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認定了那裏沒有監控,她一口咬定阮詩情是被人推的,她們找不出證據而已。
阮畫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天還有人出入大樓嗎?那裏是監控死角,可不保證沒人看見她們在一起。”她轉身看向顧九牧。
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得顧九牧心疼。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幾天沒好好休息了,要不然你先睡一覺,我會想辦法調查這件事,好不好?”
“警察都找不出證據,林漾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能這樣毀了他。”阮畫意實在沒辦法睡着。
要不是她和曲幽幽一起算計阮詩情,阮詩情不會氣急敗壞地去找曲幽幽,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說到底,還是有她的責任。
見她臉都皺成了包子,顧九牧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伸手撫平了她的眉,“放心吧,這件事一定會解決的。”
“嗯。”
阮畫意點了點頭,可心裏還是放不下。
下午,她就跟顧九牧去了一趟醫院,見了司徒遇。
“根據檢查報告顯示,她的確很難再醒來了。”司徒遇面色凝重地放下檢查報告,“也就是說,阮詩情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阮畫意下意識捏緊了他的手,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阮詩情難以醒來,又找不到證據證明林漾和曲幽幽的清白,這件事情就這麼耗着也不是辦法。
更棘手的是林漾一心想要認罪,這樣下去……
“總會想到辦法的。”顧九牧握着她的手,眼底滿是安慰。
她此刻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解除眼前的困境。
真的,很麻煩啊。
……
“小少爺,事情正在順利進行中,阮畫意和曲幽幽現在焦頭爛額,恐怕沒心思管理油畫娛樂和宋氏了,油畫娛樂的名聲也因此受到重創。”
叢先生面無表情地站在祁願身後,眼底滿是不贊同。
事已至此,祁願還是不願意放棄算計他們幾個,長此以往,恐怕不止是黎明集團,就連整個祁家都要爲他的野心付出慘重代價。
祁願興奮地舔了舔嘴脣,“這樣最好了,去,再想辦法,我要雲黎跟我回祁家。”
“小少爺。”
叢先生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頭,“先生那邊已經說了,不希望雲黎進祁家大門,你這樣做,是違背先生的意思。”
“你不用管他的意思。”祁願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只需要聽我的。”
叢先生看着一意孤行的祁願,最終還是沒有多說。
這樣的人,他跟不了多久了。
……
安靜的病房裏,儀器滴滴的聲音十分規律。
阮畫意進病房時,就被白蓮直勾勾地盯着,眼神充滿冷意。
她捧着一束盛開的向日葵,找了個花瓶插上,全程都沒有看白蓮一眼,“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你女兒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大家心裏都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摔的,說不定你也知道。”
“你住嘴!”阮畫意砰的一聲把花瓶放在牀頭櫃上,冷冰冰地看着白蓮,“只有他們三個,誰知道是不是阮詩情自己摔下去的呢?”
“阮畫意,你還是不是人啊!”
白蓮怨恨地看着她,“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是你姐姐,跟你有一半血緣關係的親姐姐!”
“她不是!”阮畫意厭煩這種強調,爲什麼所有人在不擇手段對她的時候,就想不起來她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而在需要的時候,就會不斷強調這件事呢?
真的很讓她噁心。
白蓮被她冷冰冰的目光看得心底發顫,可想到還在病牀上的女兒,白蓮又兇狠起來。
“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除非你把你身上的血都抽乾,換一遍,阮畫意,你就是個惡毒的女人,胳膊肘往外拐,曲幽幽對詩詩下手,不會是你慫恿的吧?”
“你有被害妄想症嗎?”阮畫意冷不丁地開口,“以爲自己那麼重要,誰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耗費精力來陷害你們?”
“你胡說八道!”
白蓮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就是你們存心陷害,她纔會變成這樣,你們都是兇手!”
見她血口噴人,阮畫意眼神冷得駭人,“那就讓警察把我們都抓走吧。”
話落,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阮畫意也離開了病房。
白蓮緊緊抓着阮詩情的手,暗暗垂淚。
她的詩詩啊,怎麼能喫這種苦呢。
“病房的牀不舒服,媽媽給你換一張牀好不好?”
“有沒有什麼想喫的?媽媽給你準備啊。”
“……”
白蓮自言自語的一幕都落在阮畫意幾人眼底。
“唉。”她長長的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真是一籌莫展。
“林漾一口咬定是他推了阮詩情,他到底怎麼想的。”曲幽幽不安地抓着手心,滿腦子想的都是林漾決絕的眼神。
心,拔涼拔涼的。
“不會走到那一步的。”阮畫意摸了摸她的腦袋,見身後的南寧沛眼神冰冷,“看什麼呢?”
“阮詩情出事之前給我發了信息。”南寧沛拿出手機,打開短信。
阮畫意和曲幽幽相視一眼,接過他的手機一看。
“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擋在我們之間的人,我都會除掉!”
只是看文字,阮畫意都能感受到阮詩情當時的偏執和陰沉。
所以,阮詩情去找曲幽幽,是爲了除掉她和南寧沛之間的障礙嗎?可就算傷害了曲幽幽,作爲兇手的她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阮畫意臉色很難看,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她都抓不住線索。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阮詩情只是從樓梯一半的高度摔下去……”南寧沛停頓了一下,“我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