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門附近,也都得到了這個消息。
此時已經聚集在永安廣場的晉國文士,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約而同下意識做了同一個動作。
那就是輕舒一口氣。
旋即便是狂喜。
忠勇伯迴歸,那六國詩會,大晉就有希望了!
若要說,大晉誰的詩文可排第一,可能誰也不服誰。
但要是大晉少了忠勇伯,必將會暗淡不少。
當初忠勇伯以一己之力,鎮壓了大晉的文聖榜。
如今迴歸,也將是大晉最後的希望。
李長安牽着陳安年,在晉國百姓的簇擁下,慢慢走向永安門。
不是不想走快,而是所過之處,晉國的文士還有百姓,都在行禮,他不得不回禮。
而後方的五國文士皆是一臉不悅,卻又不能當衆發作。
這般情況,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李長安在帶着他們巡街一般。
……
高天之上,
趙洪山看着李長安謙遜的模樣,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這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在他身邊,還有好幾尊白鹿書院的三品大儒出現,同樣緊緊盯着李長安。
現在的李長安,可不僅僅只是簡單的白鹿書院學子。
而是整個大晉的希望。
連續兩個月的文聖榜潰敗,再加上六國詩會的收割,大晉的境況岌岌可危。
如今李長安迴歸,有他的詩文在,大晉至少可以止住頹勢。
只要這次六國詩會中,能爲大晉扳回一城。
僅憑他一人,便能鎮守大晉詩文之運!
此時的李長安,已經不再是白鹿書院要傾力保護,而是整個四院一監,整座大晉,都要爲之保駕護航。
否則大晉若是再繼續失敗,人族六國之間的戰爭,將首先在晉國燃起。
那時又不知會死多少人,甚至大晉都可能就此消亡,被另外五國瓜分。
可以說,李長安儼然就是大晉最後的希望。
白鹿書院的陣營裏,還多了一個人,那人便是文武雙三品的王天罡。
在趕來京城的路上,他成功邁過桎梏,踏足文道三品之境。
而顧衛道在路上耽擱的原因,也正是因爲此。
從來沒聽說過,誰邁入三品會引動天劫。
結果,王天罡生生被雷劈了一百零八次,這才險之又險地踏足三品。
大晉史無前例的文武雙三品就此誕生。
只不過現在的王天罡,隱藏了自己三品武夫的修爲,僅僅只展露了文道三品的實力。
文道三品大儒和武道三品武藏,實力相差彷彿,各有優勢。
但三品大儒的手段更多,爲李長安那小子護道,三品大儒會更容易。
至於三品武藏,就當成底牌,誰要是不知死活,那就別怪他殺人。
嵩嶽書院秦鎮梁感慨道,“若他真能在六國詩會上,爲大晉挽回敗勢,何止後福這麼簡單?”
“若能爲大晉穩住氣運,自有他的造化。”
象山書院伍佔春說道,
“不過……他的文道……可曾恢復?”
……
御書房內,
獨孤曌手執狼毫,正對着空白的宣紙發呆。
宣紙上幾滴漆黑的墨汁濺灑,刺目無比。
外城六國詩會還在繼續,大晉依然在被不斷碾壓。
詩會持續多少天,她的心就承受了多少天的煎熬。
這樣的煎熬,讓她分外無力。
就在這時,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在御書房門口停了下來。
“啓稟皇后娘娘,忠勇伯他出現了!”
齊山海的聲音傳進來。
獨孤曌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落在宣紙上,又留下一大灘墨漬。
下一刻,御書房的房門瞬間打開。
獨孤曌的眼神裏滿是震驚之色,“再說一遍。”
“娘娘,忠勇伯出現在京城,並且正往永安門而來。”
齊山海躬着身,激動無比地說道。
“好,好,好……”獨孤曌不住點頭,纖纖玉手不禁握成拳。
壓在心頭的巨石瞬間沒了一半,獨孤曌頓覺肩頭一鬆。
然而下一刻,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李長安的文道……恢復了嗎?”
……
安府,
“嘭嘭嘭……”
周子瑜長驅直入,用力拍打着聽雪亭所在院子的院門,大聲嚷嚷着,
“安兄,安兄,李兄回來了,李兄回來了!”
正在聽雪亭發呆的安南梔,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頓時既驚又喜地猛然起身。
一直守在身邊的翠月也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說道,“小姐,忠勇伯回來了!”
“是忠勇伯回來了!”
安南梔呼吸都有點顫抖,旋即一步輕飄飄落到院門前,打開門再次確認道,“周兄,你剛剛說什麼?”
周子瑜興奮地說道,“我說,李長安那傢伙來京城了,他孃的來京城了!”
安南梔的柳葉眸子裏水霧瀰漫,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梳妝打扮,今天你們就可以重逢了!”周子瑜催促道。
安南梔也反應過來,喜極而泣道,“周兄稍待。”
……
華勝門,
柳知音得到了大漢諜部諜子傳來的消息,呆愣了片刻之後,趕緊跑回屋子裏,
“玲瓏,玲瓏……”
“姐姐,怎麼了?外面爲什麼這麼吵啊?”柳玲瓏正抱着一柄劍,盤膝坐在蒲團上修煉。
“相公回來了,他來京城了……”柳知音也不知爲什麼,杏眸裏噙滿了淚珠,一把抱住了柳玲瓏,泣不成聲。
三年,整整三年了……
雖然書院傳來的消息是正在閉關修煉,可是整整三年沒有一封家書送回來,這怎麼可能?
她早已做好了等一輩子的打算。
如今,李郎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柳玲瓏也懵了,下意識抱住姐姐,“哥哥……回來了?”
“哥哥,回來了!”
……
從良親王府到永安門,也就三四里路,李長安卻整整走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