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麼?!”
顧九牧面色鐵青,兩手緊捏成拳,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頓。
阮畫意見狀,連忙擋在了南寧沛面前,臉色蒼白地看着顧九牧,“顧九牧,可以了,我跟他就是偶遇。”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顧九牧陰沉着臉,滿心都是怒氣,這個女人,又維護南寧沛,那他呢?
他們當初的感情,都是假的嗎?如果是爲了錢,他現在也有錢了,就算是現在的顧家,都要對他忍讓三分,阮畫意怎麼就不願意對他好一點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顧九牧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阮畫意都變成這樣了,他竟然還奢望她能回頭。
瘋了!真是瘋了!
“顧九牧……”阮畫意伸出手,想要去牽他的手,誰知還沒碰到他的手指,就被狠狠打開了。
手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意,她緊抿着脣,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顧九牧,碰都不願意讓她碰一下。
她和南寧沛真的只是偶遇……
“畫畫,你看到了,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根本不值得你對他的好,跟我走吧。”
南寧沛狼狽地爬起來,深情地看着她。
他很早以前就喜歡畫畫了,可那時候,畫畫心裏只有顧九牧,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以爲這輩子就要這樣遺憾度過了,沒想到顧九牧親自把機會送到他面前。
不牢牢抓緊,怎麼對得起這次機會呢。
“抱歉,我不能。”阮畫意歉意地看着他,“我和顧九牧已經結婚了。”
簡單幹脆,顧九牧都格外滿意阮畫意這句話,看向南寧沛的眼神甚至多了幾分嘲弄,“結婚,能聽懂嗎?南寧沛,你沒機會了。”
他冰冷地看着南寧沛,兩人無聲地對峙着。
最終,還是南寧沛敗下陣來。
“好,那祝你們幸福。”南寧沛淡漠疏離地看了阮畫意一眼,滲着血的嘴脣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畫畫,你覺得,你們會幸福嗎?”
這話如同魔咒一般,一直在阮畫意腦海中不斷迴響。
會幸福嗎?他們會幸福嗎?
她緊咬着脣,想讓自己不要去想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可她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理不清思緒。
直到她被帶回別墅,被顧九牧狠狠扔在牀上,她才清醒過來。
右腿傳來些微的痛意,她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嘴脣有些發白。
“怎麼?沒跟南寧沛離開,心裏很難過?”顧九牧俯身,濃郁的酒味鋪面而來。
阮畫意屏住呼吸,對上他陰沉的眸子,腦海再次響起南寧沛的話。
幸福?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幸福了。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道:“我解釋你不相信,我沉默你又不甘心,九爺想聽什麼話?我說給你聽啊。”
對上她冷清的眸子,顧九牧頓時覺得火冒三丈,下意識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睛紅得嚇人。
阮畫意呼吸一滯,缺氧導致她漸漸頭昏腦漲。
她用力地扒拉着顧九牧的手,“顧……顧九牧……”
要被掐死了,她阮畫意這輩子,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見他失去理智,阮畫意感覺胸腔裏積滿了水,狠狠地擠壓着她的肺和心臟,心痛到無以復加。
“畫畫,你怎麼能離開我?你知道我爲你準備了什麼嗎?是你告訴我,陪我東山再起的,阮畫意!”
顧九牧腦子渾渾噩噩的,說話也沒邏輯。
可阮畫意卻從他的話裏聽到了什麼線索,只是大腦的缺氧讓她無法思考,只能拼命地拉着顧九牧的手,以此獲得一點點氧氣。
面對他的一次次質問,她甚至想就這麼死了算了。
不行,還有外公,還有顧九牧!
她眼底突然閃過一抹堅定,使出渾身力氣,狠狠地打了顧九牧一巴掌。
“你想坐牢,我還不想死呢!”
響亮的耳光和火辣辣的痛意讓顧九牧清醒過來,見她小臉漲的通紅,立刻鬆開了手,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阮畫意揉着脖子,感覺脖子都要被他捏斷了,火辣辣的疼。
“顧九牧……”她捏着發疼的嗓子,說話有些嘶啞,“我們談談吧。”
結婚證都領了,好歹,好好過日子吧。
顧九牧眸光復雜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通紅一片的脖子,慌亂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差點就把阮畫意掐死了,差一點就掐死了!
是雙手被用力捏成了拳頭,卻聽到阮畫意又喊了他一聲。
她說:“顧九牧,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他收斂了心底的慌亂和愧疚,冷冷地對上她的視線,“阮畫意,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他的眼神冰的嚇人,阮畫意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想掐死自己了。
她身體微微顫抖,顧九牧緊抿着脣。
她怕他,那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在家裏。”
“外公……”
阮畫意着急地想要攔住他,晚了一步。
他飛快走出房間,砰的一聲,門就被摔上了。
顧九牧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走近浴室,打開涼水。
四月份的天氣不算冷,但冷水從頭淋到腳,顧九牧的皮膚還是長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混沌的腦子也逐漸清醒過來。
他真是喝多了,在阮畫意麪前發瘋,還差點掐死她。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還心有餘悸。
自從阮畫意離開後,他脾氣就變得格外暴躁,平時不發作,發作起來真要失去理智。
“真厲害!”他自嘲地笑了笑。
不管他怎麼告誡自己要冷靜,要理智,阮畫意還是能輕輕鬆鬆激起他心底的怒氣。
他上輩子一定欠了她很多東西。
該死的女人!他們都領證了,她還要瘸着腿去見南寧沛,那小子哪裏比得上他!
心底的怒氣越來越不好控制,他一拳砸在瓷磚上,手背瞬間通紅一片,鈍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