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心情都很低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先送幽幽回去,醫院這邊我會注意的。”她跟南寧沛使了個眼色,現在曲幽幽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還繼續在這看着,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南寧沛點了點頭,半哄半拖的,才把曲幽幽帶走。
看着白蓮對着昏迷不醒的阮詩情說話,阮畫意心裏越發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錯過了。
思來想去,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也想不起來。
她捏了捏拳頭,沒有再進病房,而是拐了個彎,去了司徒遇的辦公室。
“又來了。”司徒遇湛藍的眼睛裏帶着淺淡的笑意,“還是認爲阮詩情的昏迷有問題?”
她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是要你一定證明阮詩情的昏迷有問題,我就是想問問她現在的情況,醒來的話有多大的把握?”
司徒遇抿嘴思考片刻,伸出一根手指。
“一成?”
“一成都沒有。”司徒遇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檢查報告上面,“她的頭部受到劇烈撞擊,很難醒過來了,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醒來的意識也不強,有可能是在逃避現實。”
阮畫意明白他的意思,現實中阮詩情無法跟南寧沛在一起,出事之後,或許就會本能的選擇不醒過來,這樣就不用面對她不想承認的現實了。
“不過我聽說阮詩情的媽媽偶爾會帶一些阮詩情以前喜歡喫的東西進病房,不知道是不是想喚起她的意識。”
司徒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阮畫意想了想,“可能是吧。”
總不可能是給阮詩情喫的,她現在這個狀況只能掛營養液。
在司徒遇這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阮畫意蔫了吧唧地離開醫院。
一羣記者蜂擁而至,將她團團圍住。
“阮總,關於林漾和曲總傷害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呢?”
“一個是你的姐姐,一個是你旗下意氣風發的藝人,據說曲幽幽還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會怎麼選擇呢?”
“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問題如潮水一般涌來,閃光燈對着她咔咔拍照。
她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壓根不想搭理這些人。
“抱歉,無可奉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湊到她跟前的記者,眼神有些冷。
記者被她看得心裏一個哆嗦,訕訕地放開了手。
其他記者見狀,流水一樣衝上來,不甘心放過一個空隙。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有一點進展就可以登上熱搜,他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見記者們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她眼神冷得駭人,“我說了無可奉告,麻煩讓讓。”
“阮總不覺得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們不應該隱瞞大衆。”一個記者說得理直氣壯。
阮畫意真是氣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
“什麼時候個人的事情也需要給你們這些無關人員一個交代了?”冷冽的聲音響起。
沈助理面無表情地跟在他身後,眼底滿是嫌惡。
這羣記者就像無孔不入的蒼蠅,走到哪都能追上來。
“顧總你這話就不對了,林漾身爲公衆人物,做出這樣的事情當然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了。”那個記者有點怕他,但想到熱搜正在向自己招手,就硬着頭皮發問。
顧九牧眼神一掃,那個記者嚇得心裏一激靈。
“這點膽子還有臉問這種問題。”顧九牧眸底閃過一抹不屑,“我們相信警察調查後,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等着吧。”
話落,他攬着阮畫意就往車子走去。
記者們還想追上來,被沈助理和保鏢攔得嚴嚴實實,一個記者也別想靠近。
見追不上了,記者們只能抓住沈助理不放,各種問題接憧而至。
沈助理不耐煩地掃了衆人一眼,“問出這種問題的人,通常都不喜歡動腦子,你們的上司有必要確認你們是否具有專業素養了。”
這話一出,記者們臉色俱是一變。
都說得顧氏集團除了四個老總,最不能惹的就是沈助理。
惹怒了他,是絕對不會給人留情面的。
記者們面面相覷,到嘴邊的問題又不捨得嚥下去。
見狀,沈助理面無表情地打了個手勢,記者就被攔住了,他轉身就走,順便給剛纔態度激烈的幾家媒體負責人打了通電話。
不到一個小時,對阮畫意和顧九牧提出刁鑽問題的記者都被開除了,並且失去了在業界工作的機會。
同行知道這個消息,深知以後再向阮畫意和顧九牧提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不然啊,飯碗不保。
一週後。
由於林漾堅持是他爲了保護曲幽幽,避開阮詩情手上的刀,纔會意外推倒阮詩情,導致阮詩情昏迷不醒。
他定罪了。
得知林漾被判刑一年,本就精神狀態極差的曲幽幽當場就昏了。
南寧沛神色晦暗不明地守在牀邊,沉默良久。
“你知道幽幽對他沒有那種意思。”阮畫意見他臉色越發凝重,開口相勸道。
他點了點頭,“我都知道。”
只是林漾這麼做,會在曲幽幽心裏留下一個疙瘩,他在想,林漾堅持認罪,是不是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
自從出事後,一向愛笑的曲幽幽再也沒笑過了。
他捨不得她受這種煎熬。
“幽幽就是這樣的性子,場面混亂的時候,阮詩情倒下了,她和林漾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更不知道了。”
阮畫意暗暗嘆了口氣,聽林漾說,本來曲幽幽說她沒推阮詩情的,是白蓮口口聲聲質問,責罵,纔會讓她思維混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推沒推。
“她最近精神緊繃,你多陪陪她,暫時不要讓她見林漾。”
“嗯。”南寧沛明白這個道理。
阮畫意回到家,卻意外接到了一通電話,竟然是林漾拜託人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