮;若是吳東家有意,咱們不妨先去看看。”

    “好,大人,咱們一言爲定,這次杭州之行,我就找些種茶、製茶能手,咱們到時親自上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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