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阮畫意一直膽子很小，曲幽幽也只能硬着頭皮上樓了。
兩人把曲幽幽白天沒完成的工作做完，再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了。
“喫點東西？”阮畫意笑眯眯地看着曲幽幽，“我知道這邊有一家很早的早餐店，味道很好。”
曲幽幽好奇問她怎麼知道，阮畫意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顧九牧剛剛創業的時候，我就是這麼陪着他過來的。”
“好了，喫早餐去。”曲幽幽怕她想到傷心的事情，拉着她一起出了公司。
阮畫意循着記憶往一條巷子裏走去，沒走一會，就看到一盞燈亮着，昏黃的燈光下，擺着兩張桌子，旁邊支了一個小攤兒，一對夫妻正在燈光下忙碌。
“老闆。”
她笑吟吟地走上前去，“兩根油條，兩個茶葉蛋，兩碗豆漿。”
“稍等啊！”老闆憨厚一笑，就招呼老闆娘給她們把早餐端上來。
阮畫意搓了搓冷冰冰的手指，跟曲幽幽並排坐在一塊。
“小姐，是你呀！”老闆娘是南方人，說話帶着吳儂軟語的味道。
阮畫意有些驚訝，看着老闆娘問道:“老闆娘還記得我啊？”
“是的呀！不過你好久都沒來過了，你男朋友呢？”
“就你話多。”老闆連忙打斷了老闆娘的話，兩人想到了什麼，對阮畫意歉意一笑。
阮畫意淡淡一笑，大方說道:“他出差去了，今天加班，就來喫個早飯。”
這話一出，老闆和老闆娘相視一眼，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這麼說，你和你男朋友和好了？”老闆娘眼看這會沒啥生意，乾脆坐在阮畫意的另一邊。
曲幽幽大概明白了兩口子的意思，笑眯眯地撐着下巴，說道:“老闆娘你可不知道，他們不僅和好了，還結婚了麼！”
“真的？！”老闆娘驚喜地拍了下大腿，“那真是好啊，你們終於結婚了，當初你沒來，小夥子可難過了好久哦！”
老闆娘不知道顧九牧的身份，只是感嘆當初顧九牧一個人來喫早餐的時候，特別可憐。
阮畫意聽着，心裏酸酸的。
曲幽幽難得來了興趣，一臉好奇地讓老闆娘說說顧九牧一個人來了幾次早餐攤兒，有沒有帶別的女生來。
正在揉麪的老闆憨厚一笑，道:“小夥子對小姐應該很癡情吧！每次都喝的醉醺醺的來喫早餐，一個人叫兩人份，然後一坐就坐到我們收攤，不喫東西，也不說話，可憐咯！”
說着，老闆娘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是啊，可憐透了！那時候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那小夥子啊，後來有一天，在我們這昏倒了，沒一會就來了三個小夥子，把他帶走了，後來他就再也沒來過了？”
話音落下，老闆娘還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阮畫意頓時紅了眼眶，抓着自己的手指，嗓子裏堵得慌，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以爲自己離開，最痛苦的是她，卻沒想到，顧九牧原來過得也這麼失魂落魄。
“不過啊，你們和好了就好，下次有機會來喫早餐啊，免費！”
老闆娘拍了拍阮畫意的手，大大方方地說道:“兩口子呢，牀頭打架牀尾和，那小夥子很不錯，小姐你可不要把人弄丟了。”
她摸了摸眼睛，笑着對老闆娘說了聲好。
剛出鍋的油條和熱騰騰的豆漿端上桌，氤氳的霧氣又讓她紅了眼睛。
老闆和老闆娘沒再說下去，不過兩人能重新在一起，他們看着也高興。
阮畫意整理了心情，笑眯眯地跟曲幽幽張羅着喫早餐。
“味道很好吧！”她喝了一口豆漿，身體都暖呼呼的。
曲幽幽怕提起了她的傷心事，也閉口不提顧九牧，只是點了點頭。
阮畫意大口喫着油條，脆脆的口感她特別喜歡。
跟她不一樣，顧九牧喫油條喜歡蘸着豆漿喫。
幾年了，這裏的早餐還是這個味道。
買單時，老闆娘無論如何都不要她的錢，說她們還能重新來喫早餐，是好事情。
最後還是曲幽幽給的錢，美其名曰新顧客不能逃單，她們以後會常來的。
老闆娘這才鬆口，讓兩人常來喫早餐。
阮畫意舔了舔嘴角的豆漿，甜滋滋的，卻已經冷了。
她心裏酸酸澀澀的，說不出的難受。
曲幽幽見她情緒不對，讓她回去休息一下。
她笑着跟曲幽幽告了別，開車回家，窩在冷冰冰的被窩裏，忽然就很想顧九牧了。
他現在在幹什麼呢？應該還在加班吧，然後第二天準時起牀。
他從來不賴牀，不像她，總是睡到中午十一點。
眼淚悄無聲息地掉落，打溼了枕頭。
“顧九牧。”
她哽咽地輕輕喊了他的名字，可空蕩蕩的房間裏，並沒有他的身影。
再等等，再等等他就回來了。
她暗暗安慰自己，窩在被窩裏慢慢睡着了。
上午八點，鬧鐘準時響起，她揉了揉黑眼圈，起牀洗漱，喫早餐，一切都非常正常。
可她給顧九牧發了消息，一直沒有回信。
他又一直在忙嗎？
阮畫意不禁皺起了眉頭，開車到了公司，曲幽幽還沒來。
剛好籤了合約的蘇言被嚴明帶了進來。
“阮總，蘇言條件不錯，能不能跟南總商量一下，帶帶蘇言？”
嚴明表情嚴肅。
阮畫意眉梢輕挑，“你覺得可以嗎？”
“我覺得……不大行。”嚴明自己說話都沒有底氣，不爲別的，南寧沛的眼光很高，他公司旗下的歌手都是憑實力出道的。
蘇言還是一個新人，就想跟着林漾一起和南寧沛合作，的確有點異想天開了。
見嚴明心裏明白，阮畫意點了點頭，“你可以跟南總介紹一下蘇言，能不能成，就看蘇言自己的能力。”
說完，她忍不住看了蘇言一眼，小姑娘沉默寡言的，不太愛說話。
聽祝依依說，她這一點跟白凝恰恰相反。
見蘇言有點緊張，她臉色緩和了幾分，淡然一笑，“別緊張，你既然進了公司，就不會被埋沒的，這次見南總，你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