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是真的拿你沒辦法了，我這個當爸的，的確很失敗。”
顧父見他態度強硬，也轉變了想法，既然硬的不行，他就來軟的，總能想到辦法拿下顧氏投資。
顧九牧淡漠地看着他，周身氣息冷得駭人，“知道自己失敗就好，以後不要自作多情了。”
話落，顧父臉色越漸難看，大步離開了凌家。
凌老爺子見他臉色不善，彆扭地咳嗽一聲，“肚子餓不餓？我們準備了一大桌子好喫的，馬上就開飯了。”
“好呀，我正好肚子餓了。”阮畫意笑得燦爛，拉着顧九牧往餐桌邊坐下。
餘光卻瞥見凌月冷着臉往外走去。
她拍了拍顧九牧的手，“我去個洗手間。”
“嗯。”顧九牧點點頭，目光一直跟隨着她的背影，以致於她和凌月的動作都被他看在眼裏。
兩人還真是……
他淡淡一笑，堅硬冰冷的心早已被她融化。
阮畫意跟着凌月出了客廳，見凌月面色匆忙地跟了出去，她也跟了出去。
只見凌月冷着臉攔住了顧父的去路。
“你……”顧父並沒有認真看過凌月本人，此刻正面對上凌月，一時間竟有種看到了當面顧九牧母親的錯覺。
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凌月眸色越漸冰冷。
“我不是她，你也別想用什麼迂迴戰術，博得凌家同情。”凌月冷眼看着他，“顧家落得如此地步，是九牧希望看到的，所以凌家不會袖手旁觀，你也不要爲了那個私生子垂死掙扎。”
“難道我就在家等着看一輩子的心血化爲雲煙？”顧父不甘心，他纔是顧九牧的老子，憑什麼老子要被兒子壓制。
見他怒不可遏，凌月眸底閃過一抹嘲弄。
顧父一時間看愣了眼，眼前的凌月，在某種程度上真的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是不是覺得我跟我姐姐很像？雙胞胎當然很像，不過我們看男人的眼光可不同，我不會隨便選一個男人就湊合了。”
她的話聽得顧父臉一陣青一陣白。
在凌月眼裏，他就是不被她們姐妹倆看上的人。
“我也不是那麼差的人。”顧父最終只是小聲嘟囔幾句。
凌月卻是冷笑一聲，“你是，所以以後不要來凌家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跟凌家還有關係。”
“我……”
“你偏心我們不管，但不要讓九牧爲你的偏心買單，以後，不許再找九牧說投資的事情，不然我讓你的公司倒閉。”
阮畫意別的沒聽清，最後一句話倒是聽得格外清楚。
看來小姨只是習慣性冷着臉，其實一直在暗暗爲顧九牧着想。
顧父悻悻離開，見凌月轉身，她連忙往後一躲，還是被抓了個正着。
“什麼時候出來的？”凌月淡淡地看着她，“什麼時候還學會偷聽了。”
她訕訕一笑，“也不是偷聽，就是怕小姨你在那人身上喫虧，我得出來給你撐場子。”
“是嗎？”凌月淡淡掃了她一眼，“他還嚇唬不到我，不然偌大的凌家，也不會被我管得井井有條。”
她跟在凌月身邊，卻忽然聽到一聲“謝謝”。
她詫異地看了凌月一眼，就對上凌月含笑的目光。
“顧九牧的性格我還是瞭解的，他雖然能想明白，但更多的還是你對他的影響，能讓他接受我們，甚至，願意接受我。”凌月眸底閃過一抹落寞。
見狀，她不禁伸出手，握住了凌月的手，“其實我也沒幫上忙。”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凌月淡淡一笑，一起回了客廳。
午飯過後，她睡了個午覺就打算去油畫娛樂，顧九牧當即表示他也要去公司，兩人一起。
坐在車上，就感覺顧九牧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無奈地看着顧九牧，“一直看着我幹什麼？我又不會跑。”
“那可未必。”顧九牧打開電腦，一個文件赫然出現在她視線中。
那是顧廷修發來的文件，想要跟顧氏集團合作。
“要合作嗎？”她看向顧九牧。
顧九牧眸底劃過一抹冷意，“自己上來找死，我怎麼能不成全他。”
阮畫意沒有追問下去，對於居心不良的顧家，她一向秉持着顧九牧自己想明白就行的想法。
那是顧家欠他的。
“畫畫，你和顧廷修的合作，是不是該結束了？”
溫熱的手掌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拂過。
不安在心底肆意蔓延。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視具體情況而定，生意嘛，我們各做各的，還是你告訴我，商人重利，做什麼都要帶有目的。”
顧九牧無奈地收回手。
看來他不應該在她面前說那句話。
見他眼底帶着無奈的笑意，阮畫意清淺一笑，“所以，做生意，互不影響，如有合作，歡迎來電！”
“我……”
“到了，我先去公司了，你忙完了來接我。”
“好。”
顧九牧目送她下車的背影，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沈助理，你說現在讓她放棄工作有沒有可能？”
沈助理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不可能。”
顧九牧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
她現在啊，是個有事業的女強人。
再也不是他的籠中雀。
也好，她有她快樂，再也不用被他限制在一隅之地了。
“老闆，顧家那邊，你有什麼打算？”沈助理推了推鏡框，面色逐漸凝重，“顧家那邊打算放出消息，說你……不認親生父親，趕盡殺絕。”
顧九牧眉梢輕挑，“就這？”
沈助理點了點頭，“目前是這樣。”
他冷笑一聲，“我還以爲他要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就這點能耐，告訴媒體那邊，誰敢往外放消息，以後就別出現了。”
“是。”沈助理指尖飛快敲擊，就把他的意思原原本本轉告給各大媒體。
得到消息的媒體心底俱是一涼，同時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在這圈子混了。
而回到油畫娛樂的阮畫意剛走進辦公室，砰的一聲，各種綵帶就從天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