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把帶來的百合插進花瓶裏,看着臉色蒼白的阮詩情,突然感覺心情真的很複雜啊。
“其實你這麼睡着也好,你不用爲了南寧沛的事情傷心,大家也不會因爲你焦心,就這麼睡着吧。”
她坐在牀邊輕聲說着,護工眼睛都直了。
這阮二小姐就算跟她姐姐關係再差,也不能這麼說話吧,爲了清靜就要自己姐姐昏迷不醒嗎?
對於阮畫意這些話,護工很是不滿。
可正當她想上前一步說點什麼,阮畫意雲淡風輕地看了她一眼,她就沒勇氣開口了。
“她這兩天有沒有好轉?”
護工連連搖頭,“阮小姐一直在昏睡,我一直守在她身邊,也沒有提過她媽媽的事情。”
聞言,阮畫意暗道原來是這樣啊。
一無所知纔會按兵不動,想着等白蓮回來。
“不用隱瞞,或許告訴她一些事情會讓她快點醒過來。”她斂了眸底寒芒,淡淡對護工說道。
護工吶吶地點了點頭,“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我說什麼不代表我就要這麼做,總不能讓她一輩子躺在牀上,司徒醫生那邊還在想辦法,一定會用先進的醫療手段治好她的。”
這話一出,護工暗道是自己誤會阮畫意了,只不過嘴上厲害,心還是很善良的。
她不知道護工心裏那點心思,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受了她的囑託,護工滔滔不絕地跟阮詩情說起白蓮是如何在油畫娛樂鬧事,又是怎麼被警察抓走的,還要在警察局待上幾天。
阮詩情閉着眼睛,滿腦子都在想象她媽被關起來的畫面,心底怒氣一陣強過一陣。
這些都是拜阮畫意和曲幽幽所賜,她喜歡的人,她最親的人,都要被她們搶走嗎?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暗暗捏緊了拳頭。
護工完全沒發現,還在不斷跟她說着話,原本安靜的病房全是護工一個人的碎碎念。
傍晚,阮畫意準時出現在阮詩情的病房,繪聲繪色地描述曲幽幽和南寧沛是多麼的相配,兩人爲了婚禮花了多少心思。
阮詩情本來都睡着了,聽她在耳邊碎碎念,簡直要瘋了,還要咬牙忍着,不讓自己爆發。
看着阮詩情平靜的面容,阮畫意暗暗嘆了口氣,今天她註定要失望而歸了。
……
“老闆,他還是想見你一面,還有老闆娘。”沈助理推門而進,臉上帶着幾分疲倦,“他手裏掌握的資源,正好是顧氏集團想要的。”
“那就不要了。”顧九牧暴躁地扔下文件,“顧氏集團不缺他那點資源,告訴他,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看他出在暴怒的邊緣,沈助理識趣地退了出去,給那邊的人打了個電話。
“咳咳!”
那邊的人還沒開口,就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他想明白了嗎?”電話那頭,那人虛弱地開口。
沈助理面色淡然道:“老闆說他不需要你手上的資源,也希望你不要出現在他眼前,不要影響他的生活。”
“可是……”
話落,沈助理眸底劃過一抹冷意,“這是老闆給你最後的警告。”
電話那頭頓了頓,顯然沒想到顧九牧會是這個態度。
還不等他說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沈助理微微皺起了眉頭,“就這樣吧。”
掛斷電話後,沈助理眼神都凜冽了幾分。
之後的顧氏集團股東大會上,幾個股東提出意見,認爲顧九牧最近的處事風格太過大膽,不符合顧氏集團的發展走向。
那個股東振振有詞,顧九牧冷眼看着,眼底嘲弄越加明顯,“所以呢?你來做這個老闆嗎?你股份有我多嗎?還是你的能力比我強,資源比我多,眼光比我長遠?”
顧九牧的話把那個股東嗆得不輕。
另外幾個股東見他臉色不好看,訕訕一笑,“九爺,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顧氏集團最近的項目都太冒險了,我們覺得應該小心一點,穩妥起見。”
然而,顧九牧對這話置若罔聞,面色不善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幾個股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啥了。
“幾位稍安勿躁,公司的一切決斷,老闆和白總他們都詳細商議過了,你們只要堅守住自己的崗位就好。”
沈助理開口,幾人都明白這也是顧九牧的意思。
他們要是再不知好歹地說下去,恐怕就不能留在顧氏集團了。
“沒事的話就散會,我還有事。”
顧九牧說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被用力關上,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剛纔說話的幾個股東哆嗦了一下。
不會是把顧總得罪死了吧?那他們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嗎?
幾個人心裏沒底,目光都投在了沈助理身上。
察覺到幾人的目光,沈助理推了推眼鏡框,面無表情地說明了顧氏集團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至於其他的,股東們甚至都沒有機會開口。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幾個股東才懊惱地湊到一起。
“早就說了這樣行不通,還會讓問題更嚴重,你們偏不信邪,現在好了,老闆生氣了,以後我們沒好日子過了。”
幾人都忍不住長吁短嘆,“誰知道過了幾年了,他還是這麼一意孤行。”
“人家有一意孤行的資本!”其中一個股東冷哼一聲,對顧九牧傲氣的態度很不滿意。
年紀輕輕的這麼囂張,遲早有一天要付出代價。
幾個股東心裏藏着小九九,也都擔心顧九牧會不會給他們穿小鞋,各自抱着沉重的心思走了。
辦公室裏,沈助理把幾個股東最近的情況調查了個遍,給顧九牧詳細報告後才離開。
顧九牧心情壞得很,聽完這些,冷着臉繼續說道:“盯着他們,別讓他們弄出幺蛾子讓我心煩。”
“是。”
沈助理離開後,顧九牧合上電腦,閉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阮畫意笑靨如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