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不敢說？”凌老爺子冷哼一聲，眼底盡是不屑，“顧九牧，你眼睛真是瞎了。”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站在白安然身邊，“喜歡誰是我的自由，安然，我們走吧。”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在這演戲了。
“顧九牧，你什麼態度！”凌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用旁邊的柺杖狠狠打在他身上。
把這個混小子打醒。
“外公，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顧九牧捏了捏眉心，無奈地看着老爺子，“當初您不就讓我自生自滅嗎？”
這話一出，凌老爺子臉色微變。
他明白顧九牧的排斥，因爲他當初對顧家的怨恨，所以選擇在顧九牧拒絕出國後，對他視而不見。
對於當初的顧九牧而言，他的日子很艱難。
顧九牧收回目光，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安然的事情，你也別想插手，走吧。”
“顧九牧！”凌老爺子心懷愧疚，可見他還袒護白安然這個殺人兇手，就氣得臉色發白，“當初也是你口口聲聲要爲了阮畫意留下，現在呢？這就是你的心意？跟你老子一樣，花心蘿蔔，無情無義！”
顧九牧眸光微閃，腳步頓了頓。
“外公，我和九爺是真心相愛的，您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白安然抓着顧九牧的手，很害怕，又想強出頭，就是想讓顧九牧對她改觀。
“滾！”
凌老爺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把貪財說得這麼漂亮，當他幾十年的乾飯喂狗了嗎？
白安然被吼得臉色更慘白了，膽戰心驚地站在顧九牧身邊。
“您老注意身體。”顧九牧看了老爺子一眼，帶着白安然走了。
“你！”
凌老爺子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猛地跌坐沙發上，用力地瞪着兩人的備用。
這臭小子！
跟他那沒良心的爹一模一樣，冷血無情！
“爺爺！”
凌琅見他臉色發白地坐在沙發上，連忙叫人。
“還沒死呢，別慌。”凌老爺子緩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好點了。
“表哥有自己的想法，您就別操心了。”凌琅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眼底滿是擔憂。
她是真怕顧九牧把老爺子氣得住院。
之前就聽說阮畫意因爲白安然流產了，這件事還跟顧九牧有關，她們特意隱瞞了這件事情，沒想到被白安然自己說出來了。
蠢貨。
不知道老人家最重視小孩子了嗎。
凌琅打心底裏瞧不起白安然，無腦人設，還以爲自己聰明的很。
看顧九牧那樣子就不是真的要跟她在一起，而是用她當幌子，讓爺爺接受阮畫意這個真正的外孫媳婦。
凌琅把他的心思看得透徹，不過爲了老爺子的身體着想，她選擇保持沉默。
將來要怎麼收場，是他們的事情。
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不管還得了，他都始亂終棄了！”
旁邊的凌洛哭笑不得，“您老人家的初衷不就是讓他始亂終棄，踹了阮畫意，跟你選的外孫媳婦結婚嗎？”
凌老爺子氣結。
阮畫意離開凌家纔想起來自己沒有開車，乾脆走回去。
不知不覺，天黑了，耳機裏播放着她喜歡的民謠，輕快自在，她心裏卻悶沉沉的。
花心的玩意兒，還敢在她面前給白安然說話！
怎麼就變成她最討厭的樣子了！
“顧九牧，你太過分了！”
她倔強地擦去眼角淚光，大聲罵了一句。
在空曠的街道顯得格外清晰。
不遠處，顧九牧站在陰影中，繾綣溫柔地看着她的背影。
就知道她要罵他，心裏肯定已經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了。
今天，她肯定受委屈了。
再等等，解決了凌家的麻煩事，他就能跟她解釋清楚，好好地贖罪……
往常凌厲的眸子此刻滿是愧疚，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隱隱抽痛着。
阮畫意沒發現他跟蹤自己，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走累了，她就打了個車，徑直回家。
“畫畫。”
她剛到家門口，就撞上一個意外來客。
“有事？”她淡淡地看着顧廷修，今天顧廷修穿着灰色休閒套裝，看起來少了一點陰鬱。
不過她沒心情聊天。
“有什麼事情明，我要回去休息了。”
顧廷修瞥了眼後方陰影下的男人，眸色漸冷，“你一路上都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嗯？”
阮畫意不明白他的意思。
“堂堂顧九爺，還有跟蹤女人的癖好？”顧廷修站在她身邊，嘲諷地看着陰影處的顧九牧。
顧九牧眼神一冷，大步走到兩人面前。
“你管得着嗎？”
顧廷修嗤笑，“我管不着，你要是居心不良，誰都有資格管一管吧。”
說着，他護在阮畫意身邊。
兩人的距離讓顧九牧目光冷了下來。
“別忘了，她還是我的妻子。”
“真搞笑，你都明目張膽把女人帶回家了，還跟我說我是你老婆？”阮畫意輕嘲一聲，冷冰冰地看着他，“跟着我幹什麼？”
“隨便走走。”
“哦。”阮畫意雲淡風輕地收回目光，“那你現在可以走了，我家門口不歡迎你。”
顧九牧不想惹她難過，冷冷地看了顧廷修一眼，上前一步，拉着他就走。
“你幹什麼？”顧廷修想要甩開他，沒想到顧九牧力氣那麼大。
顧九牧眸底帶着冷意，“好久不見，兄弟兩個喝一杯？”
“不用了，我還有事。”
“就喝一杯。”顧九牧強硬地拉着他的手臂，不容他拒絕。
見狀，阮畫意淡淡地按在他手背上，“他不想喝酒，顧九牧別鬧事。”
“你在維護他？”顧九牧知道她在氣頭上，可她一直都不喜歡顧廷修，今天卻維護他！
這讓他心裏很難受。
阮畫意見他不敢置信的樣子，輕笑一聲，“真奇怪啊，你可以帶女人回家，你可以對未出生的孩子毫無歉意，爲什麼我就不能維護一個朋友？”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爲什麼要爲他着想？
喜歡在她心上插刀子，那就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