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刻意忽略,甚至讓自己不去聽關於曲幽幽的消息,沒想到再次得知她的消息,還是她要結婚了。
終於,沉默了好久的他苦澀一笑,“我知道,只是在想我應該送什麼禮物給她。”
顧九牧沉思片刻,“還是算了吧,你之前送的禮物她都退回來了。”
陸訣:“……”
這話真的很扎心啊。
“剩下的事情先放着吧,參加了晚宴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顧九牧見他心情不好,也不再爲難他,非要他聽着了。
陸訣面色不虞地點了點頭,“我先回公司了,有事通知我。”
下午,阮畫意睡得昏昏沉沉,咕咕叫的肚子終於把她叫了起來。
見顧九牧正在客廳忙碌,她蹭蹭蹭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餓了,晚上喫什麼?”
“出去喫。”
“嗯?”
她眉梢輕挑,“晚上有安排嗎?”
顧九牧說是,“祁家那邊有個晚宴,估計會見到一個你意料之外的人。”
意料之外?
她太陽穴跳了跳,她並不喜歡這種意料之外。
不過顧九牧很顯然不想告訴她。
哼!
不說就不說,不管是驚喜還是驚嚇,她都能淡定地參與全場。
“我去準備一下。”
說着,她起身回了房間。
七點半時,兩人準時跟陸訣準時在祁家大門口匯合。
見到兩人,迎接賓客的祁陽臉色變了又變。
“好久不見啊,祁先生。”
阮畫意笑眯眯地跟他打了聲招呼,掃到他身邊空空如也,眉梢輕輕一挑。
奇了怪,祁陽那位青梅竹馬的妻子不在誒。
顧九牧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伸手把她的腦袋轉回來,示意她不要看祁陽。
深吸一口氣後,祁陽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從容不迫地上前打招呼,“沒想到二位也來了,請進。”
“謝謝。”
阮畫意順手接過他遞來的腕花,挽着顧九牧大步進了祁家。
離祁陽很遠的時候,她才笑着問道:“剛纔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啊?”
顧九牧面色淡然,道:“上次原石的事情,祁家對他不怎麼重視了,他妻子也在跟他鬧離婚,恐怕在走法律程序了。”
這話一出,阮畫意心中唏噓不已。
結婚誓詞上寫着同甘共苦,可最後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祁陽心裏應該挺難受的。
她想着,就被顧九牧捏了捏手心。
她聽顧九牧說:“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只不過做好了我們的事情,生意場上,既然是對手,就不能心慈手軟。”
對上顧九牧那雙深邃清冷的眼睛時,她清淺一笑。
道理她當然明白了,只是看着祁陽那忌憚的樣子,她不禁想到了當初分開的他們。
祁家晚宴是在祁家開的,祁家有一個偌大的草坪,旁邊是一大片花園。
雖然天氣冷了,但還是不影響這些花兒的開放。
祁家應該花了很多心思。
賓客們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她目光從每一個賓客的臉上掠過,有她認識的,不過大多都是不認識的。
可並沒有見到顧九牧若說的意料之外。
她上次就見到白安然了。
顧九牧看她四處張望又一臉失望的表情,笑着牽着她的手,“意料之外還沒到,彆着急。”
被看出了心思,她訕訕一笑,“好吧,那我就等着看。”
不少賓客都認識他們,不認識的也從上次的原石拍賣會上認識了。
尤其是顧九牧爲博美人一笑,斥巨資買的原石,那可是一個巨大的賭注。
據說開出帝王綠後,被阮畫意以六千萬的價格轉手賣給了祁家。
祁家高興的不得了,可結果……
嘖嘖!
那些精明人上下打量着兩人,算盤真是打得叮噹響,一個買下原石,一個賣出去,毫不費力就賺了兩千萬。
也難怪這兩人的公司做得風生水起,無人敢惹了。
太狡猾了!
阮畫意還不知道衆人心裏對她的印象從好看的花瓶變成了狡猾奸詐的狐狸精,美滋滋地喝着紅酒呢。
“祁三少來了。”
不遠處,不知道是誰開了口。
她停下手中動作,遠遠看過去,還真是祁願,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是雲黎!
她心頭一震,雲黎現在不應該是……
“是不是意料之外?”
顧九牧低頭,對上她瞳孔微微放大的眼睛,脣角勾起一抹淺笑。
“確實挺意外的。”她定定地掃看着雲黎,那張精緻美麗的臉畫着淡妝,眉眼間帶着從容不迫的微笑。
不過她瘦了很多,走在祁願身邊時,也沒了以前走路帶風的霸氣。
“她什麼時候出來的?”
阮畫意轉頭看向顧九牧,“我記得還不到她出來的時間吧。”
顧九牧搖晃着手裏的紅酒杯,淡淡一笑,“大概是表現好吧。”
阮畫意纔不相信他的鬼話。
“顧總,阮總,好久不見啊。”祁願牽着雲黎的手,大步向他們走來。
“好久不見。”阮畫意清淺一笑,和顧九牧手牽着手,誰看了不羨慕他們感情好的。
只有雲黎,看着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恨得牙癢癢。
她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過得多艱難,阮畫意卻能跟顧九牧恩愛有加。
憑什麼!
她的雲家如今舉步維艱,阮畫意卻在顧九牧的庇護下風生水起。
這一切本來應該是她的。
“阿黎,鎮定一點。”祁願見她臉色陰沉得可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雲黎臉色頓時微變。
祁願這才滿意,轉而遞給她一杯香檳。
“顧總,還認識我嗎?”雲黎大大方方走到顧九牧和阮畫意麪前,脣角微微上揚,只是眸子裏閃過一抹冷意和嫉妒。
阮畫意看得一清二楚,卻依然笑眯眯的,
“我和九牧都記憶猶新,雲小姐今天能出現,着實讓我們意外。”
聽了她的話,雲黎臉色越漸難看。
祁願見狀,不悅地輕咳一聲,雲黎才斂了眼底恨意,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記得就好。”
只不過顧九牧只看了她一眼,就不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她還是滿心失望。
她以爲,顧九牧會跟她說兩句話,沒曾想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