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搶了平板,“喫我的零食睡我的沙發,還用我的平板追我看的劇,你有沒有良心?”
誰知曲幽幽再次伸手,把平板搶了回去,“哎呀,我看完跟你說劇情,別這麼小氣啦!”
“劇透者死!”她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兇巴巴地瞪了曲幽幽一眼。
這女人,爲了逃避家裏兩個媽給她精心熬的湯,天天都待在她的辦公室裏,要不是南寧沛晚上要來接人,她相信曲幽幽肯定會跟她回家。
就算顧九牧嫌棄,曲幽幽也不介意。
曲幽幽窩在沙發上嘿嘿一笑,“好了,不劇透,你也不要妨礙我看電視好吧。”
她們倆手握絕大多數劇本,很少有她們不知道劇情的電視劇。
而她們正在追的這部古偶劇就是之一,男女主都是新人,油畫娛樂的新人,劇本是經紀人選的,她們倆沒看。
油畫娛樂發展越來越好,兩人也逐漸把手裏的權利下放,她們工作壓力也就沒那麼大了。
相比曲幽幽整天遊手好閒,還要管理一個宋氏的她事情多得多。
處理好油畫娛樂必要的事情後,她就去宋氏開會。
祝依依這段時間成長了很多,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只要她按時處理一些董事長必須處理的文件就行。
其他董事那邊也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加上有錢賺,徹底老實了。
這兩個月來,還算輕鬆。
下午,她走出宋氏大樓,夕陽餘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忍不住擡頭看向天邊的火燒雲。
一片赤橙色,美不勝收。
可她卻覺得心情很低落。
她要去一趟醫院了。
“顧太太,按照您現在的情況,其實我更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她的醫生聽完她的話,神情嚴肅地告訴她。
心理醫生?!
壓力都大到需要看心理醫生了嗎?還是說她出了什麼毛病。
對上醫生嚴肅的目光,她自嘲地笑了笑,“醫生,還不至於吧?或許只是我壓力太大了,或者想的太多了。”
醫生神情嚴肅地點點頭,“或許是,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或許能幫到你。”
畢竟他只能看生理上的疾病,對心理上的問題一籌莫展。
阮畫意失魂落魄地出了醫院,感覺渾身都不得勁。
她這段時間總是感覺看到白安然了,還經常做噩夢,看醫生吧,醫生讓她看精神科或者心理醫生。
接連好幾次都是這種情況,她要開始懷疑自己了。
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圈,才慢吞吞地回家。
見顧九牧已經在等她喫晚飯了,餐桌上擺着她愛喫的菜,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顧九牧大步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問:“今天感覺怎麼樣?睡午覺的時候有沒有做噩夢?”
“沒有。”
她搖了搖頭,“我今天去看醫生了。”
顧九牧臉上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又問醫生怎麼說的。
就看她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醫生讓我去看心理醫生。”
說着,她一頭扎進顧九牧懷裏,聲音悶悶的,“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心理有問題了?”
顧九牧暗歎了口氣,輕輕抱着她,“白安然的死不怪你,畫畫,你自己也明白,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是嗎?”
她悶悶地開口,“我也覺得跟我沒關係,可是我就忍不住想到她跳下去的畫面,想到她的屍體,想到她以前活蹦亂跳,然後變得冷冰冰的,躺在那。”
說到底,她其實沒那麼淡然。
面對白安然的自殺,她內心深處也想,當時如果她態度沒那麼強硬,或許白安然就不顧出事了。
這段時間她經常夢到白安然,白天還偶爾出現幻覺,她自己都感覺自己要瘋了。
“畫畫。”
顧九牧聽出她話裏的慌亂恐懼,抱着她的手暗暗用力,“這不怪你,你都知道的,她是我讓沈助理轉移到油畫娛樂的,合同也是她跟顧氏集團簽下的,她要解約本來就應該付違約金,沒有任何一點,是你的錯。”
他固執且堅定,讓阮畫意動搖的心,再次穩定下來。
就像顧九牧所說,不怪她。
“呼!”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冷靜下來吧,她肚子就餓了。
天大地大,喫飯最大,她還是喫飯吧。
見她想開了點,顧九牧懸着的心才落回原位。
……
拳擊館裏,阮畫意換好了衣服,站在拳擊臺上,跟從她的教練練習動作。
她以前對這個不感興趣的,後來跟曲幽幽來的次數多了,感覺還挺有意思的,乾脆也找了個教練,隔三差五過來練練。
以後再遇到小流氓什麼的,她也能一拳把人打趴下。
想到那個場面,她就忍不住揚起嘴角。
教練砰砰砸了兩下拳套,“繼續,不要停。”
她猛然抽回思緒,跟着教練的指示不停練習。
從曲幽幽懷孕後,那傢伙就不陪她來拳擊館了,說要培養一個溫柔的孩子,從胎教開始做起。
她每次覺得有壓力,就會一個人來拳擊館練習,多花點力氣,清空腦子裏的東西。
不過今天練了一小時,還是滿腦子的煩心事。
終於,她一拳打歪,砸在了教練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教練悶哼一聲,嘴角很快就紅了。
“呀,抱歉!”她連忙摘下拳套,讓人拿個冰袋給教練。
教練也很無奈,這已經是他這周第二十六次被她打了。
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要不是看她眼神不大對勁,教練就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你還是打沙袋吧,我歇會。”
說着,教練疼得齜牙咧嘴地躲到旁邊去了。
惹不起惹不起,他走遠點吧。
見教練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阮畫意愣了一瞬,隨即就想明白過來了。
教練怕她又打中他的臉。
聽說她這個教練是拳擊館最帥教練之一,曲幽幽給她挑的。
“聽說你最近經常來拳擊館,心情不好啊?”顧廷修穿着休閒裝,兩手插兜,出現在阮畫意的身後。
就是背對着,阮畫意也還是聽出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