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儒仙 >第93章:博佳人一笑
    安南神色複雜地看着李長安,顫抖着聲音說道,“你真瘋了嗎?”

    即便是與大師爭辯,在太白這近乎瘋狂地邀戰面前,也變得無足輕重。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學徒,要在文聖榜上和四位大師拼一個高低。

    這和不要命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李長安聳聳肩,“我剛剛說了,用詩文說話。”

    安南心裏有千言萬語,可是臨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好似第一次認識太白。

    兩個多月的相處,本以爲對太白已經有所瞭解。

    才華橫溢溫文爾雅,從不會看輕任何一個普通人,哪怕是面對夥計侍女,都會尊重對方。

    不是惺惺作態,而是一種刻進骨子裏的習慣,做不得假。

    如果說這些足以讓人側目,願意與之相交。

    那今天太白的所作所爲,卻讓安南重新認識了太白。

    爲了兄弟衝冠一怒,直接對大師開罵,更是當衆邀戰。

    要說全天下最盛氣凌人的,莫過於今日的太白了。

    什麼溫文爾雅,什麼謙遜待人,全都是假的!

    但凡惹到他,讓他動了怒,當真是不管不顧也要揪着對方,絲毫不在意地位高低,名望受損。

    他就是一個披着溫潤皮囊,但卻擁有一身傲骨的瘋子!

    安南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眸子深處彷彿真正印下了李長安的身影。

    李長安在文聖榜上的邀戰,猶如一塊巨石砸在平靜的湖面上,頓時激起驚濤駭浪。

    一樓的書院學子無不大開眼界,看向李長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這個太白不把天捅破不甘心!

    衆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李長安收拾好書桌上的書,隨即起身。

    “你又想幹嘛?”安南下意識拉住李長安,焦急地問道,“千萬別再衝動了。”

    李長安笑了笑,“我去找副掌樓告假。”

    “又告假?”安南放開李長安的衣袖,目光中帶着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緊張和審視。

    “身體不舒服……”李長安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道。

    “因爲某人的生辰?”安南微微眯眼,嘴脣抿起,臉上倏然浮起一抹生人勿進的冰冷。

    李長安打着哈哈,拍了拍安南的肩膀,“安兄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先走了,還得好好準備一番,改天請你們喝酒。”說着,李長安擺擺手快步上樓。

    李長安來到七樓,此時的徐年幾欲吐血,看到李長安無話可說。

    寫詩開罵也就罷了,畢竟沒有指名道姓,還保留最後一絲顏面。

    可現在,總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說請四位大師指點一二也行啊,偏偏把指點改成切磋。

    這特孃的是兩個意思!

    “明明你把那首詩拿出來,就可以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現在倒好,直接把人往死裏得罪。”

    徐年雙手都在發抖,“那不是四個學徒,而是四個大師!”

    “效果都一樣。”李長安輕輕說道。

    徐年指着李長安,腦殼一陣生疼,沒好氣道,“說吧,上來做什麼?”

    “明天我想告假。”

    徐年不說話了,他當然知道李長安告假是爲了什麼。

    三月初六嘛,多特殊的日子。

    你堂堂太白,給自己嫂嫂寫一首情詩,只爲博佳人一笑,卻讓整個大晉文壇都要爲之震顫。

    現在因爲這首詩,呂文梁那四位大師,已經被架在火爐上烤了。

    可不是特殊的日子嗎?

    徐年指了指門口,從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滾的越遠越好!”

    李長安趕緊抱拳,然後撒丫子走人。

    再留在七樓,他怕徐年要暴走打人了。

    下樓之後,李長安大步離開了第九樓臺,只留下一幫人面面相覷。

    安南看着李長安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久久沒有動靜。

    良久,安南突然起身朝大門走去。

    周子瑜摸不着頭腦,趕忙跟上去,“我說你們今天都發什麼瘋?一個個犯病了一樣。”

    “李兄送我那幅字,我爲李兄仗義執言有什麼問題?”安南只是看着前方,淡淡說道。

    “那你現在幹嘛去?”周子瑜緊趕兩步。

    “喝酒。”

    “爲什麼?”周子瑜驚訝萬分,安南說要喝酒,就意味着要喝醉。

    “高興!”安南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周子瑜扯了扯嘴角,高興?我是武夫沒錯,但眼睛沒瞎,你這樣子哪裏看得出高興?

    ……

    李長安離開書院,快步走進了寶翠閣,“掌櫃。”

    “公子來了。”掌櫃抱拳道,“公子定做的玉鐲已經做好了。”

    “多謝掌櫃。”李長安笑着抱抱拳。

    掌櫃從櫥櫃裏小心翼翼捧出一方錦盒。

    打開錦盒,頓時寶翠閣內彷彿有淡淡的微光流轉。

    通體淡紫色,晶瑩剔透宛如紫水晶,玉鐲彷彿氤氳着淡淡的光,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李長安滿意地收起錦盒,“多謝掌櫃。”

    “公子客氣了。”掌櫃笑着抱拳。

    離開寶翠閣,李長安走進茶館,要了一處包間。

    李長安取出玉鐲,指尖文氣緩緩流淌而出,滲入玉鐲,在玉鐲內留下一個個米粒大小的字。

    半個時辰後,包間門被推開,李長安收起玉鐲,“張叔。”

    張富貴還是老樣子,走進來坐在李長安對面。

    “龍湖幫的情況基本全部摸清了,大小頭目控制了二十八人。”

    “另外周圍的幾個幫派,也都派了幾個兄弟過去做前哨。”

    ……

    李長安認真聽完,“周圍幫派的事情,算是以防萬一。”

    “只要在神不知鬼不覺裏把龍湖幫替換掉,兄弟們無論想做買賣,還是想繼續現在的事業,都沒問題。”

    “黑暗裏的控制越強,我們的底氣就越足,等我從明面上再佔據一定位置,解決官位的掣肘……”

    張富貴道,“我和弟兄們也都說好了……另外,我們是不是應該再繼續吸納從北境戰場退回來的老兵?”

    “嗯,有些兄弟想過點安穩日子,到時候可以離開幫派,加入旺福記。”李長安面色嚴肅道,

    “但暗地裏的力量不能鬆懈,擴大隊伍勢在必行,不過每一個加入進來的兄弟,張叔還得把好關纔行。”

    “長安放心。”張富貴點頭保證。

    二人又談了一會兒老兵的事情。

    李長安才轉移了話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張叔,上次拜託兄弟們的事情……”

    聽李長安這麼說,張富貴的面色不禁有些古怪,“長安啊,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

    “怎麼了?”

    “兄弟們雖然都對長安這種做法喜聞樂見,但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

    張富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長安即便走上了一條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路,但心裏的人情味可一點都沒少。

    “情況特殊。”李長安摸摸頭,稍顯尷尬地笑了笑,“張叔幫我跟兄弟們道聲謝,改天請大家喝酒。”

    “喜酒?”張富貴笑着說,“話說回來,知音那孩子,人長得漂亮,更是一門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抓緊時間成親也好。”

    李長安露出溫暖的笑,“喜酒還得等等……到時候肯定不會忘了張叔的。”

    “那我可就要準備禮金了。”張富貴哈哈笑起來,“你那便宜師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喝個爛醉。”

    閒聊了一會兒,李長安辭別張富貴,慢悠悠往家裏走去,想着明天怎麼給柳知音慶祝生辰,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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