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意嘴角抽了抽,“就這麼巧,剛好踩到香蕉皮,剛好摔斷了腿?”
“對啊,就是這麼巧!”曲幽幽眼睛都笑彎了,“這叫什麼?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說着,她輕飄飄地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陸訣。
阮畫意暗暗嘆了口氣,曲幽幽在做生意這方面敏銳度極高,怎麼在生活上心就這麼大呢。
她捏了捏眉心,“你信就信了吧,說正事。”
“白月項目……”
祝依依進入正題,曲幽幽和她也逐漸進入正題。
在司徒家風平浪靜地待了半個多月,司徒遇都很佩服她對老人家的耐心。
老太太有時候犯病了,記性不好,一句話說好多遍,她都能不耐其煩地跟老太太說話。
司徒遇覺得自己都做不到這麼好的耐心。
阮畫意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老人家嘛,就是想讓我們多陪陪她,你沒事的話,也可以陪陪奶奶,她很喜歡跟你一起喫飯。”
正所謂愛屋及烏,老太太之所以對林依依這麼喜歡,更多是因爲他深愛着林依依。
司徒遇眼底劃過一抹內疚,答應她會多抽時間陪老太太。
兩人在客廳閒聊,就見顧九牧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目光淡漠地從兩人身上掃過,徑直回房間了。
阮畫意看着他的背影,好奇他最近怎麼了。
之前還鬧着不讓她跟司徒遇一起演戲,可沒過幾天就沒了動靜。
“在想他怎麼不在乎你了?”司徒遇看着她。
她一回頭就對上他那雙湛藍的眼睛,竟有種被看穿心思的錯覺。
見狀,司徒遇低笑一聲,“他不是有新歡嗎?不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還不明白?不如考慮考慮我,以後你外公的手術我都包了。”
司徒遇大方地拍了拍胸脯,看得她哭笑不得。
“謝謝啊,不過我希望外公只用做這一次手術。”她笑着搖搖頭,“什麼包了剩下的手術這種話,聽起來一點都不浪漫。”
聞言,司徒遇低笑一聲,“那你覺得什麼比較浪漫?”
“看個人吧!你把你的家產都給我,我就覺得很浪漫。”
她說得直白,目不斜視地看着司徒遇。
司徒遇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低笑一聲,“你認真的?”
“看我像開玩笑嗎?”她伸了個懶腰,“上一次失敗的婚姻告訴我,一切都要牢牢掌握在手裏,纔不會被男人說踹就踹,要說離婚,也是我開口。”
聽了,司徒遇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樓上藏在轉角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我得考慮一下了。”
“好!”阮畫意知道他在開玩笑,回房間了。
藏在轉角的顧九牧見狀,動作飛快地回了房間。
阮畫意路過他房門口時,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心底劃過淡淡的失落。
他還真的不在乎啊!
“別想那麼多!”她甩了甩腦袋,把那些黯淡的小心思都從腦袋裏甩出去。
不在乎就不在乎,她還不在乎他呢。
然而,本以爲在司徒家剩下的半個月也會平靜無瀾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寂靜無聲的白安然會找過來。
“你怎麼來了?”她斂了眼底冷意,淡淡地看着白安然。
白安然臉色有些蒼白,遮暇都蓋不住她眼睛下面的青色。
“太太,九爺呢?可以讓他見我一面嗎?”白安然近乎乞求地看着她。
阮畫意眉梢輕挑,“你開什麼玩笑,你們濃情蜜意的,來找我要人?你真看得起我。”
白安然蒼白一笑,“太太真會開玩笑,九爺他明明就是爲了……”
“爲了來看奶奶纔來的。”阮畫意看了眼被司徒遇扶着進門的老太太,森冷地看了白安然一眼,讓她注意自己的言辭。
白安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看阮畫意的模樣,選擇了沉默。
老太太笑眯眯地牽着阮畫意的手,目光慈祥地打量着白安然,“這位小姐是我們依依的朋友吧?依依朋友不多,一定要常來看她呀。”
“啊,好的,老太太。”白安然乾巴巴地答應了一聲,顯然接受不了阮畫意變成依依這件事。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從顧太太變成司徒太太了?
阮畫意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白安然心裏嫉妒得發狂,可在司徒遇目光注視下,沒說什麼胡話。
直到老太太回房休息,阮畫意才鬆了口氣,看向了白安然,“顧九牧今天不在,你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他住在這?”白安然本來只是猜想,沒想到真的是這樣,臉色有點難看。
阮畫意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有時候不住着,司徒先生給他準備了房間,他當這裏是酒店。”
聽她漫不經心的話,白安然心裏更嫉妒了。
“那你和九爺,是不是?”
白安然遲疑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問出兩個人是不是和好了這種話。
阮畫意猜到她想問什麼,微微一笑,“你去問他不是更好?”
這話一出,白安然臉都白了幾分。
“白小姐,要我給你安排一個房間還是讓你跟顧先生住在一起呢?”
司徒遇站在阮畫意身邊,儼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態。
而阮畫意也像女主人一樣。
這一幕生生的刺痛了白安然的心。
見她僵硬地站在原地,阮畫意淡淡地給她做了決定,“不用,她跟顧九牧就等着我同意離婚呢,住一個房間吧,別浪費大家時間。”
司徒遇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湛藍的眼睛裏滿是趣味,“你一直這麼直接?”
“以前我很委婉,發現有的人就是喜歡粗暴簡單,比如說她。”
阮畫意淡淡地看了白安然一眼,上樓去了。
而白安然坐立難安地等在樓下客廳,一直等到了深夜,才見到渾身酒味的顧九牧。
“九爺!”她驚喜地迎了上去,扶住了他的手。
顧九牧淡淡地抽出手,“我沒喝醉,你也不要失了分寸。”
“可這是司徒家。”白安然眼巴巴地看着他,“這不是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