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無力地吐出這句話。
阮畫意淡然地對上他的目光,然後移開了視線,“沒事,反正我也沒放在心上了。”
“你真的沒放在心上了?”顧九牧眼神銳利,直直地對上她的眸子,恨不得把她所有心思都看出來。
她眼神淡淡,強忍下在意的心,“放在心上,每天都活在煎熬當中?給自己找罪受?”
淡漠的語氣聽得顧九牧抓狂,可對上她冷淡的眼神,所有怒氣都發不出來了。
“顧總沒事就回去吧,我還有事,不耽誤時間了。”
說完,她一個眼神示意,祝依依就走上前來,把顧九牧請了出去。
心知阮畫意現在沒心情談這些,他也沒有多留,離開了阮氏。
“阮總,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會議室了。”祝依依推門而進。
沉默不語的阮畫意這纔回過神來,看向窗外,還能隱約見到顧九牧的背影。
對孩子的愧疚和對顧九牧的眷戀在心裏糾結掙扎。
她咬了咬嘴脣,終於平復了心底的糾結,起身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各個股東都已經到了,見到她神色各異,幾個不安分的人,也都被她看在眼裏。
“長話短說,諸位對我有什麼意見儘管提,我心情好的話,可以考慮考慮。”
幾個不喜歡她的股東臉色微變。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是你的長輩!”一個禿頭男人砰的一聲拍着桌子,氣勢洶洶地瞪了她一眼。
對上他的目光,阮畫意脣角微揚,“原來這種時候,你們就記得我是晚輩了?當初阮平文算計我媽和我的時候,有幾個人幫忙了?”
她目光冷冷淡淡的,從幾人身上掃過,頓時讓人毛骨悚然。
這樣的阮畫意太駭人了。
見幾人臉色微變,她輕笑,“別緊張,我就是來跟大家講道理的,之前讓大家把該填補的虧空都補上了,我很欣慰,這次呢,主要是我發現有人暗度陳倉,想稀釋我的股份,幫阮平文上位,特意來看看,誰更認可阮平文的能力。”
阮平文的能力到底怎樣,大家心知肚明。
這件事擺在明面上,有些想要阮氏發展壯大的股東對此嗤之以鼻。
“什麼阿貓阿狗也異想天開,現在公司好不容易走上正軌了,難不成又要負債累累?”
許董事冷哼一聲,剛纔說話的男人臉色微變,對許董事很不滿。
姍姍來遲的阮平文推門而進,正好聽見許董事的話,臉色極其難看。
“姓許的,你就是記恨我當初讓你管理分公司,你覺得貶低了你的身份,可你的能力也就這樣,還妄想當董事長啊!”
阮平文橫眉冷對,許董事嗤之以鼻。
兩個人目光相撞,都冷冰冰的。
見狀,阮畫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彆着急,今天的會議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不如我們重新投票,看大家更看好誰。”
她說完,許董事不鹹不淡地開口:“我倒是想看看,誰看好一個幾次把公司害得差點破產的人。”
這話一出,衆人臉色俱是一變。
“舉手投票吧。”阮畫意笑着開口,“投阮董事的舉手。”
唯獨剛纔呵斥阮畫意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舉手了,還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
“信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不怕輸得家底兒都沒了。”
話音落下,又有兩人猶猶豫豫地舉起手來。
見狀,阮畫意笑着點了點頭,“那看好我的呢?”
剩下的股東都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
“看來,還是我這個年輕人更有發展前景啊。”
阮畫意笑眯眯地看向阮平文,“不好意思啊,你還是老老實實養老吧,對了,阮詩情欠下的債都還完了吧?”
阮平文臉色越漸難看。
逆女!
阮畫意淡淡地敘述了公司接下來的安排,強調了白月項目這個重點,言語敲打了幾人,這才散會。
阮平文沒想到自己醞釀已久的股東會議這麼輕鬆就揭過去了,自己更是毫無希望成爲董事長。
一切都被阮畫意拿捏得死死的。
早知如此,當初就對她好點了。
阮平文氣得嘔血,阮畫意卻一點都不在意,施施然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
忙完了,她還要敲定白月項目計劃書,以及晚上的酒會。
想到雲黎,她眸底泛過一抹清冷笑意。
有的人小心思蠢蠢欲動,她也要認真應付,不然,就要被人笑話了。
忙了整整一天,她終於鬆了口氣。
另一邊,雲黎高傲地站在宴會廳裏,跟酒店負責人交涉。
負責人被她的咄咄逼人嚇得滿頭大汗,費力地應付着。
可雲黎怎麼都不滿意。
“我早說過,酒會用的酒要最好的,你們現在給我什麼?敷衍我嗎?”
雲黎冷冰冰地看着負責人,眼裏滿是不爽。
負責人討好地笑着,費盡口舌的解釋酒會無法準備她要的那麼多好酒。
可雲黎不聽,只給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不好,就準備捲鋪蓋走人,顧氏集團不需要你這種廢物。”
話落,雲黎踩着高跟鞋,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就是她?”陸訣出現在負責人身邊,目光幽深地看着雲黎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處處刁難別人,未必多厲害。
更何況,顧氏集團需要她來考慮嗎?
“陸總,她說她的意思就是顧總的意思,您看?”
負責人一臉爲難,“雲小姐要的酒都必須從國外進口,平時需求量不大,我們酒店沒有那麼多,就算調來其他酒店的酒,也不夠。”
“不用管她。”陸訣眸光微冷,“她還不是顧太太呢,就在顧氏集團擺架子了。”
癡心妄想。
“那你是不是也想做我顧九牧的主?”顧九牧面色清冷地走了進來,冷冰冰地看着陸訣。
他冷靜了好久,纔出現在陸訣面前。
否則他怕自己跟陸訣打起來。
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陸訣心裏劃過一抹不安的情緒。
對上他的目光,顧九牧冷笑,“你不是很討厭阮畫意嗎?想讓她主動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