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牧,就這麼不要她了嗎?
出了醫院,等在外面的司機見到她,連忙上來推她。
“夫人,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她笑得溫柔,看着司機冷靜疏離的樣子,她腦海中就浮現出顧九牧的樣子。
顧九牧的態度,更加冷漠,讓她心寒。
“可是先生吩咐了,要送你回去。”
司機着急地擋住她的去路,眼神中滿是擔心,“夫人,你這樣我會很難辦的。”
“顧九牧讓你送我回去,沒說直接回去,更沒說幾點到家不是嗎?送我去市中心柳河公園吧。”
那裏,是她第一次見到顧九牧的地方。
司機糾結地看着她,還想說點什麼拒絕,卻在對上她淡淡的眸光時頓了頓,“好的。”
車子停在了公園外面,司機幫她把輪椅搬下了車,她就讓司機在外面自己轉轉,一個小時後再來接她。
跟顧九牧僵持了這麼久,她還沒有機會好好來看看呢。
這些地方,都帶着他們的回憶。
看着公園入口那個大大的噴泉,她便定在原地不捨得走了。
“畫畫?”
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淡然回頭,就看到身穿白襯衣的南寧沛驚喜地看着自己。
從認識開始,南寧沛就喜歡穿白襯衣,他是學校無數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渾身都透着良好的教養。
“南寧沛。”她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什麼時候回來的?”
見她笑起來都沒有以前燦爛了,眼神也黯淡了不少,南寧沛心疼不已。
“昨天回來的,家裏有事情,我回來處理一下,你怎麼樣?顧九牧……”
阮畫意臉色不變,卻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溫柔說道:“我挺好的,外公也醒了,我也沒什麼奢望了。”
見她不想提起顧九牧,南寧沛更心疼面前這個倔強的女孩了。
當初她媽媽去世,她爸爸很快再婚,對她很不好,她外公也生了病,她一直堅強地活着,照顧外公。
這樣,活得太累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就像曾經那樣,想要摸摸她的腦袋。
阮畫意下意識避開了他的動作,歉意一笑,“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該回去了。”
“你很怕我?”南寧沛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慌亂和避讓,眼神頓時鋒利,“是顧九牧做了什麼嗎?你如果需要的話,我能幫你,畫畫,你不要自己扛,我回國時我媽還問你怎麼樣了。”
阮畫意攥緊了手指,她知道南阿姨一直對她很好,甚至想讓她當自己的兒媳婦……
她眼神有過一瞬間的空洞,對上南寧沛熱切的目光,淡然一笑,“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時間不早了,一起喫個飯吧。”
見她不想說起那些事情,南寧沛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阮畫意往後一看,司機一直在外面等着,上次南寧沛的一個電話都讓他那麼生氣,要是知道兩人見面喫飯,不知道發多大的脾氣。
“不用了,顧九牧還在家裏等我喫飯呢。”
證都領了,顧九牧要怎麼折騰她、報復她,她都認了,總有一天,顧九牧會知道真相的。
阮平文一直擔心顧九牧報復他,他做了那麼多噁心事,也該遭報應了。
等外公病徹底好了,她一定要過河拆橋!
“夫人……”
司機大步上前,爲難地看着她,“一個小時到了,先生打電話,問你回去沒有。”
“走吧。”
她看向南寧沛,眸子帶着點點歉意,“抱歉,我該回去了,你保重。”
“畫畫,是不是顧九牧他威脅你了?畫畫,顧九牧他不是以前的顧九牧了,他……”
砰!
一道身影飛快衝了過來,狠狠打了南寧沛一拳。
巨大的衝擊力把他打倒在地,阮畫意嚇得花容失色,一擡頭,就對上顧九牧暴怒的眼神。
“顧九牧,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偶然遇到的,你別動手。”
她慌亂地拉動輪椅,想要攔住顧九牧。
可見她慌張阻攔自己的樣子,顧九牧心底的怒氣越漸升騰,一把揪住了南寧沛的衣領,眼神森冷地看着他,“怎麼?當初搶不過我,現在覺得有希望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南寧沛倔強地對上他的眼神,冷冷道:“不是搶,我只是希望,她能開開心心,顧九牧,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南寧沛!”
阮畫意生怕他現在把真相說出口,下意識抓緊了衣服,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
顧九牧還以爲兩人之間藏着什麼見不人的祕密,眼神越漸冷得可怕。
“我不知道什麼?不知道你們在國外,過得有多快活是嗎?”他陰狠地揪住南寧沛的衣領,恨不得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
南寧沛嘴角淌着鮮血,紅了很大一片,毫不認輸地瞪着顧九牧,“顧九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現在這麼對畫畫,不信,咱們走着瞧!”
“後悔?!”
顧九牧嘲弄的笑了一聲,冷冷地看了眼一旁心急如焚的阮畫意,“你告訴我,我爲什麼會後悔呢?”
他彎腰,貼到南寧沛的耳邊冷冷說道:“南寧沛,我和她領證了,就算你再喜歡,也沒希望了,走投無路時,她還是選擇了我。”
這話一出,南寧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阮畫意,“畫畫……”
見他狼狽的樣子,阮畫意爲難地點了點頭,“結婚了,南寧沛,你回去吧,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繼續跟顧九牧爭下去,南寧沛會被打死。
朋友兩個字狠狠刺在了南寧沛的心上,他默默守護在她的身邊許多年,她過的幸福,他願意當她的好朋友,可她現在,完全是被顧九牧逼的。
這根本不是幸福。
“畫畫,你不要被顧九牧威脅了,他甚至還在暗中打壓阮家……”
“閉嘴!”
顧九牧心底閃過一抹慌亂,惡狠狠地甩開了他。
打壓阮家,於阮畫意而言,她更樂見其成,他纔不想讓阮畫意誤會他對她餘情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