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長輩!”石夫人氣急敗壞,“要是我的女兒像曲幽幽那樣,看我不打斷她的腿!腳踏兩隻船的事情也敢做,我呸!”
阮畫意冷眼看着她,高高在上的石夫人也沒了平時的端莊優雅,猙獰的面孔看得人暗暗作嘔。
“你怎麼不問問石青青做了什麼?”她淡漠開口,眼神冷得駭人,“或者,你自己跟你媽說說?”
她看向石青青,見她臉色蒼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敢說嗎?還是覺得羞愧?”
“你胡說什麼。”石夫人護在石青青前面,“我女兒從小到大都是最乖巧善良的,她能做什麼事情。”
“她背地裏找人打斷了曲幽幽的腿,石夫人體驗過那種滋味嗎?”阮畫意冷颼颼地看着石夫人,眼神都成了冷刀子,一下下剮着石夫人的自尊和驕傲。
石夫人面色鐵青,“不可能!”
她從小都是最好教育的女兒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見狀,阮畫意勾脣一笑,“對啊,這件事幽幽還沒報警呢,凌洛,這件事還能查出來嗎?”
“能啊。”凌洛眼底泛過冷光,“聽說石青青也摔斷了腿,算是現世報吧?”
石青青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到底怎麼回事?!”石夫人擡高了音調,質問石青青。
石青青緊抿着脣,身體顫抖着,“”我……我就是一時着急,媽我真的沒想傷害她,是她自己慌了神纔會……
“你的意思是,幽幽是自作自受唄?”阮畫意嗤笑一聲,“你們知道陸訣是怎麼追求她的?那麼高冷的人,天天主動去曲家討好伯父伯母,還接送幽幽上下班,處處討好。”
她清楚看到,自己沒說一個字,石青青臉就白一點。
事實如此,也該讓石青青看清現實了。
天天做白日夢能有什麼幫助?無非就是讓她還做着嫁給陸訣的夢。
阮畫意不在乎石青青怎麼想,但她傷害了幽幽,就要付出點代價。
幽幽表面堅強,心裏脆弱不堪,這些事情,就讓她來處理了。
“你閉嘴!”
石青青終於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大聲喊道。
凌洛揉了揉耳朵,往阮畫意身後縮了一點。
這女人聲音太大,他耳朵受不了。
阮畫意心裏翻了個白眼,就見石青青一臉不甘地向她走來。
“明明是我先認識陸訣的,曲幽幽就是第三者,憑什麼不是她退出!”
“陸訣承認他對你的感情了嗎?”阮畫意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抿了一口剛送進來的咖啡,“沒有吧?”
“從始至終,你在陸訣心裏就是家族世交的一個女兒,你們有感情嗎?感情不分先來後到,你得不到他的心,別怪他愛上別人啊。”
“難道,他喜歡的人不是你,都該死嗎?”
石青青面白如紙。
見狀,她輕笑,“請你搞清楚,到底是誰破壞了誰的感情,要不是你臨門一腳,曲幽幽都要跟陸訣結婚了,你算什麼?”
凌洛面無表情地補刀。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錯。
石青青身體劇烈顫抖着,眼底滿是震撼。
“不可能的!不可能,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他應該喜歡我,不是曲幽幽!”
她陡然擡高了音調,表情近乎瘋癲。
見狀,阮畫意淡淡招手,幾個保安就走了進來。
“請石夫人和石小姐出去,以後這二位不能擅自進公司。”
“明白。”保安擼起袖子,二話不說就把母女倆提溜出去。
堂堂石家當家夫人,就這麼被保安扔出去了,哪裏還顧得上禮儀,把畢生學到的罵人的話都說出來,恨不得把阮畫意罵得痛哭流涕,這輩子都懺悔。
不過這都是石夫人的臆想,她難聽的話還沒罵幾句,就被一塊抹布把嘴堵上了。
臭味讓石夫人差點吐出來。
阮畫意見狀,雲淡風輕地收回目光,“這樣會不會過分了點?”
好歹也是個貴太太。
凌洛冷嗤一聲,“那你說石青青的時候,怎麼不留情呢?”
她剛纔的話簡直是誅心。
石青青一直固執地認爲是曲幽幽破壞了她和陸訣的感情,她倒好,三言兩語就打破了石青青最後的希望,告訴人家,破壞人家感情的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這種刺激,一不注意就把人氣瘋了。
聞言,阮畫意眸底劃過一抹冷意,“要不是石家欺人太甚,我也不會說這些話。”
“再說了,就石青青那種愛做夢的性格,也該認清現實了,又不是真的公主,裝什麼公主病。”
“噗!”
凌洛鮮少見到她這一面,有點嫌棄,有點嘲諷,還有點無可奈何。
這種表情下的她,看起來格外鮮活。
第二天阮畫意才聽說,石夫人母女被趕走之後,又去了曲家鬧事,曲母得知曲幽幽腿的事情,當即打了石青青兩耳光,把母女倆趕出去了。
據說石家好多生意夥伴都跟曲家有關聯,因爲這件事,石家一夜之間失去了一大半的生意。
門庭若市的石家,一夜之間蕭條冷清,成了衆人口中的笑話。
“石家還真把自己當成土皇帝了,以爲存在的時間久一點,就能目中無人了。”
顧九牧靠着真皮沙發,接過陸訣遞來的酒杯,輕輕搖晃。
陸訣轉身坐下,沙發跟着陷了下去。
“石家這些年的確混的風生水起,都快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陸訣半眯着眼睛,跟他碰了碰杯,“謝謝。”
“不用。”
顧九牧眸底劃過一抹冷意。
在他的示意下,陸訣得以調動顧氏集團,暗中幫了曲家不小的忙。
否則曲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讓石家風雨飄搖。
“不打算告訴她?”他側頭看向陸訣。
陸訣抿了一口酒,“不着急,她最近不想見我,也不會想知道關於我的任何消息。”
事實上,曲幽幽那晚大醉之後,就像失憶一樣,對陸訣閉口不提,甚至在別人提到陸訣的時候都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