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什麼?”阮詩情眉眼含笑,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姐姐就要訂婚了,你不爲我高興嗎?”
淡淡的玫瑰香縈繞在鼻間,阮畫意不動聲色地皺了皺鼻子,“不好意思,跟我無關。”
事不關己的態度讓阮詩情恨得牙癢癢。
憑什麼阮畫意可以毫不費力地搶走她心上人的喜歡,而她不管花多少心思都得不到南寧沛的喜歡。
“喜歡你的人喜歡我了,你難道捨得?”阮詩情眼神逐漸森冷。
阮畫意嗤笑,“他早就不喜歡我了,有什麼舍不捨得的。”
“你!”
阮詩情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她。
阮畫意見狀,淡然地坐在沙發上,擡頭對上她的眼神,“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讓南寧沛接受你,現在已經得到了,就不要來找我麻煩,真的很浪費時間。”
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阮詩情氣得冒煙。
“好啊,把阮氏還給我,我就離你遠遠的。”
阮畫意揉了揉耳朵,嘲弄地看着她,“你出國學傻了嗎?沒有阮氏,只有宋氏了。”
“那本該是我的!”阮詩情聲音發抖。
她眼神微凜,“你確定嗎?鳩佔鵲巢,還理直氣壯地怪主人把東西拿回去?九年義務教育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阮詩情被她這話氣得夠嗆,恨不得甩她一耳光,但轉念一想,她馬上就要丟盡顏面,心底的怒氣又被壓了下去。
大不了讓她得意一會,接下來,就是她哭了!
察覺到阮詩情眸底一閃而過的算計,阮畫意心裏隱隱不安。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那我就先走了。”
說着,她提着裙襬起身,準備離開房間。
阮詩情卻快她一步,攔在了她面前,“不許出去!”
對上她固執的眼神,阮畫意脣角微微上揚,“爲什麼不許出去?這房間裏有什麼對我不好的東西嗎?”
“你已經把我的風頭都搶了,現在出去,還有誰的目光會停留在我身上。”阮詩情說得理直氣壯。
事實也是如此。
她笑吟吟地看着阮詩情的眼睛,“真的只是爲了這件事嗎?”
阮詩情被她看得心虛,還要故作鎮定地挺直了背,“不然呢?你把我的一切都搶走了,我還怕你搶走什麼!”
“南寧沛啊!”
阮詩情俏臉一白。
阮畫意笑得眉眼彎彎,她和南寧沛早就只是普通朋友了,可見阮詩情囂張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嚇唬她兩句。
“沒事的話麻煩讓開,今天這麼多客人,說不定就遇到了下一個合作伙伴呢。”她淺笑着繞開阮詩情,正準備開門,又被攔住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阮畫意步步逼近,目光森冷地看着阮詩情,“我醜話說在前面,今天來只是出個風頭,不打算鬧事,你要是不安分,別怪我把你的訂婚宴搞砸。”
冷冰冰的目光看得阮詩情心虛地移開視線,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就是,不想讓你搶我風頭。”
“幽幽也在下面,你覺得她不夠搶你的風頭嗎?”阮畫意嘴角噙着一抹嘲弄,“還是說,你打算針對的人是她?”
她一把甩開了阮詩情的手,快步下樓。
樓下宴會廳還是一片和樂融融,看不出什麼問題。
目光從衆人身上掠過,卻沒找到曲幽幽的身影。
處理裙子要很久嗎?她已經在樓上呆了十幾分鍾了。
殷紅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拉着面前走過的一個服務生問起曲幽幽。
服務生微笑着說她還在洗手間處理裙子。
這話一出,她反而更不安心了。
怎麼可能處理這麼久,大不了換一條裙子。
她快步走去洗手間,才走到走廊上,就聽到一聲尖叫。
幽幽的聲音!
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加快腳下速度。
然而,還有人比她更快,衝向了洗手間。
“你什麼東西,敢佔老孃的便宜!”
曲幽幽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面前站着一個男人,被她一腳踹在肚子上。
那人痛得悶哼一聲,眼神依然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阮畫意快步穿過圍在洗手間門口的人,一把把曲幽幽護在身邊,“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這傢伙突然蹦出來,嚇我一大跳。”曲幽幽不耐煩地甩了甩手,兇狠地瞪了她身後的男人一眼。
阮畫意這才注意到身後的男人。
竟然是陸訣。
她眼皮子跳了跳,“你跟着幽幽來女廁所幹什麼?”
陸訣嘴脣抿成一條直線,眷戀地看着曲幽幽的臉。
“不用管他,瘋了。”曲幽幽暗暗捏緊了裙襬,指甲在無聲無息間掐破了手心的皮膚,痛意隨之而來。
昏沉的大腦才逐漸清醒。
阮畫意一眼看出她的不對勁,扶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皮膚滾燙,臉頰透着詭異的紅。
果然,阮詩情真的對幽幽下手了。
周圍的人對三人指指點點,陸訣一直盯着曲幽幽的臉看,不禁讓人懷疑他是個變態。
“我怕她傷心。”
陸訣終於開口,森然的目光從衆人身上一掃而過,這才落在曲幽幽的身上,“我不是故意跟蹤你的。”
見狀,曲幽幽也順着臺階下了,“看你也不像變態,算了,以後跟在我後面能不能開口說句話。”
“好。”陸訣惜字如金。
但這才符合他的形象,冰冷的氣質讓周圍的人都不敢繼續指指點點了,陸陸續續散了。
阮詩情站在走廊盡頭,眼睜睜看着本該發生的鬧劇就這麼散了,心中怒氣沖天。
察覺有道冰冷怨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阮畫意淡然轉身,對上了阮詩情的眼神,眼神漸冷。
“你等着!”
她無聲說道。
害怕被拆穿的阮詩情慌不擇路地離開了走廊。
“畫畫,我不行了,快送我去醫院!”
她還沒開口,曲幽幽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