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氛圍瞬間低了不少。
阮畫意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不甘示弱地對上他森冷的眸子，“耍你，怎麼了？”
“是你提出離婚的。”顧九牧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冷冰冰的目光看得她心悸。
阮畫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是啊，也是你不想離婚的，拖久了，我突然覺得不離婚也挺好的，頂着一個顧太太的身份，辦事方便多了。”
她對上顧九牧陰沉的目光，強忍下心頭痛意，勾脣一笑，美得攝魂奪魄。
“我覺得最不錯的，是能讓你的安然永遠當不上正經的顧太太，只要我不死，她就是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她眸子裏全是笑意。
顧九牧捏緊的拳頭又鬆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好。”
笑容裏帶着冷意，看得阮畫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起碼，她今天贏了。
“那就將就過吧，你戶口本上的配偶，只能是我的名字，白安然，別做夢了。”
話音落下，她踩着高跟鞋，挺直了脊背，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顧九牧半眯着眼睛，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脣角微微上揚，他的目的，達到了。
“畫畫，你說得對，我戶口本上的配偶，只會是你。”
他低笑一聲，感到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幽幽看了過去。
眼神驀地一冷，對方瞬間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呼！”阮畫意回到車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太刺激了！
她剛剛看起很鎮定，心裏又緊張又害怕。
兩個人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過了幾年，時過境遷了。
她自嘲地笑笑，起碼目的達到了。
“回公司！上班。”
她啓動了車子，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
……
“我說過很多次了，這個方案不通過，誰送上來的！”
曲幽幽坐在會議室裏，啪的一聲，文件被狠狠扔在了桌子上，發出清脆響聲。
油畫娛樂的高層嚇得把頭埋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說話！”
曲幽幽板着臉，老虎不發威，當她是小奶貓呢。
真是公司制度太溫和了，這些人忘了她和畫畫的能耐了。
“曲總，這個方案……我們都覺得……”
“你們覺得有用嗎？”
曲幽幽臉色陰沉地看着說話的總監，“客戶要的不是這個效果，我和阮總要的也不是這個效果，我相信你們很清楚，不要一再挑戰我們的忍耐限度。”
會議室鴉雀無聲。
誰敢跟兩個老闆叫板？反正在場的人都不敢。
“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新方案？”曲幽幽冷着臉。
“一週。”總監擡起頭，胸有成竹。
本以爲曲幽幽會點頭答應，沒想到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週，這個方案給了你們快一個月的時間了，新方案還要一週？之前做的市場調查和數據瞭解都喂狗了？”
阮畫意冷着臉，徑直走向曲幽幽對面的位置。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天運氣不好，兩位老闆心情都不好，偏偏方案不通過。
衆人的目光悄無聲息地看向了那個說話的總監。
總監更是頭皮發麻，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今天運氣太差了。
本來覺得這個方案只需要小小的修改，沒想到直接被否了。
他就不應該聽那個女人的話。
阮畫意麪色嚴肅地看向那個總監，“說話，之前的數據不能用嗎？”
“阮總，我們這個方案都不通過，數據可能也要重新統計。”
“沒有第二手準備？”阮畫意翻看了陽穴跳了跳。
難怪曲幽幽這麼生氣，就這種方案也敢交到她們手裏。
她冷笑一聲，“誰做的方案？一週內拿不出讓我們滿意的方案，捲鋪蓋走人吧。”
以爲她和曲幽幽平時不發脾氣，就以爲好敷衍了。
總監被嚇得臉色慘白，還想說點求情的話，曲幽幽一記冷眼，安分了。
“散會。”
大家都離開後，曲幽幽癟着嘴，無奈地看向阮畫意，“你終於來了，我最近沒怎麼管，都沒什麼話語權了。”
“打住啊！”阮畫意忍不住笑，“你還沒有話語權嗎？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曲幽幽嘿嘿一笑，沒有繼續說了。
“那你跟顧九牧怎麼樣了？離婚證扯了？”曲幽幽湊到她跟前，滿臉興奮。
阮畫意嘴角抽了抽，“我就說我不離婚了，還能怎麼着。”
“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來了。”阮畫意兩手一攤，拿着方案往辦公室走。
曲幽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沒了？那顧九牧什麼意思？
還不等她追問下去，就得知顧廷修來了。
阮畫意聽說之後，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頭，“他來幹什麼？”
“談生意。祝依依面容淡定，“我覺得這個項目不錯。”
話落，資料就擺在了她面前。
翻開資料一看，她不由得挑起眉梢。
好像，真的不錯。
大製作的ip項目，導演正在找投資，投資金額大，不是一般公司能喫得下的。
顧廷修把這個項目送過來，估計他也拿不下來。
“讓他來我辦公室。”阮畫意合上資料，順便給曲幽幽發了條信息。
很快，兩人都出現在了她辦公室裏。
“是不是覺得不錯？”顧廷修坐在辦公桌對面，眸底噙着一抹笑。
“看看。”阮畫意把項目資料推到曲幽幽面前，“大型ip製作，裏面有適合我們旗下藝人的角色，宣傳期間，還有真人秀節目，也能維持藝人的熱度，怎麼樣？”
她看向曲幽幽。
兩人認真嚴肅，根本沒心思注意顧廷修。
見狀，顧廷修脣角微揚，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這個項目她們一定會喜歡，油畫娛樂在娛樂圈也算是風生水起，可在娛樂圈站穩腳跟，一線藝人還遠遠不夠。
兩三個一線藝人，撐不起她們的野心。
她想要，他就把這些送到她面前。
顧九牧要跟她鬥氣，他不管，只要她慢慢看到他的好就行了。
“可以。”曲幽幽放下資料，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