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凝一臉輕鬆,阮畫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小妮子騙了。
陶樂率先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小妮子膽子挺大啊,敢騙老闆!”
白凝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畫畫姐,我可要多謝你對我的信任。”
聞言,阮畫意溫柔一笑,“你應得的,晚上一起喫飯,我請客!”
她說完,包裏的手機嗡嗡直響。
打開手機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阮畫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接通電話。
“小賤人!你還不給我滾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你知道我們一家現在多難過嗎?明天就要上法庭了,你良心不痛嗎?可是我爸媽把你養大的!”
阮詩情憤怒的聲音尖銳刺耳,阮畫意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拿開,等她把難聽的話都說完了,這才問道:“罵完了?”
“哼!你做的那些下賤事,這輩子我都罵不完。”
阮詩情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阮家大小姐,全然沒把阮畫意放在眼裏。
阮家只有她一個大小姐,阮畫意,就是個小賤人!
真以爲自己開了個公司就了不起嗎?她遲早會被顧九牧厭棄,當初的事情,顧九牧還恨着她呢!
阮詩情瘋狂地想着,如果阮畫意被顧九牧一腳踹開,她一定要踩着阮畫意的脊樑骨,朝她吐口水,告訴她,誰纔是真正的阮家大小姐。
她不斷地咒罵着,震得阮畫意耳朵疼。
“這麼好的口才不如留到法庭上說?看看法官怎麼判。”阮畫意給陶樂打了個手勢,示意先出去。
電話那邊傳來阮詩情瘋狂的咒罵聲,她卻絲毫沒有動搖。
“你是不是忘了,阮平文的一切是怎麼來的了?”阮畫意想到媽媽去世時的畫面,心底的怨恨瘋狂地生長着。
阮詩情微微一愣,可能是心虛了,只是嘴硬地說了一句,“都是合法的。”
“合法嗎?”阮畫意平靜地問道,阮平文就是仗着這種合法手段,搶走了本該屬於她,屬於媽媽和外公的一切。
她才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連外公的醫療費都要求着阮平文才行。
現在,她已經不打算做那個軟弱的阮畫意了。
被她一嗆,阮詩情氣得快爆炸了,瘋狂咒罵她,說她不得好死,跟她那個死人媽媽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她腦海中都然閃現出媽媽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模樣,阮畫意心中忽然生出戾氣,“阮詩情!”
突然擡高的音調嚇了阮詩情一跳。
她停下來的間隙,阮畫意冷冰冰地說道:“你的一切,都是從我手裏搶走的,憑什麼說這一切就是你的?你媽氣得我媽一病不起,要是這能定她的殺人罪,我一定要親自當這個劊子手!”
阮畫意眼底充滿恨意,她恨,恨自己當初太小太沒用,才讓媽媽受那樣的人間疾苦。
現在她有能力了,她絕對不會讓阮平文一家三口好過。
阮詩情怕了,感覺現在的阮畫意就像顧九牧一樣,充滿暴戾。
阮畫意沒心情跟她說話,擅自掛了電話。
她盡力調整好心態,臉上重新掛上了溫柔笑意,走到兩人身邊。
“上車啊,愣着幹什麼?”
見她笑眯眯的樣子,白凝和陶樂相視一眼,難以想象,這麼溫柔的阮總還有剛纔那麼狠厲的一面。
打電話的那個人應該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畫畫姐,今晚喫飯,我哥請客!”白凝親暱地挽着她的胳膊,不去提起阮畫意的傷心事,免得大家都尷尬。
阮畫意笑着眨了眨眼睛,“這麼知道給我省錢啊?你哥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她打趣的問道。
白凝抿嘴一笑,“不是,我哥已經知道我選上了,說是爲我慶功,秦野哥哥他們也來。”
聽她能把秦野的名字叫出花來,阮畫意心中感嘆,小姑娘不容易啊,一直把自己的喜歡埋藏在心底,這要是錯過了時機,說不定一輩子就錯過了。
不過她沒有直接跟白凝說這些,一是因爲白凝暗戀秦野,知道的人也都假裝不知道,她不能打破這種平衡,二是因爲她和白凝的關係還沒達到那個程度。
察覺到她的目光,白凝羞澀一笑,“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看你漂亮,走吧!回去告訴月月,這個好消息!”阮畫意率先上車,坐在了後排。
回到油畫娛樂,曲幽幽等人早就等着了,得知白凝已經拿下了女四號這個角色,大傢伙都忍不住歡呼起來。
就連內斂一點的林漾都笑了。
晚上,他們的聚餐還是火鍋。
看着熱氣騰騰的火鍋,阮畫意被阮詩情影響的心情好了不少。
“畫畫美人,怎麼了?”曲幽幽端着酒杯,豪邁地摟着她的肩膀,“因爲明天的事情緊張嗎?沒關係,本來就是他們沒理,咱們只是去把屬於咱們的東西要回來,明白嗎?”
對上曲幽幽關心的目光,阮畫意心裏暖呼呼的,跟她碰了一杯,一回頭,就對上顧九牧幽深的目光。
不知道爲何,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一羣人喫得熱火朝天,阮畫意坐在顧九牧身邊,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她想到阮詩情的話了。
顧九牧的脾氣,其實並不容易放下當初的事情,她心裏一直奢望着,他能放下。
“明天會順利,不用擔心。”顧九牧給她夾了一塊肉,小聲安慰道。
阮平文的確想搞小動作,不過都被他暗中攔下來了。
他的人,阮平文休想動她一根毫毛。
低沉的聲音就像添了酒,讓她聽了,暈頭轉向的。
因爲顧九牧安慰她了,他在關心她的感受。
她抿嘴一笑,“當然,我不擔心,終有一天,他們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話音落下,她給自己灌了一杯啤酒,淡淡的酒香和苦澀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見她逞強,顧九牧有些心疼,繼而連三地給她夾菜。
一旁,曲幽幽正在跟秦野幾個碰杯呢。
陸訣一臉嫌棄地看着她,嘴上說着嫌棄的話,手上卻不忘按住她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