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說不聽他的話,他就告訴外公,讓外公來治她。
她承認她怕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外公親自來找她。
她怕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她怕是要悔斷腸。
見她安分守己地坐在自己身邊,顧九牧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好像這樣就能讓她乖乖聽話,每天按時下班。
她乖乖坐在顧九牧身邊,任由他抓着她的手。
手腕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
“還有半個月就是除夕了。”她看着車窗外的大雪飄零,回頭看向顧九牧,眨了眨眼睛。
外面冰天雪地,哈口氣都能凝成一片白霧,伸出手去,就能在玻璃上畫個笑臉。
顧九牧點頭說是,“新年了,想要什麼新年禮物?”
他握緊了她的手,深邃眼眸中滿是繾綣溫柔。
阮畫意歪着腦袋想了想,“禮物啊!”
她沒想過要禮物誒。
顧九牧見狀,捏了捏她的臉頰,笑着說不着急,反正還有半個月,她可以慢慢想,他有時間準備。
這一夜,大雪紛飛,是這座城市從未有過的大雪。
阮畫意一醒來,就看到外面冰天雪地,很多人帶着家裏的小朋友一起出門,在外面打雪仗。
“可真好玩!”
她看到兩個大人也在打雪仗,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不管什麼年紀,都有一顆愛玩的心。
“畫畫,喫早餐了,看什麼呢?”顧九牧推門而進,見她趴在窗戶上,臉都貼在玻璃上了,頓時哭笑不得。
她回頭燦爛一笑,“我在看他們打雪仗。”
顧九牧揚眉,“你也想玩?”
她連連搖頭,“算了,萬一砸中我的腦袋,我可能又要進醫院了。”
說着,她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不是她膽子小,實在是她命運太坎坷了,腦袋都受傷好幾次了,謹慎爲妙。
愁眉苦臉、長吁短嘆的樣子看得顧九牧忍不住笑,捏着她的鼻尖說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她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是他們太緊張了好不好。
“喫早餐了。”她拉着顧九牧往樓下走,別看那麼多,看多了容易心動。
早餐過後,她被顧九牧親自送到了油畫娛樂辦公室。
上下員工眼珠子都快掉在顧九牧身上了。
這場面,堪比當初凌洛初次來油畫娛樂帶來的轟動。
不得不說,顧九牧到哪都是焦點。
她笑着讓員工們趕緊去工作,也抵擋不住顧九牧的吸引力,所到之處都是人。
她捂臉拉着顧九牧進了辦公室,關上門都能看見門口伸頭張望的員工。
“你這個妖孽!”
她憤憤地磨了磨後槽牙,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目光一冷,“都不工作了?”
話音未落,員工們立刻低下了頭,倉皇離開。
“畫畫你在公司很有威嚴嘛。”
她一轉身就對上顧九牧揶揄的目光,輕哼一聲,“那當然,阮總出馬,一個頂倆!”
顧九牧忍不住低笑一聲,“是,一個頂倆,曲幽幽來了,我先走了。”
他瞥了眼門外,曲幽幽踩着恨天高優雅地跟路過的員工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阮畫意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回去吧,好好工作,給我打工賺錢。”
“打什麼工,賺什麼錢?”曲幽幽推門而進,一臉八卦地看着兩人。
那雙帶着美瞳的眼睛微微帶點藍色,加上她化的濃妝,帶着幾分妖冶。
阮畫意不由得想到了濃妝豔抹的狐狸精。
“幽幽,你今天的妝有點不一樣啊。”她用手撐着下巴,跟顧九牧擺了擺手,目光就落在了曲幽幽的臉上。
顧九牧點頭示意,這才大步離開。
曲幽幽笑眯眯地來到辦公桌前,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怎麼了?姐的妝容不夠好看嗎?”
“好看!”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過跟你平時的風格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啊。”
曲幽幽嘿嘿一笑,“換個新風格,你整天面對鏡子裏的同一個自己,不會覺得膩嗎?”
“我看我自己纔不會膩。”
“嘁!”曲幽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別爲你的懶惰找藉口,你也不怕顧九牧哪天看膩了,去找別人啊。”
她半眯着眼睛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會的。”
“怎麼不會?”曲幽幽眉梢輕挑。
她燦爛一笑,“他沒錢,這種養小姑娘一般要很多錢吧,他的大錢都在我手裏。”
說着,她還捏了捏手,笑得得意又張揚。
曲幽幽小嘴一抿,嘖嘖幾聲,“沒看出來,顧九爺還是個老婆奴啊,那他請喫飯什麼的,哪來的錢?”
她認真地看着曲幽幽,問:“顧九牧還要請別人喫飯嗎?”
曲幽幽:“……”
她差點忘了,現在的顧九牧只有別人巴結他的份,沒有她巴結別人的份。
阮畫意笑着摸了摸她蓬鬆的捲髮,“乖,下次說話前多動動腦子。”
“阮畫意!”曲幽幽氣得渾身發抖,“我們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阮畫意沉吟片刻,一本正經地說道:“能!”
曲幽幽哼哼唧唧地坐在沙發上,讓沈明珠給她準備一杯咖啡。
一聽要咖啡,沈明珠圓乎乎的臉都要皺成包子了。
“曲總,你要喝,喝什麼咖啡啊?”什豬豬磕磕跘跘地開口,她別的都行,就是咖啡這一塊,屬實沒什麼天分。
見她一臉爲難的樣子,曲幽幽太陽穴跳了跳,“怎麼的?還沒學會啊?”
沈明珠一臉爲難地點了點頭,“不是很好。”
“好了,我來吧,你把最新的藝人名單給我。”阮畫意捏了捏眉心,無奈地站起身來。
她的辦公室有專門的咖啡機,沒事的時候就在這做杯咖啡喝。
曲幽幽趴在沙發扶手上,笑彎了眼睛,看着她一舉一動,“不容易,畫畫你終於親自動手給我做咖啡了,好感動。”
看她星星眼的樣子,阮畫意嗤了一聲,“你可拉倒吧,虛僞的樣子我一眼就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