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儒仙 >第362章:發生了什麼?
    “這是什麼?”

    秦修滿看着第九樓臺學子遞上來的詩文。

    “《春曉》?”

    徐年也站在一旁,“聽說這首詩出現在郡文昌碑上。”

    “我們書院學子本想爲初五的爭榜大潮做準備,結果卻在文昌碑上敗北。”

    秦修滿搖搖頭,“何止是郡文昌碑?下面十三個縣的縣文昌碑也都被這首詩拿下了。”

    “書院有二十三個學子出手,全都被壓了下去。”

    “可偏偏……我們這些學子當中有好幾個人的詩文,已經上了文聖榜。”

    “但文聖榜上,卻絲毫沒有《春曉》的蹤跡。”

    徐年聞言嚇了一跳,趕緊張開文聖榜,“這……這是怎麼回事?”

    秦修滿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詩文,“這首《春曉》單論詩文品質,已然達到了詩文大師的層次。”

    “就算無法登頂文聖榜,也足以排進前十。”

    “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闖不進文聖榜。”

    徐年面色變幻不定,沉吟片刻後說道,

    “要麼是此人之前名聲不顯,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積累前期名望文氣。”

    “要麼就是這個孟浩然壓根沒有溝通文聖榜,詩文自然也不可能衝上文聖榜。”

    秦修滿放下手裏的紙,看向徐年,“你覺得哪一種情況最有可能?”

    徐年神色有些嚴肅,“秦掌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孟浩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秦修滿微微一怔,旋即輕笑道,“你也這麼覺得?”

    “不錯。”徐年點頭道,“當年李長安也是如此……”

    秦修滿長嘆一聲,“可是書院好幾位賢公都已經探查過了,那臭小子的文道的確已經廢了。”

    “就算有詩文,也無法轉化爲文道修爲。”

    徐年皺起了眉頭,“難道,又是另一個太白?”

    “再等等看。”秦修滿說道,

    “有一郡之地的文昌碑打底,再怎麼名聲不顯,今天下午,這首《春曉》也必然會出現在文聖榜上。”

    “如果到時候依舊沒有上榜,那就說明這個孟浩然並沒有溝通文聖榜。”

    另外三大分院的詩文大師也都有了類似的猜測,紛紛耐下心來等待。

    但下面的學子卻並沒有這個耐心。

    “再去找幾個準備在初五爭榜大潮中出手的同窗,決不能讓這個來路不明的《天淨沙·秋思》騎在我們頭上。”

    幾個不甘心失敗的萬松學子說道,然後各自奔走去找人。

    越來越多的萬松學子聚集到文昌碑前,

    “只要能壓下這首《天淨沙·秋思》,此次闖文聖榜必然馬到成功。”

    “哪怕是書院內部的大人物,也都會高看我們一眼。”

    “安陽郡是我們萬松書院的安陽郡,怎能讓外人在這裏耀武揚威?”

    然而,當一名名萬松學子拿出自己的看家詩文後,卻絕望地發現,文昌碑首位,仍然被《天淨沙·秋思》牢牢佔據。

    他們的詩文,就像是自不量力的水滴,要和礁石碰撞。

    礁石巋然不動,水滴卻粉身碎骨。

    “怎麼會這樣!?”這些萬松學子面面相覷。

    這時又有人過來,“我找來了已經衝進文聖榜前二十的王師兄。”

    “有王師兄出馬,這首《天淨沙·秋思》必然會被鎮壓下去。”

    王師兄在前呼後擁中走近文昌碑。

    雖然還沒到初五爭榜大潮,但文聖榜前二十,正常情況下,必然可以在二月文聖榜上佔有一席之地。

    甚至最後闖進前五十都有可能。

    “王師兄一出手,必然可以奪下文昌碑首位。”

    “什麼馬致遠,聽都沒聽說過,都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鄉野之人。”

    在衆人熱切的注視下,王師兄志得意滿。

    被這麼多人追捧,他的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文氣作墨,王師兄將自己的詩文洋洋灑灑寫在文昌碑上。

    可是下一刻,

    四下熱切的氣氛陡然凝固。

    文昌碑首位,依然還是《天淨沙·秋思》!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衆萬松學子看着文昌碑,滿臉灰敗,

    “文聖榜前三十的王師兄都失敗了?”

    “難道真要讓外人,把安陽郡的文昌碑佔了去?”

    有學子把消息傳回了書院。

    萬松分院好幾位詩文大師此時正聚在一起。

    “下面這些學子倒是全都忍不住了。”一位詩文大師笑着搖搖頭,

    “這首《天淨沙·秋思》詞句精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再加最後一個斷腸人在天涯。”

    “全部都是景,但又全都是情。”

    “這種奇妙的用字之法,實屬罕見。”

    “光憑這些小傢伙,又怎能把它壓下去?”

    另一位詩文大師看向身邊一人,“不如曹兄出手試試?”

    “二月曹兄不也要闖文聖榜嗎?”

    “對啊……晉源兄本月也要闖文聖榜。”

    此話一出,其他人盡皆看向曹晉源。

    曹晉源有些遲疑,《天淨沙·秋思》這首小令實在有些摸不準。

    “試試看吧,無論如何,初五之後,詩文也會出現在文聖榜上。”

    曹晉源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點點頭。

    不多時,一名書院學子捧着曹晉源的詩文,急匆匆趕往郡文昌碑。

    一刻鐘後,

    曹晉源手中的千里傳音符微微震顫。

    “如何?”其他詩文大師迅速看過來。

    饒是詩文大師,曹晉源也忍不住有些緊張,拿起千里傳音符。

    下一刻,曹晉源的面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衆人的氣氛也瞬間凝滯。

    詩文大師,敗了!?

    ……

    初二下午,

    秦修滿再次展開文聖榜,依然沒有《春曉》的身影。

    “果然……”

    “這個孟浩然,竟然真的沒有溝通文聖榜!”

    “他在想什麼!?”

    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時候,秦修滿拿出懷裏的千里傳音符,詫異道,

    “呂大師?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呂大師竟然會想起來找我?”

    呂文梁呵呵笑道,“自然是有好事與秦掌樓說。”

    “呂大師說說看。”秦修滿看着眼前那首《春曉》,“正好,我這裏也有好東西和呂大師共賞。”

    “那不如秦掌樓先說?”呂文梁道。

    “呂大師先說,呂大師先說。”秦修滿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呂文梁輕笑道,“我這裏有一首詩,興許可以幫東嶽分院漲漲見識。”

    “巧了,我這裏也有一首詩,完全可以教你百溪分院如何寫詩。”秦修滿挑了挑細長的眉毛。

    “哦?”呂文梁聲音有些詫異,但依然在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二人很快便互換了詩文。

    秦修滿微微眯起眼,“《小池》?”

    呂文梁則拿起寫好的詩文,“《春曉》?”

    半柱香後,

    二人幾乎同時說道,

    “你這詩從哪兒來的?”

    “你的詩又是從哪兒來的?”

    “爲什麼不在文聖榜上!?”

    “爲什麼文聖榜上找不到?”

    秦修滿看着桌案上擺着的兩首詩,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怎麼回事?”

    “一首寫春,一首寫初夏……”

    呂文梁有些驚疑不定的聲音傳過來,“秦掌樓,你的詩從哪兒來的?”

    秦修滿敲着桌面,“呂大師的詩,是不是從文昌碑上抄下來的?”

    “看來秦掌樓的詩也是如此。”呂文梁後背瞬間挺直,神色裏滿是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下子出現兩個詩文大師,偏偏全都不上文聖榜,他們是怎麼想的?”

    “我懷疑不止這兩首。”秦修滿說道,“再問問其他人。”

    一刻鐘後,

    秦修滿的眉頭狠狠揪在了一起。

    面前,四首詩並排擺在一起。

    “春夏秋冬四季全都有了……”

    “偏偏每一首詩都是大師水準!”

    “孟浩然……楊萬里……馬致遠……柳宗元……”

    “他們,是誰!?”

    “爲何不溝通文聖榜?”

    “是不能,還是不願?亦或是……不敢?”

    ……

    就在四大分院的詩文大師們,被這四首詩弄得焦頭爛額之際,

    李長安在田間看到了封不疑三人。

    “見過參議大人……”

    李長安甩掉手上的泥水,“案子查出來了嗎?”

    “幸不辱命!”封不疑、曾世才,宋思仁抱拳道。

    “很好。”李長安接過封不疑遞過來的卷宗,隨手翻開。

    下一瞬,他的眼神陡然變得極度危險。

    一股凌厲冰冷的殺意,悄然逸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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