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生氣,顧廷修嘴脣也抿成了一條直線,“你知道的,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她忍不住冷笑,別無選擇就從宋氏下手,把宋氏變成另一個顧家?
“只要我還在宋氏,就不會讓你爲所欲爲。”她冷冷移開視線,“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是真的軟柿子,要想在宋氏興風作浪,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顧廷修臉色難看得要命,直直地看着她的臉,胸口堵着一口氣上不去呢下不來。
她對他從來都沒什麼好印象,他知道,可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他心裏跟針扎一樣。
“我暫時什麼都不會做,你別這麼緊張,但顧九牧再對我做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今天來,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話落,顧廷修大步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阮畫意氣的牙癢癢。
怎麼能這麼猖狂呢。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萬一顧廷修想做點什麼,她也能及時阻止。
想罷,她叫了祝依依進來,讓祝依依盯緊顧廷修最近的一舉一動,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只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顧廷修接下來的確沒有任何動靜,他的公司也瀕臨破產,每天都有人上門追債。
阮畫意想到以前那個養尊處優的顧廷修,就滿心複雜。
“想什麼呢?”
顧九牧彈了彈她腦袋,“喫飯還走神,飯不好喫?”
對上他審視的目光,她咧嘴一笑,“好喫,就是想到點事情。”
“顧廷修?”
“嗯。”
顧九牧就知道,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那是自作自受,秦衍這幾天估計再想辦法讓他背後的人給錢把你顧廷修度過難關。”
想到秦衍爲了顧廷修豁出去,顧九牧就冷笑連連。
“真以爲他那點小伎倆就能保他們平安了。”
阮畫意眨了眨眼睛,“你早就做好準備了?”
“只要秦衍能從他背後那人手裏拿到錢,我就能查出是誰給的,到時候一網打盡!”
說着,顧九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阮畫意心裏明白,顧廷修和整個顧家對他而言,都充滿了恨意。
當初要不是顧家步步緊逼,他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捱。
她拍了拍顧九牧的手,“都過去了。”
這話一出,顧九牧突然看着她的眼睛,眼神裏透着危險,“畫畫,你是不是心軟了?”
阮畫意微微一愣,“我心軟什麼了?”
這是顧九牧和顧家的事情,她親眼見過顧家是怎麼對顧九牧的,就像阮平文對她。
所以她從來不覺得顧九牧過分,也沒想過要干涉。
顧九牧見她愣住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我以爲你心疼他。”
這傢伙!
阮畫意翻了個白眼,他肯定還記着當初她回國的事情。
她輕嘆了口氣,“有的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放心吧,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就像她對付阮平文時,他一直支持自己一樣。
第二天,她遇到了秦衍。
平時收拾得人模狗樣的秦衍,今天格外不同。
鬍子拉碴,兩隻眼睛周圍都是烏青,看樣子是被人打了。
嘴角還有點青紫。
“看什麼看,還不是秦野那個狗腿子做的好事!”
秦衍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眼底帶着怒氣。
阮畫意噗嗤一笑,“你頂着這張臉出來還不許我笑了,平時人模狗樣的秦先生弄成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不笑呢。”
秦衍被她咯咯直笑的樣子氣得不輕,可想到自己今天的正事,又冷靜下來,“我來是跟你說正事的。”
“說。”
阮畫意麪不改色。
“能不能在顧九牧面前求求情,讓他不要再對付顧廷修了。”
聽了他這話,阮畫意揚眉,眼底帶着絲絲嘲諷。
“當初你們怎麼沒想過讓他好好生活,偏偏要把他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呢。”
她嘲弄地看着秦衍,“我當初被迫離開顧九牧,不代表我不知道他過得有多艱難,就連秦野當初也處處被你們打壓,不是嗎?”
秦衍眼底劃過一抹被拆穿的狼狽。
她鼻子裏發出嗤聲,“風水輪流轉,秦衍,人總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你想讓我求情,那你見過阮平文和阮詩情的下場嗎?我或許還沒有顧九牧心慈手軟。”
話落,她就讓保鏢把秦衍送出去。
顧九牧要做的事情,她不會攔着。
“喲,阮大美女看起來心情不好啊。”祁願吊兒郎當地出現在她辦公室裏,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滿是笑意。
阮畫意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
祁願總是出現得這麼巧合,在她心情糟糕或者有危險的時候出現。
這讓她很不安。
見她嫌棄自己,祁願笑眯眯的,也不在乎,“我替顧總送點東西給你。”
說着,祁願就把一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她仔細一看,是姜雨的代言合同,顧九牧打算讓姜雨和凌洛一起代言。
這意思是,徹底公開姜雨和凌洛的戀情了?
她想了想,決定給兩人打個電話,問問兩人的意思。
沒想到兩人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得知顧九牧想幫這個忙,凌洛在電話裏都笑出聲來,“哎呀,我結婚一定給他包個大紅包。”
阮畫意聽他的意思,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給我就行。”
“好嘞!”
凌洛答應了一聲,就說他和姜雨很快過來,簽好了合同,凌洛也是顧氏集團的代言人,到時候再公開兩人的戀情。
顧氏集團也可以抵擋一些輿論的壓力。
阮畫意沒想到顧九牧已經想了這麼多了,心裏暖呼呼的。
坐在旁邊等消息的祁願見她笑得滿臉溫柔,一陣惡寒,“阮大美女,你這麼溫柔,我會懷疑你看上我了。”
“我能看上你哪點呢?不學無術嗎?”
“胡說!”祁願嘴撅得老高,“我怎麼可能不學無術,不然我也不會在顧氏集團努力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