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高音調,厭惡地看着阮平文,“現在好了,我什麼都不如她,就連喜歡的人都看不上我,都是你的錯!”
“詩詩,你怎麼能這麼說!”白蓮臉色慘白地把阮平文扶了起來,示意她別再說了。
阮詩情冷哼一聲,轉頭就回房間了。
砰的一聲,門被大力摔上。
“你沒事吧?詩詩也是太着急了,你不要怪她。”白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阮平文的臉色。
阮平文面黑如碳,一把推開白蓮,“都是你,教個女兒都教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白蓮身形不穩,整個人往後倒去,小腿撞在茶几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最近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眼看着家裏什麼都沒有了,她也該爲自己和女兒好好打算了。
“裝什麼死,給我準備點喫的,老子天天在外面想辦法,你在家好喫好喝的,回家連口熱飯都沒有,還要被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質問。”
阮平文氣不過,轉身又踹了她一腳。
白蓮緊咬着嘴脣,強人痛意爬了起來,“我現在就給你做,你先喫點水果。”
說完,她就一瘸一拐地進了廚房,切了一盤水果出來。
阮平文像個大爺一樣躺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喫着水果,哪裏還有平時儒雅翩翩的樣子。
白蓮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走進廚房,撥通一個電話……
變就變,剛剛還是豔陽高照,忽然就陰沉了下來。
阮畫意開車一路加速,不知不覺來到了墓園。
在墓園門口花店買了一大束百合,纔來到媽媽的墓碑前。
“媽,我來看你了。”
她輕輕放下百合,蹲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媽媽溫柔的臉,越發心疼堅強了大半輩子的媽媽。
“不屬於他的,都被我拿回來了,你看到了應該也會高興。”
她小聲地跟媽媽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大小小,事無鉅細。
“如果你在的話,會不會讓我這麼做?”她想到走投無路的阮平文,眼神又冷了下來,“你不贊同也沒關係,公司在我手裏,你受的委屈,我都要討回來。”
要不是阮平文腳踏兩隻船,媽媽也不至於死在病牀上。
跟媽媽聊了好久,她才覺得心上的大石頭消失了。
走出墓園,已經是黃昏了,天邊染上紅色,她擡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回家!”
她伸了個懶腰,開車回家。
回到家,天都黑透了,別墅燈火通明。
她推門而進,徐阿姨立馬迎了上來,“小姐你怎麼纔回來?姑爺一直在等你,聽說打你電話也不接,就要鬧到阮家去了。”
徐阿姨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顧九牧可比自家小姐難伺候多了。
阮畫意這纔想起來看手機,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顧九牧的,還有幾個曲幽幽的電話。
糟糕了!
她捏了捏眉心,讓徐阿姨先去忙,她自己去找顧九牧。
不等她開口,顧九牧就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用力地把她抱進懷裏,“心情好點了嗎?”
她微微一頓,隨即明白過來,淺笑着說道:“好多了,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放心吧。”
說話間,她用力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體傳來的溫度。
什麼都不用說,他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感動在心底蔓延開來,甜滋滋的,說不出別的滋味來。
“明天有一場晚宴,陪我參加嗎?”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顧九牧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
阮畫意眉梢輕揚,“去啊,身爲正兒八經的顧太太,怎麼能不讓人看看。”
顧九牧低笑一聲,“好,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衣服,明天送過來。”
“嗯。”
次日,阮畫意醒來時,身邊人已經出去了,她懶懶地吃了早餐,趕去宋氏工作。
下午,沈助理就替顧九牧送來衣服,造型師和化妝師也都趕來了。
她見了無奈一笑,“又是一個多大的晚宴,又是禮服又是化妝造型的。”
造型師和化妝師都是老熟人了,尤其是化妝師這個自來熟的美女子,笑眯眯地說道:“太太長得太美了,好好打扮一下再帶出去,那些男人都會覺得太太高不可攀,九爺更安心。”
這話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歪道理。
阮畫意無奈地聳了聳肩,換上衣服就任由兩人裝扮。
一個小時後,顧九牧準時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裏,她也收拾完畢。
“出發吧。”
她笑吟吟地挽上顧九牧的手,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款款走出去。
沈助理跟在兩人身後,目光越發晦暗不明。
老闆和老闆娘的感情真的很好,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忽略了心底的苦澀,淡然地跟了上去。
走進燈紅酒綠的宴會廳,阮畫意眉梢微揚,“今天的宴會是誰舉辦的?”
“你猜。”顧九牧眉梢微揚,眼底滿是笑意。
阮畫意輕笑一聲,提着裙襬向前走。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和顧九牧身上。
“畫畫,好久不見啊。”
一道慈祥的聲音響起,她擡頭看去,樓梯轉角處,陳老夫婦相互攙扶着,慈愛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暖,快步走了過去,“陳爺爺陳奶奶,你們怎麼突然回國了?”
陳老爺子見她面色紅潤,還是皺起眉頭,“怎麼覺得你瘦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聞言,阮畫意淺笑,“現在流行骨感美人,你們看我,美不美?”
“你啊。”陳老太太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太瘦了不行,身體不好,要多喫點,你小陳哥讓我們給你帶了些好喫的,一會拿回去。”
“好呀!”
她笑得眉眼彎彎,大概猜到小陳哥給她帶了什麼好喫的。
都是補品。
扶着陳老太太下樓,衆人心中更驚訝了。
他們只知道顧九爺的太太阮畫意i一個人管理宋氏和油畫娛樂,能力不俗,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