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疏遠在她意料之中,幽幽一向如此。
當初得知陸訣和石青青就要訂婚了,幽幽也毫不猶豫地跟他保持距離。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阮畫意笑眯眯地坐在曲幽幽身邊,目光投向南寧沛,“聽說你和阮詩情的婚約取消了?”
南寧沛微微一愣,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點頭說是。
見他反應過來,阮畫意滿意地笑了笑,“取消了就好,人生短短几十載,當然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對吧幽幽!”
她撞了一下曲幽幽的胳膊。
曲幽幽這才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說開了,阮畫意也不打擾兩人說話了,簡單聊了幾句就找藉口離開了。
下午,她早早結束了工作,準備去找曲幽幽喫飯,就看到曲幽幽和南寧沛相談甚歡。
在她們不遠處,另一個人眼神黯淡地看着兩人,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讓路過的人不自覺地後退。
她淺淡一笑,繞過曲幽幽和南寧沛,直奔藏在角落裏的陸訣。
見她來了,陸訣下意識想走。
“來都來了,聊兩句?”
阮畫意叫住他。
陸訣沒有轉身,淡淡開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呵。”
她輕笑,“那我開門見山,你或許不夠了解幽幽,但我瞭解,她第一次告訴你,你們不可能了,那就代表着她不會再考慮你了,拿得起放得下,是曲幽幽的做人準則,明白嗎?”
陸訣回過頭來,微冷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落在了曲幽幽的身上。
滿是貪戀不捨。
“你說的對。”陸訣苦澀地開口,“我早就明白了。”
只不過不想承認。
見他都想明白了,阮畫意也不浪費脣舌,他還是顧九牧的好兄弟,剩下的事情自然有顧九牧幾個開解他。
想罷,她微微一笑,“那,再見。”
陸訣頷首,轉身離開。
目送他離開的背影,阮畫意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世事無常啊。
當初她也以爲幽幽一定能跟陸訣在一起呢。
……
“顧總,投標方案已經修改好了,要再看看嗎?”顧廷修的助理手拿一份文件,滿臉疲倦地看着顧廷修。
顧廷修捏了捏眉心,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這一次他一定要證明,一旦他抓住機會,就能把顧九牧踩在腳下。
事業他要,阮畫意,他也要!
看他眼底一片青色,助理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顧總,您已經兩天沒好好休息了,不如今天就不加班了,早點回去休息,這樣身體受不了的。”
聞言,顧廷修淡漠地擡眸看他,“我媽又給你打電話了?不用管她,換個號碼就行。”
這話一出,助理都要哭了。
顧總啊顧總,您不休息我要休息啊,陪着您加了兩天的班,我都要不行了。
不過內心的抗議最終還是沒有贏過顧廷修給他的加班工資,他認命地點點頭,就等着顧廷修給出修改意見。
“他還真是不要命了。”顧九牧靠坐在真皮軟椅上上,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沈助理推了推眼鏡框,贊同地說道:“聽說他手下的人怨聲載道,他也只能用三倍加班工資堵住悠悠之口。”
“呵。”顧九牧嗤笑,“以爲加班就能證明他的能力了?多少是有點年輕。”
沈助理微不可見地皺眉,“老闆,你比他小几個月。”
“我要你提醒。”顧九牧淡漠地掃了沈助理一眼,“我發現你現在說話越來越不討喜了。”
沈助理微微一笑,“我說話一直不討喜,只不過以前都針對別人,所以老闆感覺不到。”
顧九牧:“要你提醒。”
“那我出去了。”
沈助理一向很有眼力見,要是繼續留在老闆辦公室,估計要被扣工資了。
他的工資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可不能被老闆剝削。
顧九牧見他護錢的樣子就想笑。
這傢伙!
“這次投標,讓他中。”他朝着沈助理的背影喊了一聲。
沈助理說了聲好的,徹底消失在顧九牧的視線中。
咔噠一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越來越沒規矩了。
顧九牧還以爲是沈助理,正要說他兩句,就看到陸訣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老大。”
“見到曲幽幽了?”顧九牧示意他坐下,起身拿了一瓶酒,給陸訣倒上。
陸訣眼神清冷,手指緊捏着酒杯,“見到了,死心了。”
見他想明白了,顧九牧也鬆了口氣,“想明白了就好,就你這條件,總能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我想……”
……
“你說陸訣申請管理國外的分公司?”阮畫意聽了顧九牧的話,着實有點驚訝。
顧九牧點頭說是,“想明白了也好,這段時間不要見到曲幽幽,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見他淡然的樣子,阮畫意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就算一輩子不見面,心裏也記着。”
她眸光微轉,顧九牧忽然湊到她面前,脣角帶笑,“在說你忘不了我嗎?”
對上他吊兒郎當的眼神,阮畫意不由得拍了他一巴掌,“難道你就能忘了我?”
“忘不了。”顧九牧溫柔地看着她,自從認定了她,他就在也沒想過要跟別人在一起。
阮畫意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兩人窩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閒話。
不知不覺間,她就趴在顧九牧胸口睡着了。
見她睡熟的安靜樣子,顧九牧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他以後,都不會再讓她喫苦了。
“老闆。”沈助理輕手輕腳地向他們走來,神情森冷。
顧九牧示意他先別說話,溫柔地把阮畫意放平在沙發上,蓋上薄毯,這才帶着沈助理出去。
“顧廷修那邊有什麼動靜嗎?”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眸色透着冷意。
沈助理點頭說是,“他最近在拜訪陳家老兩口。”
“他想的還挺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