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儒仙 >第94章:今日高興
    李長安的邀戰,一石驚起千重浪。

    即便到了後半夜,嵩嶽書院大師館內,依然燈火通明。

    “那個太白到底想幹什麼?他怎麼敢?”

    “就說了他幾句,這點小事都忍不住嗎?”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們,怎麼辦?”

    呂文梁來回踱步,聲音急切。

    另外還有三位大師也都在。

    他們四人均是嵩嶽書院的大師級人物,本以爲就算教訓太白,太白也不敢還口。

    可是誰能想得到?

    太白不僅還口了,而且還做的更過分。

    先寫詩開罵不說,現在更是直接邀戰!

    誰敢應戰?

    每一位大師都經歷了嚴苛的文聖榜考驗,才能成爲大師的,手裏不可能沒有幾首詩文。

    可問題是,現在的對手是太白。

    一個恃纔行兇的初生牛犢!

    太白拿出來的兩首詩,每一首都有大師水準,《登第九樓臺》更是有人認爲觸摸到了文宗的門檻。

    誰也不知道,太白的後續詩作能達到什麼層次。

    在他沒有失敗前,就算是大師對上他,都要心裏發怵。

    一月和三月,有多少大師已經被他斬落馬下了?

    這是個不輸於蘇元傾的妖孽!

    “我們已經被架在了火上烤,應戰還好,若是不應戰,恐怕我們會被活活笑死。”

    “可應戰後輸了怎麼辦?之前我們說的那些話可就全都落到我們自己頭上了。”

    “京城那邊怎麼說?”

    “這個太白,真是大逆不道。”

    就在四位大師因爲李長安着急上火的時候,李長安正在睡夢裏,睡的格外香甜。

    三月初六,清晨,

    一家人喫完早飯,

    李長安拉着柳知音進了書房。

    “二郎,怎麼一大早就要練字?你不去書院嗎?”柳知音納悶地問道。

    李長安臉上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嫂嫂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柳知音眨了眨眼睛,“什麼日子?我記得今天書院不休沐的。”

    李長安抓着柳知音的手微微用力,把柳知音拉的更加靠近,兩人差點要貼在一起,

    “生辰快樂,嫂嫂。”李長安靠近柳知音的耳邊,輕輕說道。

    柳知音的耳垂迅速變得紅潤,旋即紅暈蔓延到整張俏臉。

    “二郎還記得……”柳知音心裏漫出來的欣喜,一雙眸子笑成了彎月。

    李長安從書房的櫃子裏拿出一方錦盒。

    “這是……?”

    “打開看看。”

    柳知音依言打開錦盒,看清錦盒內的淡紫玉鐲,不禁捂住了嘴,眸子裏滿是驚喜。

    “二郎……這很貴吧?”

    李長安捉住柳知音的纖手,“我給嫂嫂戴上。”

    柳知音柔順地抿着嘴輕笑,整個人好像沐浴在光裏。

    淡紫色玉鐲襯的粉嫩的手腕越發嬌嫩白皙,柳知音像是得到了心儀玩具的小孩,嬌憨地笑着。

    李長安食指大動,忍不住捏了捏柳知音的鼻尖,“喜歡嗎?”

    “嗯。”柳知音低下頭,輕輕靠在李長安的肩頭,擺弄着手腕上的淡紫色玉鐲。

    “咦,這裏面還有字嗎?”

    柳知音趕緊擡起手,放在眼前,生怕自己看錯了。

    “真的有字啊……”

    柳知音好似發現了新大陸,每看到一個字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嫂嫂不是想要看我的詩文嗎?”李長安放開柳知音的手,走到書桌前,“玉琢裏就是我寫的一首詩。”

    “真的嗎?”柳知音驚喜地瞪大眼睛,看向李長安,嘴脣微微張開,比自己得到玉鐲還要開心。

    “我寫給嫂嫂看。”李長安鋪開宣紙,仔細研墨。

    柳知音的眼睛一直緊緊跟着李長安,不願離開分毫,一顆心全都系在了李長安身上。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文宮內如涌泉般的文氣頓時沸騰起來,嘩啦啦作響。

    提筆蘸墨,李長安彷彿要將自己心中的濃烈感情也隨之宣泄出來,重重落筆。

    “《上邪·贈知音》”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棱,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每一筆落下,書房的地面都彷彿在隨之震動。

    當最後一筆結束,整張宣紙就安排搜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文氣和感情宣泄,瘋狂顫動,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要把宣紙撕成碎片。

    李長安面色蒼白,一手虛按在宣紙上,文宮內還剩不到四成的文氣,全部涌出,一層層堆疊在宣紙上。

    他萬萬沒想到全力運用大師級書法,消耗竟會如此之大。

    文氣消耗只是小事,關鍵是精神變得極度虛弱,好似大病了一場。

    文宮內一輪詩文明月,源源不斷地垂落文氣,還有代表《相思二首》的詩文星辰在產生文氣,正在填補着已經虧空的文宮。

    半首《將敬酒》和《上邪·贈知音》因爲還未對外宣揚,所以對應的詩文星辰並沒有產生什麼文氣。

    宣紙的動靜終於平息。

    李長安雙手撐在書桌上,長舒一口氣。

    柳知音急忙上前,扶住李長安,焦急地問道,“二郎,怎麼樣?”

    “嫂嫂放心,我沒事。”李長安拍了拍柳知音的手背,“我給嫂嫂講這首詩。”

    “嗯。”柳知音看着眼前的詩,整個人好似懸浮在半空,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天哪,我要和你相親相知相愛,永不衰竭永不斷絕。”

    李長安的聲音很輕,可一個字一個字卻宛如雷霆,落在柳知音耳畔。

    “山無棱,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除非高山變成平地,滔滔江水乾涸斷流,凜凜寒冬雷聲陣陣,炎炎酷暑大雪紛紛,天地相交重歸混沌,我才肯將對你的情意拋棄斷絕。”

    柳知音呆呆地擡起頭看向一臉溫柔的李長安,笑眼不停眨着,眼中的淚水簌簌滑落。

    柳知音鼻翼顫抖,聲音裏帶着一絲哭腔,“二郎……”

    李長安臉上的蒼白有了些許好轉,低下頭,伸手想要拭去柳知音的淚水。

    然而淚水卻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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