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微變,本就陰暗的眼睛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手悄悄伸進包裏,捏緊了那瓶防狼噴霧。
那人陰惻惻地看着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毒。
“我殺了你!”
那人突然衝了過來,伸着雙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連連後退,同時拿出了防狼噴霧一陣噴。
只聽見一聲聲慘叫,那人捂着眼睛在原地掙扎着。
只不過,怎麼多了一個人?
她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就聽見祁願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
“阮大美女你也太過分了,雖然我有時候是挺覬覦你的美色,但也不至於公報私仇,朝我噴防狼噴霧吧!”
祁願絕望地捂着臉,眼睛火辣辣的疼。
阮畫意沒想到他會突然蹦出來,連忙把防狼噴霧放進包裏,“走走,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說着,祁願又是一陣哀嚎,“我的眼睛啊,我不會瞎了吧?我要是瞎了你以後得給我管喫管住,得爲我負責!”
聽他嘰嘰咕咕說個不停,阮畫意心裏也很愧疚。
“不過你什麼時候衝過來的?我都不知道。”
她剛纔太緊張了,都沒注意。
祁願輕哼一聲,“你還說呢,我剛剛纔忙完,你老公給我安排了好多事情,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來忙了,沒人性,你們兩口子都沒人性!”
他越說越委屈,眼睛也火辣辣的疼。
聽他不停問着他是不是要瞎了,阮畫意心裏還是有譜的。
“放心,只是有點疼,不會瞎,我看你實在受不了,就送你去醫院洗眼睛。”
祁願:“……”
他是那種怕疼的人嗎?
感受到眼睛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吧,他怕疼。
她把祁願送去醫院處理了一下,之前總是懷疑她被顧九牧家暴的醫生忍不住笑。
“這位先生不會覬覦顧太太的美貌,尾隨她吧?”
阮畫意眉心跳了跳,這個醫生又要充分發揮他的想象力了。
她暗暗嘆了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醫生這才點點頭,讓兩人回去。
剛纔在來醫院的路上她就報警了,她的車現在還停在停車場呢,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人劃得慘不忍睹了。
“喂喂喂!”祁願親眼看着她的指甲在真皮車座上劃過,心疼地不得了,“我的車都是我省喫儉用改出來的,能不能對它好點?!你這樣它會疼的!”
阮畫意被他突然的暴躁嚇了一跳,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座位上很淺的痕跡,一會就會消失,纔看向他。
“我沒用力,不會把你的車劃花了。”她無奈地擡起手,讓他看看自己的指甲。
精緻的美甲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兩根,看起來有點狼狽。
祁願傲嬌地輕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看她。
不過沒一會,他又忍不住回頭看看她,“你手沒事吧?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
“我有事剛纔就會說了。”阮畫意專心開車,“只是斷了,沒事。”
沒有家裏支持的祁願每天都在雲瀾這蹭喫蹭喝,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了。
裏面出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她捏了捏眉心,自己跳下車,“你自己進去吧,我回去了。”
說着,她就往回走,順便給家裏的司機打了個電話。
“你不開車啊?”祁願在後面喊,“我也不是不能把我的愛車借給你。”
“不用了!”她擺了擺手,找了個顯眼的地方等司機來接她。
不過她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趟警局。
自從回國,她都報警好幾次了,一點都不消停。
看着眼睛緋紅的劃車人,她淡定坐在他對面,“說說吧,你爲什麼劃我的車,還想襲擊我。”
那人緊抿着脣,一句話都不肯說。
見狀,她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你不說就在這待着吧,時間長了,你家人會來接你的,到時候我就知道你到底是誰了。”
那人身體一僵,可從始至終都沒擡頭看她一眼。
跟警察做完筆錄,她就回了家,都是凌晨三點了。
睡了安穩的一覺,第二天還沒睡醒呢,就被瘋狂的敲門聲叫醒了。
“徐阿姨我不想喫早餐,你喫吧。”她實在太困了,再睡五分鐘就起牀去公司。
然而,敲門聲還在繼續。
啊!
她內心大叫着,頂着一雙熊貓眼打開了一條門縫。
不等她說話,祁願那張笑呵呵的臉就出現在她視線中。
她手疾眼快,咔噠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祁願還沒反應過來呢,又被關在外面了。
“她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祁願指着門,不敢置信地問道旁邊的徐阿姨。
徐阿姨訕訕一笑,“小姐平時不是這樣的,她今天太困了,祁先生還是下樓吧,我準備的早餐。”
“好吧。”
他也不是那種沒分寸,討人厭的人,她沒睡醒就讓她睡吧,他要去享受早餐了。
想着,祁願激動地搓了搓手,真是好久沒喫過這麼豐盛的早餐了。
徐阿姨呆呆地看着他的喫相,完全不敢相信這跟剛纔風度翩翩的祁先生是一個人。
他現在完全是一個餓死鬼好吧。
阮畫意下樓就看到徐阿姨呆呆看着祁願大快朵頤,活像有人跟他搶一樣。
她眉心跳了跳,“慢點喫,沒人跟你搶,你平時這個喫相,不會被嫌棄嗎?”
祁願喫的正歡,完全沒心思搭理她。
一頓風捲殘雲,徐阿姨準備的各種精緻早餐都被他喫的一乾二淨。
徐阿姨看着空空如也的盤子,扭頭看向阮畫意,“小姐,早餐……”
阮畫意笑了笑,“沒關係,我也沒什麼胃口,他要是還想喫,就再給他做點,我先去公司了。”
“我還想喫這個。”祁願主動要求,朝着徐阿姨咧嘴一笑。
徐阿姨也只是微微一笑,立馬給他準備去了。
“慢慢喫,我先走了。”阮畫意可沒忘她之前的懷疑,今天要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