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菁菁一再糾纏他，不是談論慕晚棠，就是拿江瀾溪做藉口，什麼意圖，很明顯。
楚北衍不是沒被女人糾纏過，但這些年來，程菁菁確實很有毅力，而且不知廉恥。
程菁菁走近他兩步，別有深意地看他，“江小姐之前被曝光過一段視頻，她本人沒出面迴應，就當是假的，她是被污衊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但真真假假，我倒是知道的。”
她一開始像是故弄玄虛，現在又故意提及視頻事件，以證她確實是想要跟他談江瀾溪的事兒。
楚北衍眸色深深地注視她幾秒纔出聲，“這裏沒什麼人，想說什麼就直說。”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空中小花園，四下裏安靜無人，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程菁菁沒有勉強，她直視着楚北衍，“你和江小姐認識十幾年，交往的時間也不短，知道她暗地裏跟誰有來往嗎？”
她指的是視頻裏的男人，楚北衍聽得懂，“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程菁菁慢條斯理，“周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風口浪尖的時候，江小姐被曝光了一段視頻，以她江家千金小姐的身份，沒人逼她的話，她怎麼可能跟誰拍下這樣的視頻，江家肯定有參與。”
楚北衍神色淡漠，“你和江奕屬於合作關係，現在跑我面前說這些，不是在他背後捅刀子？”
程菁菁笑笑，“一時的利益合作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當一輩子的朋友，再說，我說的事實。雖然我不喜歡江瀾溪，但同爲女人，我挺同情她的。”
楚北衍看不出真假，程菁菁這人，出身豪門，自視甚高，又我行我素，跟江瀾溪不是一路人。
程菁菁並不在意楚北衍沉默不迴應，她自顧道：“雖說你和江瀾溪現在不在一起，但她到底是你的前女友，我認識視頻裏的人，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
男人嘛，總是會在意這些事情的，尤其是前女友的視頻被曝光放到網上，那等於是打他的臉。
程菁菁怕說不動楚北衍，添油加醋似的說一句，“視頻裏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和慕小姐還沒有結婚，江小姐還是你的女朋友呢！不管她是自願還是被迫，都是背叛你。”
有些人外表光鮮亮麗，但一番話說出口，就讓人覺得面目可憎。
楚北衍此刻看程菁菁便是如此，“交換條件呢？”
說了這麼多，她不可能只是好心來提醒他這件事情，甚至要免費告訴他視頻裏侵犯江瀾溪的男人是誰。
程菁菁仰着頭，身子微微前傾，眼神曖昧，“你陪我一晚。”
楚北衍在她擡手要碰到他的時候，往後退開兩步，“程小姐把自己當什麼了？”
程菁菁的手落空，有點遺憾，但臉上依舊掛着笑，“我比較直接而已，五爺不想？”
女人主動送上門，又直白的暗示，程菁菁不覺得男人能拒絕得了，更何況她的顏值身材都不差！
這話侮辱性太強，程菁菁面色微變，不是第一次領教楚北衍的毒舌，“我也不隨便，我很挑的。”
楚北衍不爲所動。
程菁菁笑盈盈地說：“江小姐的視頻，可不止一個，你不怕我再曝光幾個，毀了她？”
江瀾溪長得漂亮，又在國外拿過大獎，正是如日中天的發展期，一個視頻或許可以澄清，但是再多爆幾個，性質就不一樣。
一個是假的，十個八個還都能是假的？頂着一張清純淡雅的臉，私底下卻放蕩不堪，形象很快會崩塌。
楚北衍瞳孔收縮，冷聲道：“你試試看？”
程菁菁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似的，“你果真很在意她啊！”
楚北衍淡漠不語，盯着程菁菁的眼神很冷，不知是被程菁菁的話給刺激得憤怒，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感覺一陣燥熱。
說他在意江瀾溪也不盡然，只是交往一場，不忍看她被人議論紛紛而已，更沒必要因爲這些人毀了前途和人生。
程菁菁將楚北衍的細微變化看在眼中，她試探着往前兩步，“江小姐才二十幾歲，年輕又漂亮，本該前途一片光明，要是就這麼毀了，那還真是可惜，她要是想不開去自殺，你應該會很後悔自己沒能救她吧？”
她循循善誘，楚北衍拂開她的手，眼睛裏一片冰冷，眼角處竟是有些發紅，“滾！”
程菁菁偏偏不走，不管不顧地往他身上撲，她看出來他不對勁，那是什麼起了作用，她再清楚不過。
只是楚北衍的動作太快太狠，直接將她推倒在地，程菁菁摔在地上，發着懵。
楚北衍沉着臉，“程小姐，改天我會去拜會程老爺子，想來老爺子應該很樂意抽出時間來管教管教自己的孫女。”
程菁菁扶着樹爬起來，狼狽又屈辱，她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楚北衍既不妥協，也不憐香惜玉，更不受誘惑，她臉面全無。
楚北衍一陣陣的難受，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這地方不能久待，程菁菁有備而來，喫虧的是他。
他想走，程菁菁擋在他面前，甚至不惜扯了自己的禮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隨後大聲尖叫，“你要幹什麼，不要啊！”
楚北衍，“……”
這一出確實在楚北衍的意料之外，程菁菁流着淚，一副受辱的樣子驚聲大叫，有人急急而來。
一男一女，女人衣衫不整，形容狼狽，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怎麼玩，都不會太過分，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又被這麼多人圍觀，實在是難看。
顧南笙脫了西裝外套披在程菁菁身上，看楚北衍的眼神帶着一點兒指責和不滿，“五爺這是幹什麼呢？”
楚延川身在其中，一副弟弟做出難堪事長輩臉上無關的難堪表情，痛心疾首，“小五，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