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渾身一震，小臉爆紅，心虛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晚棠笑得一臉和善，“看我幹什麼？”
舒寧雙手抓着安全帶，緊張到語無倫次，“我，我沒看你，啊不，我就是，看你好看。”
慕晚棠好奇地問，“我很嚇人嗎？把你嚇成這樣！”
舒寧想都不想地回，“沒有。”
慕晚棠和顏悅色，“那你怕什麼？”
舒寧偷看被抓包，當然緊張又害怕，她抿抿脣，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棠棠姐你嫁給了楚五爺，真的嗎？”
慕晚棠低調完婚，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多得是八卦的人，各色版本都有。
她雙眸彎彎，“是啊！”
舒寧很意外她會直接承認，她滿面驚訝，“好突然啊！”
周珩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沒有公開的事，就是隱婚，你別往外說。”
舒寧鄭重地點點頭，“明白。”
周珩跟慕晚棠站一條陣線，自然和葉薇林瑾夏一樣同仇敵愾，對舒寧多有防備。
但舒寧單純得發傻，讓人覺得對付她小菜一碟。
慕晚棠漫不經心地笑，“你聽誰說的？”
舒寧如實道：“我爸媽私底下議論，還有幾個朋友也有在討論你們結婚的事。”
慕晚棠語意不明，“哦！”
舒寧想她剛纔透着甜蜜的笑容，是在跟傳言中無惡不作下手狠毒的楚北衍發信息？
慕晚棠見舒寧神色複雜，不緊不慢地說：“苒姨把你放在我身邊，是讓你來學習長見識的，不是讓你當間諜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得心裏有數，沒人會喜歡兩面三刀的人。”
她面上掛着明媚的笑容，語調不疾不徐，聽起來溫和如春風，但敲打的意味很明顯。
舒寧重重點頭，“棠棠姐，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慕晚棠半信半疑，舒寧確實單純，而舒苒不單純，她有心想要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就不該將舒寧放在她身邊，應該找個機靈的纔對。
如此一來，倒是讓人看不懂舒苒的意圖。
……
晚上有夜戲，正好碰到江瀾溪也拍夜戲。
慕晚棠讓周珩去打聽了一下，江瀾溪比她早兩天回的劇組，看來回南城沒待多久。
兩人撞上，慕晚棠主動請江瀾溪喝咖啡，被江瀾溪拒絕，“影響睡眠。”
慕晚棠捧着一杯咖啡，盈盈笑道：“我睡眠還可以，就算是晚上喝咖啡加夜班，該睡照樣睡。”
江瀾溪不冷不熱，“那挺好的。”
慕晚棠望着她清冷的面容，她現在是連虛假的客氣都省掉，不給她好臉色。
她狀似無意地說：“老爺子生日宴上發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江瀾溪淡聲說：“傳得沸沸揚揚，不可能聽不到。”
慕晚棠盯着她，“畫是從江奕表姐周沁那裏拿的，你肯定知道。”
江瀾溪轉頭，與她對視，“江奕的表姐，又不是我的表姐。”
慕晚棠不以爲然，“你見到人，還是得喊一聲表姐。”
慕晚棠微笑着說：“楚銳是你的愛慕者，他當衆拿出一幅跟我送的一模一樣的畫，是想讓我丟臉，給你出氣，是他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江瀾溪聲音冷淡，“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並不知道你打算送什麼給老爺子。”
慕晚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那你原先是準備了什麼計劃？”
江瀾溪望着女人精緻張揚的眉眼，扯脣露出點諷刺笑容，“前任針對現任，比比皆是。”
慕晚棠一臉無辜，“你針對我幹什麼，我又沒有主動針對你。”
江瀾溪移開視線，“楚銳做什麼是他自己的決定，跟我沒關係，你不用將這件事情扣在我頭上。”
慕晚棠語帶懷疑，“真的嗎？做壞事的人，不會承認自己做了壞事，就算是將證據擺在眼前，還要垂死掙扎否認。”
江瀾溪秀眉輕蹙，嫌惡道：“你別自作聰明。”
慕晚棠自戀道：“我不是自作聰明，我確實挺聰明的。”
江瀾溪，“……”
慕晚棠不依不饒，“看在我前幾天救過你的份上，你跟我說句實話。”
江瀾溪冷着臉，“我沒讓你救我。”
慕晚棠不可思議，“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說出這種話。”
江瀾溪面無表情，“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你還非往我面前湊，你是故意刺激我，還是想要感化我？”
慕晚棠笑出聲，“我跟你炫耀我和楚北衍現在關係有多好，能刺激到你嗎？”
江瀾溪眼神鋒利，“你說呢？”
慕晚棠舊事重提，“你要是在乎他，爲什麼不嫁給他？”
江瀾溪臉色越發難看，“慕小姐好奇的事情這麼多，閒的？”
慕晚棠理直氣壯，“現任都對前任感到好奇，更何況你們有十幾年的感情，我們還不到一年。”
江瀾溪譏笑，“你是故意跟我炫耀，我們十幾年的情份，抵不過你們一年。”
慕晚棠無奈嘆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江瀾溪心梗，“……”
慕晚棠看得出來她有被氣到，她笑笑，“到底是認識十幾年的人，心裏放不下很正常，我可以理解。”
但她確實不理解江瀾溪爲什麼不願意嫁給楚北衍，既然喜歡，又爲什麼拒絕，要傷人心呢！
江瀾溪知道慕晚棠在想什麼，她淡淡道：“慕小姐，別太好奇我的事情。”
慕晚棠追問，“爲什麼？”
江瀾溪目光諱莫如深，幽幽看她，“你這張臉，很多人惦記，被太多人惦記，不是件好事。”
慕晚棠挑眉，“你在誇我好看？”
江瀾溪輕嗤，“好看又年輕的多得很。”
慕晚棠深以爲然，“的確，你知道江奕惦記我嗎？”
江瀾溪脣角牽動，“只要長得好看的，他都喜歡。”
慕晚棠笑問，“他喜歡你嗎？”
江瀾溪表情一變，“你什麼意思？”
她淡冷的表情因爲她的一句話而瞬間變得尖銳防備，慕晚棠笑笑，“是你自己說的，好看的，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