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楚北衍在衆人眼中就是個輕薄程菁菁的猥瑣男人。
程菁菁抓着衣服，臉上淚痕未乾，楚楚可憐的模樣，站在顧南笙身側。
帶着水光的眸子盯着楚北衍，咬着脣瓣，臉色發白，受辱後的脆弱不堪。
這一出是她臨時起意，但是誰讓楚北衍拒絕她又羞辱她，她總得做點兒什麼吧！
不管是現在衆人指責他的樣子，還是一會兒他發作時的難堪，足夠讓他受辱。
楚北衍臉色陰沉，看向攪渾水的楚延川，眼神更是凌厲如刀，“二哥，別人不知道我，你還不瞭解我？”
楚延川壓根不在乎所謂的真相，他就是看熱鬧，唉聲嘆氣，“男人嘛，都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但你未免太心急了一些，這是什麼場合，也不能沒個顧忌。”
都是姓楚的，又是楚北衍的二哥，自然是有發言權的，而且可以說他是在場這麼多人之中最有發言權的人。
楚北衍不言不語，眼神幽冷。
程菁菁聲音裏猶帶着幾分哽咽，勸說楚延川，“二哥，你別這麼說五哥，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被嚇到了……”
聽起來像是將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在證實楚北衍確實有對她行不軌的意圖。
楚延川長輩架勢十足，和藹溫柔地對程菁菁說：“你別想着替他留點臉面，是他做的不對，他對不起你。”
程菁菁低着頭，聲音略小，又剛好讓周圍的人聽見，“是我不對，我不該大聲嚷嚷，弄得人盡皆知。”
她不就是想要大聲嚷嚷，讓所有人知道嗎？
不知何時出現在楚北衍身後的沈千燈，暗自腹誹了一句，湊近楚北衍，低聲說了兩句。
楚北衍擰眉，再看程菁菁的眼神，不僅冷，而且滿是嫌惡，“真真假假，也不是單憑一方的說詞就能定罪的，不如看看視頻，真假如何，一目瞭然。”
程菁菁猛地擡頭看向楚北衍，瞬間大驚失色，看楚北衍篤定的神情，心裏猛地一跳，想要離開這裏。
楚北衍朝沈千燈使個眼色，沈千燈往前幾步，拿出手機要播放視頻，程菁菁急中生智，人往顧南笙身上倒，竟是暈了過去。
她這一暈，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腳亂，顧南笙抱着人轉身就走，其餘人看熱鬧看了一半，原以爲到了高潮部分，戛然而止，不免興味索然。
人都離開得差不多，楚延川上前，語重心長地說：“這事兒不管是你真的要對她做點兒什麼，還是她有意栽贓陷害，她再怎麼說都是程家的孫女，你得顧及她的臉面，顧及程家的臉面。”
意思就是真假不重要，楚北衍要擔下這個責任。
楚北衍沒應，楚延川嘆着氣離開，楚北衍看向沈千燈，“你一直藏在這裏？”
沈千燈心虛不已，眼神都不敢跟他對視，“也不是，就是恰好在這裏透透氣。”
楚北衍不信他的鬼話，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未免露出醜態，一直在強撐，藥效強勁，壓根沒過去，“送我回海棠灣。”
楚北衍不可能去醫院，只能回家，他整個人泡進裝滿冷水的浴缸裏，撥了慕晚棠的電話。
沈千燈手中確實有程菁菁威脅楚北衍又污衊楚北衍的視頻，而且慕晚棠還第一時間收到了視頻，甚至通過沈千燈開的視頻通話看了個熱鬧。
男人黑色的襯衣溼透了黏在身上，胸肌若隱若現，大開的領口透出來的一片讓人想入非非的肌膚。
慕晚棠目不轉睛地盯着看，想她每次都情不自禁去撫摸的美妙手感，彎了彎脣，“喔唷，楚總你很會玩兒啊！”
楚北衍是不可能去醫院的，醫院不安全，容易泄露隱私，他只能回家自己處理，只可惜慕晚棠不在身邊，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眼神又深又熱，像是要把人給融化，一出聲，低沉性感，“總得試試新花樣，要不然你膩了怎麼辦！”
慕晚棠好笑地說：“自己需求大，別說得我好像也很大需求一樣。”
她穿得保守，一身淺粉色的睡衣，扎着丸子頭，少女氣十足，該露的地方半點不露，與性感無關。
偏偏楚北衍看着她這張臉，就能浮想翩翩。
慕晚棠看不見他另外一隻手，但是起起伏伏的動作，配上他喘氣的聲音，都能想象得到他在幹什麼。
她面色燥紅，嬌嗔似的說：“過分了啊！”
楚北衍紅着眼睛，喘氣出聲，“年輕氣盛，很正常。”
慕晚棠沒少見他冷漠禁娛的樣子，也沒少見他反差之下的性感迷人的兇相。
今晚這幅模樣確實是第一次見，慕晚棠一張臉又紅又熱，忍不住說：“程菁菁給你下的藥啊？她可真行！”
楚北衍並不想跟她談論這些，啞聲跟她提要求，“你什麼時候喜歡這麼保守的衣服了？換一身！”
慕晚棠，“……”
男人不依不饒的架勢，慕晚棠又心虛不已，畢竟她知道趙宛珺給他下藥，沒讓沈千燈阻攔。
慕晚棠配合他一次又一次，男人迷醉的樣子讓慕晚棠都覺得渾身發軟。
楚北衍緩過來後，纔有精力跟她講程菁菁的事，“你怎麼知道程菁菁做了什麼？沈千燈告訴你的？”
慕晚棠點頭，“對呀，我讓他盯着你！我不在南城，總不能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往你身上撲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挺理氣之狀，楚北衍露出笑意，“你倒是厲害，連我身邊的人都能收買。”
慕晚棠笑笑，“一般般啦！”
原以爲程菁菁收買趙宛珺給楚北衍下藥，只是爲了跟楚北衍發生關係，誰曾想她還會惱羞成怒又使一計，不得不說這女人有兩把刷子。
慕晚棠問，“程小姐裝暈，這事兒就算是完了？”
怕被當衆揭穿，就裝暈，偏偏還有人配合帶她離開，楚北衍總不好再繼續放視頻澄清。
等於是不管真假，楚北衍都要背上一個意圖侵犯程菁菁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