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了,老婆都要跟司徒遇跑了,他還有家嗎?
看白安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心裏一陣厭惡。
“我讓你離我遠點!”顧九牧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樓上阮畫意休息。
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
白安然心底滿是不甘,表面卻手足無措地看着他,“你喝醉了,九爺,回房休息吧。”
顧九牧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徑直上樓。
見狀,白安然緊跟在他身後,謹小慎微,輕手輕腳的。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顧九牧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頭,“你沒有你的房間嗎?”
白安然怯生生地看着他,“太太和司徒先生沒有準備我的房間。”
“呵。”顧九牧冷笑一聲,“還真是她能得出來的事情,讓傭人給你收拾一間房間,不要跟着我。”
白安然定定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麼辦。
“九爺……”
她低低地喊了一聲,聲音裏帶着無盡的委屈。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說。”
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睛,白安然心裏有點害怕,可她最近一直以來的猜想讓她必須問出這個問題。
她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對外公開喜歡我,要跟太太離婚,其實是爲了混淆視聽,讓凌老爺子和雲小姐不要找她的麻煩,是嗎?”
“我只是一個擋箭牌,是嗎?”
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顧九牧問清楚。
可對上他的目光,她就沒了底氣。
“你找到這裏,就是問這句話?”
顧九牧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盡是審視。
白安然心驚膽戰地點了點頭,可想到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事情,成了自己的異想天開,就忍不住生氣。
“九爺只用告訴我,是不是。”
“呵。”顧九牧冷笑一聲,“忘了當初我爲什麼放過你嗎?就是爲了刺激她而已。”
見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他淡漠地回房了。
白安然目送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手指不斷彎曲,用力地掐着手心,直到痛意襲來……
第二天一早,阮畫意睡眼朦朧地下樓,就看到白安然蓋着一塊薄毯子,睡得很不安穩。
她眉梢一挑,“顧九牧沒回來?”
白安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對上她那雙睡眼朦朧的眼睛,心裏忍不住嫉妒。
要不是她回來了,自己就是顧太太了。
“算了,這不是我要關心的事情。”阮畫意不在乎地擺擺手,“不會準備你的早餐,所以你要自己出去找喫的,明白?”
“我是客人。”白安然沒想到她這麼針對自己。
阮畫意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承認了,你纔是客人,我不承認,你算什麼?”
話落,她雲淡風輕地看了白安然一眼,走進了廚房。
司徒遇目睹了全過程,見白安然怨毒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低笑一聲,下樓走向了白安然。
“白小姐,家裏沒有你的早餐,可能要麻煩你離開了,我太太不歡迎你。”
“司徒老太太說,我是她的朋友。”白安然想留下來,跟顧九牧待在一起。
不然顧九牧很有可能會找機會跟阮畫意和好。
然而,司徒遇並不打算給她機會,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她說了纔算,不用我讓保安請你出去吧?”
白安然氣得直磨後槽牙,可對上司徒遇冰冷的目光,她服軟了。
“打擾了。”
“知道就好。”
“噗!”
剛剛從廚房出來的阮畫意正好聽到他的話,噗嗤笑出聲來。
司徒遇嚴肅的時候,那雙藍眼睛看着讓人心寒,可懟人的時候就莫名帶着笑點。
白安然被她笑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目送她離開司徒家,阮畫意鼻子裏發出嗤聲,“還想賴在這,我現在好歹也算是這裏暫時的女主人吧!”
司徒遇嘴角噙着一抹笑,“你想做長久的女主人也不是不可以。”
“謝謝,我不需要。”阮畫意淡淡地擺手,一轉身就看到顧九牧站在樓梯口,定定地看着她。
灼熱的目光看得她莫名頭皮發麻。
“喫早餐。”司徒遇微微一笑,跟顧九牧打了個招呼。
而阮畫意對他置若罔聞,徑直上樓去叫老太太喫早餐。
一整個上午,她都能感覺到顧九牧一直看着她,她心底有些不安,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
可午休時間,阮畫意正打算給曲幽幽打電話時,顧九牧推門而入,搶過她的手機。
“我們談談。”
凝重的表情讓阮畫意眉梢一挑,“原來我們還有的談?談離婚怎麼分配財產嗎?”
“你現在就這麼喜歡錢?”顧九牧擰緊了眉頭,他聽到她跟司徒遇說的那些話,心臟就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疼得發麻。
對上他滿是怒火的目光,阮畫意勾脣一笑,“難道不應該嗎?還是說我應該坐以待斃,一步步走進你的陷阱,被你無情的拋棄,痛徹心扉?”
她冷冷地看着他,“而且在你心裏,我不是一直都愛錢嗎?那我告訴你,我現在更愛錢,如果司徒遇可以把司徒家的產業都轉移到我名下,我不介意跟他在一起。”
“阮畫意!”顧九牧聽她這話,差點暴走,“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你不知道。”阮畫意淡漠地看着他,“我一直都是這種人,顧總不用給自己找解釋。”
“你……”顧九牧被她的話氣得眼睛發紅。
阮畫意漫不經心地聳聳肩,“我還有事,你可以出去了。”
“我和白安然都是假的,我得知雲家來人,老爺子肯定會對付你,所以就……”
“就讓白安然推我下樓,害死了我的孩子,然後你們大張旗鼓的秀恩愛,告訴全世界的人,你們是真愛,是嗎?”阮畫意嘲弄地看着他,“顧九牧,省省吧,你看我相信你嗎?”
見他不再說話,她冷笑一聲,“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