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擺起了長輩的款兒,笑面虎一樣,盯着阮畫意的臉。
她微微一笑,“在公司,還是叫我阮總,陳董事有事找我?”
被下了面子的陳餘眼底閃過一抹寒霜,“都是一家人,還要這麼生疏嗎?”
“陳董事在跟我開玩笑吧?”阮畫意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冷冰冰地開了口。
陳餘被堵得喉頭一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在商場上也算前輩了,阮畫意對他就這種態度。
“你爸爸平時說話不好聽,但他也是爲了你好,你不要跟他嘔氣,公司的確不適合你管理,不如交給你爸。”
陳餘擺起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
她聽了,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說的真好聽啊!
“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公司其他股東都贊同我管理公司,我手上的股份也足夠,就算陳董事不滿意,也沒用。”
堅決的態度讓陳餘很不滿。
見狀,阮畫意微微一笑,“或者,陳董事也可以說服其他董事,把我趕下臺。”
利益是大家的,會贊同陳餘和阮平文的,大朵都是想從阮氏撕下一塊肉。
其他董事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
陳餘見她軟硬不喫,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好言相勸也不聽,你以爲你媽媽想看到你六親不認的樣子嗎?”
“六親不認?”阮畫意眉梢輕挑,看向了陳餘,“我對外公不好嗎?陳董事能有今天,也是我外公幫了你一把,度過難關,才能跟陳太太結婚,走到今天吧?”
這話一出,陳餘臉色難看不已。
舊事重提,有什麼一起!
那個母老虎,根本配不上他,要不是當初看她家裏條件不錯,能幫他投一大筆資金,他纔不會跟她結婚呢。
這麼多年了,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生了兩個丫頭片子!
還敢怪他外面的女人給他生兒子。
見他臉色發沉,她面色微冷,“陳董事都不記得了吧?跟阮董事在一起,連自己怎麼走到今天這步都忘了。”
這話一出,陳董事臉色更難看了。
阮畫意嘴角微揚,“陳董事忘了不要緊,我也不在乎,不過請你把自己的家務事解決了,順便把拖欠公司的資金補齊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什麼資金?”陳董事眼珠子一轉,心裏立馬有數了。
見他這個表情,阮畫意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要我提醒你嗎?一年前,你以新項目的名義轉移了一百八十萬的資金,至今沒有歸還。”
“胡說!”陳董事臉色發沉。
她輕嗤一聲,“協議合同都在,要拿出來給你看看嗎?”
“啊,陳太太最近應該挺閒的,資金也充足,不如我跟陳太太商量一下,讓她幫幫忙?”
“我很快把錢補上。”陳董事立刻改口,還站了起來,“明天上午,錢就到賬,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不要影響我太太的心情。”
陳董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家裏的母老虎還在跟他鬧離婚呢,這要是被母老虎知道了,他的錢都得打水漂。
“這個還是董事會決定吧,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陳董事訕訕一笑,不敢跟她正面對峙了。
送走了陳董事,她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終於送走了。”
“阮總,還有會議等着你呢。”
阮畫意看着門口的祝依依,頭頂飛過一羣烏鴉。
“走!”
她拿上文件和資料,鬥志昂揚地走出辦公室。
對於公司的牛鬼蛇神,她有的是辦法對付。
走進會議室,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目光閃躲的陳餘身上。
“陳董事,原來這次的項目,你也有參與啊。”
陳董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是啊,我也盡一份力嘛。”
阮畫意冷笑一聲,“是啊,這次的項目出了問題,陳董事知道怎麼回事嗎?”
這話一出,陳董事臉色一下就難看了。
項目的其他負責人也都臉色一變,有人害怕,有人擔心,還有人心虛。
阮畫意看清幾人的表情,勾脣一笑,“這次的白月項目,已經完成一大半了,剩下的就看凌家了,大家加把勁,不要讓我失望。”
“好的,阮總。”
衆人異口同聲地答應,阮畫意再次把目光放在陳餘身上,“我有個視頻給大家看看。”
話音落下,她就打開了曲幽幽發送給她的視頻。
視頻中,陳餘跟對手公司的人見了面,還拿出了一份文件,兩個人相談甚歡。
陳餘看清視頻內容,臉都變色了。
衆人也是表情各異。
她關掉了視頻,“現在,陳董事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陳餘,讓他額頭上又冒起了冷汗。
“我只是跟一個老朋友見一面而已。”陳餘對上她審視的目光,故作鎮定。
見狀,阮畫意冷笑一聲,啪的一下,把陳餘交給對方的文件照片拍在他面前,“還有文件,還有證人,要不要帶來?”
“你找人調查我?!”陳餘一改平時儒雅的樣子,面目猙獰地看着她。
“不裝了?”阮畫意眉梢輕挑,“陳董事,大家都敞亮一點,趁沒有出大問題,你不如實話實說。”
“我有什麼好說的。”
陳餘臉色一沉,“我只不過跟朋友見了一面,根本沒說什麼。”
“報警吧。”阮畫意乾脆撂挑子了,“陳董事跟陳太太最近在鬧離婚,應該很樂意幫我們一起調查這件事。”
“你到底想幹什麼?!”陳餘氣得直拍桌子,“我不同意報警,更何況我還是你的長輩!”
“要我外公跟你說嗎?他也是長輩。”
這話一出,陳餘臉色更難看了。
小恩小惠而已,就要求他記一輩子,憑什麼!
他陳余天生命好,跟宋老爺子有什麼關係!
阮畫意見狀,一記眼神示意,祝依依立刻撥通了報警電話。
白月項目這麼重要,可不是某人能隨便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