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真大。
她不動聲色地看着阮詩情忙碌,打算回辦公室了,卻被看到她的員工叫住了。
阮詩情聞聲回頭,就看到她站在門口,臉色驀地一沉,放下手上的文件徑直向她走去。
“來都來了,不聊兩句?”阮詩情眼底劃過一抹厭惡,站在了她面前。
聞言,阮畫意眉梢輕揚,回頭對上阮詩情那雙滿是怨恨的眼睛,“好啊。”
“咖啡?”
話音未落,阮詩情不等她回答,就轉身走向茶水間。
阮畫意笑眯眯地跟在她身後,衆目睽睽之下,傳聞不合的兩人竟然無比和諧地走在一起。
衆員工面面相覷,心裏悄然改變了對阮詩情的看法。
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已經沒有人敢對阮詩情抱有特殊對待的想法了。
但跟阮詩情悄悄搞好關係還是可以的。
大家心裏揣着小九九,還不斷回憶自己之前有沒有給阮詩情難堪。
沒有的人自然無比慶幸,可有的人就要夜不能寐了。
“阮總好!”茶水間休息的員工看到阮畫意,臉色大變,立馬拿着杯子就出去了。
這麼怕她啊。
阮畫意心中暗暗感嘆,臉上帶着淺淡笑意,看向了阮詩情,“沒想到不可一世的阮詩情還會給別人衝咖啡。”
阮詩情動作微頓,眼底寒光凜冽。
可她這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嘲諷,只是單純覺得不可思議。
曾經的阮詩情認定自己就是天生的公主,絕對不會爲別人做事的。
“人總是會變的。”阮詩情眸光微閃,背對着她攪動杯子裏的咖啡。
阮畫意悄悄瞥見她掩藏的動作,眸底劃過一抹嘲諷。
“咖啡。”阮詩情冷着臉把剛衝好的咖啡遞到她手裏,自己手裏也端着一杯。
淡淡的咖啡香味在鼻間縈繞。
她鼻尖輕嗅,“還不錯。”
阮詩情聞言,冷笑一聲,“比不上你助理的手藝。”
“你嘗過?”阮畫意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含笑,“依依衝的咖啡,不是誰都能喝的。”
她纔不會隨便讓祝依依幫別人衝咖啡。
“還有糖嗎?”她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
阮詩情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還真是董事長做久了,要求真多。”
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轉身去找糖了。
見狀,阮畫意手疾眼快,悄無聲息地調換了兩人的咖啡。
她剛纔看到阮詩情在她杯子裏放了點東西。
不管是什麼,讓阮詩情自己嚐嚐就行了。
“給。”阮詩情拿着方糖,給她加了一顆。
她笑着攪了攪,“聽說你最近工作很不錯,能夠做成一個項目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晉升。”
聽她這話的阮詩情的手差點沒拿穩,把勺子掉在了杯子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她淡淡地看着阮詩情的動作,“看樣子,不想晉升了?”
聽她憤憤不平的抱怨,阮畫意大概是清楚了,恐怕她就要忍不下去了。
“那就好好工作,看你什麼時候能做成一個項目。”她放下杯子,眼底帶着幾分淡然。
阮詩情卻狐疑地看着她,“你該不會暗中給我使絆子吧?”
“我不是你。”她眼底噙着淺笑,“再說了,現在的宋氏,想做成一個項目可沒那麼簡單。”
話音落下,她也出了茶水間。
“裝模作樣!”
阮詩情看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憤憤不平地把咖啡喝得一乾二淨。
今天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阮畫意的出現,給了她小小報復一次的機會、
阮詩情眸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絲毫不知自己的咖啡早就被阮畫意換了。
她喝下的那杯,纔是有問題的。
滿腦子都想着阮畫意會如何狼狽不堪,阮詩情在茶水間裏多呆了一會,正準備去開會,突然肚子隱隱作痛。
難道是喫壞肚子了?
阮詩情心裏想着,雙腳已經誠實地向洗手間走去……
下午,阮畫意站在窗邊,看着阮詩情被人扶着走出公司,上車直奔醫院,眸底劃過一抹冷意。
“死性不改。”
她淡漠地收回目光,聽祝依依說,阮詩情在她離開不久後就開始拉肚子,連今天的工作都沒完成,一直在跑廁所,精緻的妝容都蓋不住她的憔悴。
還以爲阮詩情要給她下什麼東西呢,原來是瀉藥。
晚飯後,她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讓她去醫院看看阮詩情,是阮詩情要求的。
她沒答應,順便通知了阮平文和白蓮。
阮詩情不想告訴兩人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今天的事情,她就是不想讓阮詩情如意。
另一邊,白蓮得知阮詩情住院了,拉着阮平文風風火火感到醫院,得知她是誤食了瀉藥,頓時愣住了。
“怎麼誤食這種東西?你是不是喫什麼垃圾食品了啊?”白蓮眉頭都擰成了一團,“我讓你回家喫飯你偏不答應,真是……”
“媽!”阮詩情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我怎麼可能喫垃圾食品,我就是……都怪她太小心了,我纔會……”
“誰?”一直沒說話的阮平文抓到重點,臉色驀地一沉,“你是不是又忍不住算計她了?我是不是提醒過你,在公司老老實實的,不要做讓她不滿的事情。”
“我做什麼了!”阮詩情不甘心地看着他,“我堂堂阮家大小姐,你非要我去公司被人使喚,你知道我這幾天被多少人呼來喝去嗎?就連保潔阿姨都可以對我指指點點!”
“還不是你當初爛泥扶不上牆!”阮平文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你要是爭氣一點……”
“你要是再認真一點,再小心一點,公司也不會落到她手裏!”阮詩情打斷他的話,“明明是你在管理公司,現在出了問題,你都怪在我身上,你真的是我爸嗎?”
“詩詩你住嘴!”白蓮連忙給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