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願被她說得撇了撇嘴,“你在說我娘娘腔嗎?”
見他滿臉不樂意,阮畫意脣角微揚,笑着看着他,“不,我是說你比較……陰柔。”
祁願:“……”
這朋友肯定做不成了。
“我這邊沒問題了,你先回去吧,合同我會拿給顧九牧。”阮畫意惦記着工作,沒心思跟祁願開玩笑。
誰知祁願一動不動地坐着,直勾勾地盯着她,臉上就寫着四個大字:不懷好意。
“有話直說,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大概是一直對祁願有所懷疑,所以他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時,總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見她一臉嫌棄,祁願輕哼一聲,“給你送生意來了,你還一臉嫌棄,沒良心。”
聞言,她眉梢輕揚,“什麼生意?”
“感興趣啊?”祁願朝她勾了勾手指,笑得賊兮兮的,“想知道,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阮畫意眉梢一擡,眼神清冷,“扔出去。”
話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語,存在感幾乎沒有的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提着祁願就往外走,壓根不給祁願掙扎的機會。
“我去!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就要把你的救命恩人扔出去啊,太過分了吧!”祁願使勁蹬着兩條腿,還想再掙扎一下。
兩個保鏢不高興地皺起眉頭,直接往外拖。
“我不走!我這個項目一定能讓你滿意,你不能趕我走!”祁願甩開兩個保鏢的手,手腳並用地抱住了桌腿。
看他沒出息的樣子,阮畫意嘴角抽了抽,見保鏢還要把人拖出去,她擺擺手,隨即蹲在祁願面前,拍了拍他的頭。
“我不走,讓我把話說完。”祁願以爲是兩個保鏢,死活不鬆手,臉貼在桌腿上,被印出兩個印子。
“你倒是說啊。”阮畫意無奈地看着他,“就這點出息,我要把你這樣子拍下來,讓其他人看看。”
說着她就要拿手機,把他真的拍下來。
祁願急眼了,一下就跳起來,從她手裏搶過手機,嘟嘟囔囔:“還有沒有點人性了,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阮畫意抿嘴一笑,“挾恩圖報就沒意思了啊,又不是真的要拍。”
這話一出,祁願心說這還差不多,這才慢悠悠地坐在沙發上,慵懶地搭着二郎腿,把生意一一說清楚。
“所以,是祁家的生意?”阮畫意眉梢輕挑,眼底帶着些許笑意。
祁願嘿嘿一笑,“是不是筆大生意?我爸說了,讓我找個合作方,我聽說你拿下了賽琳娜,把她的公司收購了,應該可以跟祁家合作。”
這話一出,阮畫意不禁想到了顧九牧之前跟她提過的,賽琳娜跟背後算計顧氏集團的人也有關係。
會這麼巧,祁願正好就來了。
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目光在祁願身上停留了一秒鐘,“我覺得宋氏還沒有這個能力。”
“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祁願挑眉,饒有興味地看着她,“據我所知,你當初剛接手宋氏時,宋氏瀕臨破產,是你雷厲風行拿下幾個大項目才把宋氏救活,宋氏今非昔比,你反而沒信心了?”
見他困惑,阮畫意搖了搖頭,“祁家本來就是珠寶大亨,我纔剛開始做這個行業,喫不準,你另找他人吧。”
說完,她就忙起工作來。
祁願坐在沙發上,神色晦暗不明。
過了好一會,她工作的間隙一擡頭,就看到祁願還在坐着,“不然你先回去了?”
“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祁願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她輕笑,“這麼執着?”
“畢竟這是我爸交給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得好好表現啊。”
祁願說着就輕嘆了口氣,“我太難了,你都不願意幫幫忙。”
見他可憐兮兮的,阮畫意眸底劃過一抹淺笑,“好,我考慮一下,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好!”祁願心滿意足地離開。
阮畫意忙了一整天,下班之際又想起祁願的話,要考慮一下嗎?她總覺得背後有什麼陰謀。
還是算了。
宋氏好不容易發展到今天,她不想留這麼斷送了宋氏的未來。
本來以爲打發了祁願就沒事了,沒想到第二天顧廷修的助理來了。
“阮總,顧總說,他不會動用宋氏股份,但他有個條件。”
阮畫意坐着,擡頭看着助理的眼睛,想知道他什麼條件。
周身的氣息讓助理莫名有點緊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說道:“顧總要在宋氏任職,畢竟公司都快沒了,顧總要重新找個工作賺錢養家。”
說得這麼可憐,阮畫意卻不相信他。
“顧總已經一再讓步了,阮總何必咄咄相逼。”助理見她滿臉寫着不願意,心底一腔怒氣。
阮畫意漫不經心地放下手中文件,冷眼看着助理,“你怎麼知道是他一再讓步,而我沒有呢?”
助理心中一驚。
見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我知道他在算計什麼,一旦讓宋氏和顧家的利益牽扯在一起,顧九牧就會有所顧忌,是嗎?”
這話一出,助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心中暗暗好笑,還是猜對了啊。
“回去告訴顧廷修,別想着算計宋氏,我不答應。”話落,她就讓保鏢把助理送了出去。
助理被兩個一米九的保鏢架出辦公室,眉頭都快打成結了。
瘋了!
這個女人簡直瘋了!
她是要把顧總逼上絕路嗎?
助理心中所想卻不是阮畫意心中所想,她只是不想因爲她的參與,讓顧九牧爲難。
顧九牧心之所願,她不會阻攔。
他已經讓顧家很多該得到教訓的人都得到教訓了,剩下的就是顧廷修了。
她眸底劃過一抹堅定。
不管顧廷修怎麼說,她都不會答應。
只不過她沒想到,來自顧廷修的反擊會來得這麼快。
太平日子不到兩天,董事會就開始鬧騰,口口聲聲說她不顧公司死活,想把公司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