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意臉上笑意淺淡了三分。
曲幽幽啐了一口,“撒狗糧的!”
話音落下,兩人才後知後覺,目光從阮畫意的臉上掠過。
見兩人小心翼翼的眼神,她清淺一笑,“看着我幹什麼?在公司確實應該聊工作啊!”
“對,畫畫說得對!”曲幽幽頭如搗蒜,飄飄長髮都跟着凌亂了。
阮畫意笑得眉眼彎彎,眸底滿是溫柔。
見她好像沒被剛纔的話影響了心情,顧九牧和曲幽幽都鬆了口氣。
然而,深夜,阮畫意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間,一直聽到小嬰兒的哭聲,還有寶寶叫她媽媽。
“寶寶!”
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着。
原來都是夢啊!
“怎麼了?”顧九牧睜開眼,伸手把她攬入懷中,“抱歉,我不該提到孩子。”
阮畫意心尖一痛,疲倦地閉上眼睛。
她承認自己一時半會放不下寶寶,每次想到寶寶,就難受得要命。
溫熱的眼淚悄無聲息地從臉頰滑落,落在顧九牧的胸膛。
顧九牧緊緊摟着她,心裏不停地說着抱歉。
可他知道,不管他說多少對不起,都彌補不了他曾經給她的傷害。
懷裏輕輕的啜泣聲就像釘子,被狠狠砸進他的皮肉,疼得要命。
“顧九牧。”
阮畫意哭夠了,擡頭對上顧九牧那雙眸子。
“你說。”顧九牧聲音悶悶的,也悔不當初。
“我們要個孩子吧。”她輕聲開口。
或許,孩子又會重新回到她身邊呢?
阮畫意眨了眨眼睛,對上他深邃的眸子,輕輕吻住了他的脣……
第二天上午,阮畫意在渾身痠痛中醒來,枕邊的顧九牧正饜足地看着她。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掀起被子下牀。
一看時間都十點鐘了,昨晚衝動了。
洗漱出門,到達公司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曲幽幽坐在她辦公室裏,笑得賊兮兮的,“小別勝新歡嘛,我懂!”
原本覺得沒什麼的阮畫意被她這麼一說,臉頰頓時燒了起來,耳朵根都是滾燙的。
“喲,臉紅了喂!”曲幽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噌的一下湊到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臉。
阮畫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再這樣我就鼓動伯父伯母給你介紹對象。”
“我錯了!”曲幽幽認錯最快了,見她也沒有當真,噗嗤一笑,“我就是開個玩笑嘛,聽說了嗎?阮詩情要求南家給她和南寧沛準備訂婚宴。”
阮畫意眉梢微揚,從曲幽幽話裏嗅到一絲絲的情緒波瀾。
只不過曲幽幽沒有主動提及,她也沒問,只是漫不經心地問南家同意了嗎。
讓她意外的是,南家同意了,就連南寧沛都答應了。
阮畫意不禁好奇,“阮詩情捏着南傢什麼把柄嗎?”
曲幽幽兩手一攤,“我不知道啊。”
兩人正說着,就響起了敲門聲。
“阮總,曲總,阮小姐要見你們。”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阮畫意的目光落在了阮詩情身上,示意祝依依先出去
阮詩情滿面紅光,面若桃花,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就連看到她都不再橫眉冷對了。
“我今天是來送請柬的。”阮詩情得意地笑着,從包裏拿出兩張請柬,“歡迎你們參加我的訂婚宴,見證我和他的開始。”
曲幽幽就見不得她小人得志的樣子,嗤笑一聲,“就是場訂婚宴,又不是要結婚,炫耀什麼呢。”
聞言,阮詩情面色微變,可下一刻又多了幾分笑意,“可跟他訂婚的人是我啊。”
言外之意就是,最後的贏家是她阮詩情。
曲幽幽這暴脾氣,當即就想挽袖子揍人。
阮畫意反應特別快,一把按住了她想揮出去的拳頭,“淡定。”
話音未落,她伸手接住了阮詩情手裏的請柬,“多謝邀請,你可以走了。”
見狀,阮詩情本來想發脾氣,可想到自己纔是最後的贏家,又趾高氣揚地擡起了下巴,不屑地掃了曲幽幽一眼,走了。
“畫畫,你不生氣啊!”曲幽幽氣得直跺腳,“我恨不得把她那張嘴都給撕了。”
氣勢洶洶的樣子把阮畫意逗笑了。
“你現在就把她撕了,怎麼看得到她被南家掃地出門的下場。”
曲幽幽動作一頓,“你什麼意思?”
阮畫意眸底劃過一抹狡黠,“南家不可能答應她跟南寧沛結婚,唯一的可能就是阮詩情父女手中有他們的軟肋,到時候我們調查清楚,順便幫南寧沛一把。”
曲幽幽眼睛一亮,“畫畫你好聰明啊!”
說着,曲幽幽就激動得一把抱住了她。
阮畫意眉眼間滿是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阮平文平時最擅長拿捏別人的軟肋成全自己,就像當初逼着她簽下放棄繼承權的文件一樣。
她已經受夠苦了,不想看到南寧沛還在阮詩情手上受罪。
更何況,她看幽幽的樣子,心裏多少有點放不下。
要是阮詩情和南寧沛在一起了,幽幽更沒可能了。
想到曲幽幽爲愛買醉的樣子,她就忍不住頭疼。
到了訂婚宴的前一天,阮平文還親自來了一趟她家,想邀請宋老爺子出席阮詩情和南寧沛的訂婚宴。
只爲了宋老爺子的名聲,可以給阮詩情增加底氣。
阮畫意當即就把人“請”了出去,免得把外公氣到了。
然而阮平文就是不死心,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宋老爺子如今在凌家做客,就厚着臉皮帶着禮物去凌家了。
結果顯而易見,凌月直接讓保鏢把他扔了出去,禮物散落一地。
阮平文甚至連老爺子的面都沒見到。
第二天一早,阮平文又來了。
阮畫意還沒下樓,就聽到他在樓下叫囂着要見她,她面無表情地退回房間,讓還躺着的顧九牧先出去。
見她一臉厭煩,顧九牧低笑一聲,“看爲夫給你解決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