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訣眼底劃過一抹不自然,草草解釋道:“我可不想擡着一個醉鬼回去,她爸媽最近經常叫我喫飯,我於心不安。”
“喲喲!”秦野看破不說破,跟文月月幾個人起鬨。
曲幽幽卻一點都不在意,嫌棄地撇撇嘴,扒開他的手,“我纔不稀罕你送我回去呢!今天我提前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我了,今天就不勞你大駕了。”
說完,她就把杯子裏的啤酒一飲而盡。
陸訣見狀,臉色依然冷冰冰的,心底卻劃過一抹黯然。
桌上依舊一片火熱,火鍋咕嘟咕嘟的聲音隨着大家的說話聲響起,一頓飯喫下來,阮畫意身上都冒汗了。
她脫了身上的針織衫,繼續跟文月月和白凝幾人談地。
一旁的顧九牧聽了個大概,無非就是油畫娛樂一定會成爲娛樂圈不可撼動的一個娛樂公司,而文月月、白凝和林漾,都會成爲娛樂圈的一線明星。
說到這些,幾人都興奮起來。
喫到最後,阮畫意已經有點醉意了。
因爲明天要出庭,她只喝了一點點,睡一覺就好了。
曲幽幽和文月月就不一樣了,喝得酩酊大醉,說話都大舌頭了。
倒是白凝只抿了幾口,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訣見狀,臉上雖然很嫌棄,身體卻很誠實地扶住了曲幽幽,打算把她送回去。
可這次的曲幽幽明顯還有點理智,果斷拒絕了他,然後打電話問司機到哪了。
見她排斥自己,陸訣也不打算把自己的臉擺在她腳下踩,直接開車走了。
秦野見狀,還不嫌事大的吹了聲口哨,慫恿曲幽幽下次再兇狠一點。
曲幽幽沒搭理他,帶着文月月一起走了。
他們幾個中,就文月月和林漾沒車,林漾由秦野送回去,這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
阮畫意跟顧九牧一起回家,草草卸妝洗漱,從浴室出來時,顧九牧已經躺在牀上了。
她悄然緊張起來。
“站在那裏幹什麼?睡覺了。”顧九牧頭也不擡,拉了拉被子,示意她趕緊睡覺。
她“哦”了一聲,磨磨蹭蹭地走到牀邊,躺在顧九牧的左邊。
啪的一聲,燈就關了。
黑夜之中,顧九牧慢慢適應了黑暗,才轉頭看向她,大概能看到她臉頰的輪廓。
可就是這樣,他也覺得安心。
她就在身邊,再也不用午夜夢迴之際,見不到她了。
他長手一撈,把她抱在懷裏。
黑夜之中,阮畫意的心跳還是控制不住地加快了。
溫熱的手掌就按在她的腰間,她蜷縮在顧九牧懷裏,身體都不敢動。
“畫畫。”
顧九牧抱着她,嗅着她剛剛洗過的頭髮上的櫻花香味,情不自禁地抵住她的頸窩。
阮畫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
因爲緊張,她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
顧九牧冰冷的心逐漸柔和,雙手逐漸用力,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當中。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顧九牧緩緩鬆開了手,暗暗自嘲,或許,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睡吧,明天會順利的,阮平文,不敢搞小動作。”
要是敢做什麼小動作,他第一個把阮平文的爪子都剁了。
阮畫意點了點頭,靠在他懷裏,沒有再說話。
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阮詩情的話,她開始害怕,怕顧九牧現在對她的好都是假的,總有一天,她會被顧九牧拋棄。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睡好。
天亮了,心情煩躁的阮畫意繼續躺在牀上賴着,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她豎起耳朵,情不自禁地開始勾勒出顧九牧的完美身材。
突然,水流聲停下了,她還沒反應過來,顧九牧就裹着浴袍走了出來,半敞開的浴袍露出他的腹肌,看得阮畫意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好看嗎?”他嘴角含笑,饒有興味地看着她。
阮畫意頓時紅了臉,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乾脆用被子蓋住了頭,不去面對他笑話的眼神。
見狀,顧九牧嘴角微微上揚,一邊換衣服一邊讓她儘快收拾,上午十點準時開庭。
話音落下,阮畫意就聽到顧九牧出門的聲音,這才從被子裏探出頭,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服化妝。
喫完早餐,她準備出門了,卻看到顧九牧拿起了車鑰匙。
她微微一愣,“你今天不是沒事嗎?”
昨晚她無意間聽沈助理說,顧九牧今天打算休息一天,把所有會議都延後了。
顧九牧牽上她的手,大步往停車場走去,“想陪你一起出席,所以把事情都推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進了平靜無瀾的湖泊,在她的心上掀起了波瀾。
她緊緊牽着顧九牧溫熱的手掌,就好像當初阮詩情欺負她時,他牽着她的手,大步向阮詩情走去。
那時,顧九牧鄭重的告訴她,她阮畫意以後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顧九牧,顧九牧會保護她。
不知不覺,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轉,她強忍着淚意,笑了起來。
他願意陪着她一路向前就好,她何必還要杞人憂天,擔心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
上車之後,車子一路向前。
原本忐忑的心因爲顧九牧在身邊,逐漸安定下來。
她淡定地等待着到達目的地,一到現場,不少媒體記者都拿出相機朝她拍照,閃光燈的光線格外刺眼。
阮畫意眯着眼睛,隱約看到有人衝了過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耳光就要打在她臉上。
“忘了之前的教訓了嗎?”顧九牧冷冷地抓住阮平文的手,眼底盡是森冷。
那些記者萬萬沒想到顧九牧會出現在現場,相機對着他咔咔拍照。
顧九牧臉色一沉,很快就有人來清場了,至於那些照片,也不會出現在各大頭條上。
“逆女!”阮平文臉色陰沉地罵了阮畫意一句。
可當着顧九牧的面,他不敢說其他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