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燦爛又溫柔,南寧沛都忍不住嫉妒顧九牧能得到這麼好的她。
他雙手悄悄捏緊,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鬆開了手,笑着對上阮畫意的眸子,“好。”
說完,他就笑着跟她告別,離開了。
樓上,顧九牧悄悄藏在轉角後面,見兩人聊了沒幾句就結束了,心裏這才舒坦一點,可最後聽到她說的那個“好”,他心情陡然變差。
這兩人說什麼了,笑得這麼好看,還說好。
顧九牧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臉黑得跟炭一樣。
見阮畫意向二樓看過來,他這才佯裝若無其事地回到房間。
阮畫意在樓下想了想,就上樓了。
推開書房的門,顧九牧還在飛快地處理文件,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俏皮一笑,快步走到書桌前,蹲下身子準備把碎片撿了。
“我聽說這個花瓶值好多錢,是你拍賣來的,你還把它砸了。”
她小心地撿碎片,。就聽到顧九牧冷冰冰的一句:“是挺值錢,比你還值錢。”
“嘶!”
阮畫意心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劃到手了?”顧九牧臉色一變,拉起她的手一看,完整無缺,小口子都沒有一條。
可這樣一來,就被阮畫意看穿他的心思了。
她咧嘴一笑,搖了搖手裏的碎瓷片,“出國幾年,這點小事我早就能做好了,顧九牧,你以爲我還是當初的笨蛋嗎?”
明明是俏皮的一句話,聽在顧九牧耳朵裏,忽然心酸不已。
阮畫意,到底還是變了嗎?
他微微一怔,隨即冷着臉鬆開了手,“這麼厲害就自己撿吧。”
見他忽然生氣,阮畫意心裏有些不安。
她也沒說錯什麼吧?一個人生活總要有點長進,難道是她和南寧沛聊天,他現在緩過勁來了?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顧九牧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說話是要發脾氣的。
飛快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她可惜地看着垃圾桶裏的花瓶屍骸,心疼得滴血。
“好好的一個花瓶,就這麼碎了。”
比她還貴,五千萬以上了吧,她和曲幽幽的公司啓動資金都比不上。
見她對着垃圾桶唉聲嘆氣,顧九牧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要不然你把垃圾桶帶走,去問問能換幾個錢?”
當她聽不出來他是在嘲諷她一樣。
阮畫撇撇嘴,“我只是可惜,好好的一個花瓶就這麼沒了。”
多好看啊!
她曾經在雜誌上見過這個花瓶,看上的第一眼就好喜歡,現在,沒了。
“沒了就沒了,下一個更好看。”顧九牧淡定地處理文件,垂頭喪氣的她好像更有意思了。
阮畫意的動作卻微微一僵。
下一個,真的都更好嗎?
她心底忽然涌起一陣酸澀,想到了白安然。
在他心裏,白安然會不會是更好的下一個呢?
他看上的那個項目已經拿下了,就等阮畫意的公司開起來,然後合作。
阮平文的做事風格讓人不齒,就要讓他被阮畫意親自處置了。
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乾淨後,她就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強迫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
日子風平浪靜,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個月。
她把秦衍公司的工作交接完畢後,跟曲幽幽一起決定了公司第一步的展開計劃。
阮平文的公司前段時間一直被人打壓,就在顧廷修的幫助下,轉戰娛樂圈的項目,正好曲幽幽在國外認識不少厲害的經紀人,她們乾脆選擇成立娛樂公司,跟阮平文正面對上。
忙忙碌碌一個月,阮畫意每天的休閒時光就是去看望外公,把自己創業的每一次進步都告訴外公。
得到外公的肯定,大概是她最欣慰的事情了。
阮平文當初從媽媽和外公手裏搶走的東西,她就要通通拿回來了。
立秋那天,油畫娛樂正式面世。
曲幽幽和阮畫意作爲公司的決策人,手段雷厲風行,短短半個月,就拿下了阮平文想要拿下的三個小型電影製作。
本以爲公司有救了的阮平文又氣得在家發瘋,口口聲聲罵着逆女,沒有半點悔悟。
阮畫意走進家門時,就聽到阮平文在客廳破口大罵,阮詩情還在旁邊添油加醋。
呵。
阮畫意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做生意都是你情我願,自己技不如人,怪敵人太厲害嗎?幾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麼不要臉。
話音未落,一個菸灰缸突然朝她臉扔了過來。
她心下一驚,立刻反應過來,閃躲開來。
“有臉回來,你看看把我們家都嚯嚯成什麼樣了!”
阮平文怒不可遏,手上還沾着菸灰缸上殘留的菸灰。
阮畫意心底一涼,真是一點都沒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啊,一出手就恨不得砸死她。
她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到阮平文面前,“有一點你要明白,是你和她的家,不是我們的家。”
說話間,她擡手指着旁邊的白蓮。
阮詩情兩手環抱在胸前,不屑地說道:“不就是靠着顧九牧爬上來的嗎?有什麼可得意的,等哪天顧九牧膩歪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阮畫意,我勸你識趣一點,把那幾個項目都給爸爸,你算什麼東西,垃圾!”
“垃圾說誰呢?”阮畫意思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說你呢!”阮詩情壓根沒回過味兒來。
阮畫意眸底閃過一抹笑意,“原來你是垃圾啊!”
“你找打!”阮詩情氣急敗壞,擡手就要打人。
“好了。”白蓮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親生女兒,阮畫意三言兩語挖坑都聽不出來,還有什麼臉在這是=兇。
阮詩情沒想到會被親媽攔住,氣鼓鼓地跺了跺腳,最終還是退到旁邊。
阮平文冷冰冰地看着她,眼睛裏噴着火氣,“像你姐姐說的,把項目交給我,以後顧九牧不喜歡你了,你的日子纔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