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助理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事實卻讓他皺起了眉頭,打斷了顧九牧的話。
“陳老爺子見了他。”
顧九牧眸光微閃,轉身看向沈助理,“陳老爺子見了他?原因呢?”
“據說陳老爺子聽說他喜歡老闆娘。”
顧九牧:“……”
看來陳老爺子對他真不滿意,還找了一個顧廷修來給他施加壓力。
沈助理面色凝重,“要採取什麼行動嗎?”
“不用。”顧九牧目光凜冽,“陳家心裏有數,已經跟顧氏集團達成合作了,就不會輕易變卦,至於顧廷修,就讓他折騰。”
“是。”沈助理推了推眼鏡框,安靜離開。
醫院裏。
白安然冷臉看着病房裏忙裏忙外的護工,不斷重複着“我要見九爺”。
護工剛開始還會幫她打個電話,可後來就麻木了,隨便她鬧騰,也不管。
見狀,白安然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護工的手。
“大姐,你能不能幫我給九爺打個電話?我就想見見他,哪怕就看一眼,一眼也可以的。”
她楚楚可憐地看着護工,雙眼紅彤彤的,像只可憐的兔子。
護工見狀,也是一臉爲難,“白小姐,顧總和太太都交代了,沒時間來見你,你就消停一點吧,好好休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白安然聞言,小臉慘白,抓着她衣袖的手緩緩滑落。
“我就是想見他一面,這都不可以嗎?我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覺,可醒過來,九爺就是別人的了,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白安然哭得梨花帶雨,護工都看得心疼了。
可人家都說了,不見,她也沒辦法啊。
護工苦口婆心勸了她好一會,她才逐漸冷靜下來。
她歉意地看着護工,“不好意思啊。”
護工見她不哭不鬧了,這才鬆了口氣,“小事,我本來就應該照顧你的。”
砰砰!
白安然正要說點什麼,門就被敲響了。
“小姐你找誰啊?”護工打開門,溫和地看着面前戴着口罩帽子的女人,眼底還有些好奇。
大白天的,不會是娛樂圈哪個大明星吧?
“我能跟白小姐單獨聊聊嗎?”阮詩情捂着口罩,目光落在了白安然身上。
護工笑着說好,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病房門被關上,阮詩情才冷冷地看着白安然,“白安然,好久不見。”
白安然一臉茫然地看着她,“你是誰?”
見她懵懂無知的樣子,阮詩情心中冷笑,“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那感覺可真的糟糕。”
“你到底是誰?”白安然眼神清冷地看着她。
“阮詩情,阮畫意的姐姐,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被我那個妹妹逼到什麼地步了。”
阮詩情淡漠地坐在旁邊,自然地翹起二郎腿。
白安然眸色微冷,“你就是太太的姐姐?”
阮詩情嗤笑,“看來還記得我嘛。”
毫無算計的樣子讓阮詩情看了很討厭,“你真的就甘心看着顧九牧被人搶走嗎?你失憶了,原本屬於你的一切都被搶走了。”
“他們說九爺不屬於我。”白安然眨了眨眼睛,“太太的確很適合九爺。”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阮詩情打斷了她的話,“顧九牧本來就屬於你,要不是她突然出現,你就應該是顧太太了,所有人都以爲你會成爲顧太太。”
“爲什麼你這麼生氣?你也喜歡九爺?”白安然突然出聲。
阮詩情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我纔不喜歡他,只不過看不慣阮畫意是個男人就想搶的德行!”
白安然對她的冷眼置若罔聞,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太太是這種人?”
“我發現你失憶之後就變蠢了。”阮詩情嘲弄地看着她,“當初那個處處算計的白安然去哪了?”
白安然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頭,“我本來也不是那種人,要不是爲了九爺,我肯定也不想算計。”
阮詩情聽了,嗤笑一聲,“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看你可憐,來看看你,畢竟一切都被搶走了,真的挺可憐的。”
說着,她就走到白安然面前,目光落在她額頭的紗布上,“瞧瞧,頭都被砸破了,顧九牧都不來看你一眼。”
這話一出,白安然臉色更加慘白了。
阮詩情心中得意,嘴上更是不停地挑釁。
“阮小姐喜歡的人應該從來沒把你看在眼裏吧?不然怎麼會這麼討厭太太呢?”白安然強忍着心頭怒氣,笑吟吟地看着阮詩情。
阮詩情臉色驀地一變。
“你胡說!”她臉上笑意瞬間煙消雲散,不滿地看着白安然。
見狀,白安然無辜地攤開手,“阮小姐,我只是猜測,不用這麼激動吧?”
阮詩情沉了臉,陰沉沉地看着白安然那張慘白的臉,“你沒失憶?”
對上她眸子裏的冷意,白安然更無辜了,“阮小姐,我說了,我只是猜測,你爲什麼不信我呢?”
不給阮詩情說話的機會,她繼續說道:“別人喜歡太太,你我都攔不住,你同情我,我很感激,可我好像真的得不到九爺的心了,我也沒辦法。”
這話一出,阮詩情臉色更難看了。
她喜歡南寧沛那麼多年,南寧沛卻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更別說把她放在心上了。
可阮畫意呢?!隨便把南寧沛的真心踩在地上,他都甘之如飴。
憑什麼!
“阮小姐別生氣,我就是隨便一說,太太的確很優秀,我看得出來。”
“還沒真正對上呢,怎麼就開始妄自菲薄了?”阮詩情冷笑一聲,摔門而去。
護工聽見動靜,急急忙忙地衝了過來,“白小姐,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白安然溫柔淺笑,“沒什麼,我好像說錯話了,然後那位小姐不高興了。”
“沒事就好。”護工鬆了口氣,她可是拿錢照顧白安然的,萬一出了點問題,她的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我想睡會,你出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