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牧見到她,臉色緩和了幾分,點頭說是。
“有人刻意隱藏了兩人的行程,找不到。”說到這,顧九牧的眼神冷得可怕。
他還沒遇到過要找的人就這麼失去線索的。
一點痕跡都沒有。
想着都生氣。
阮畫意靠在顧九牧的肩膀上,打了個呵欠,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想了想之前出現幻覺的事情,其實我懷疑,跟之前的司機一樣。”
她聲音很輕,顧九牧卻聽得一清二楚。
跟之前的司機一樣,就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
“我會繼續查,你不要擔心,我會陪着你。”顧九牧緊緊抱着她,心裏卻隱隱不安。
“好。”
……
“先生,這不是你想進來就進來的地方。”
張阿姨着急忙慌地攔住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阮平文,臉色難看不已。
她就做個飯的功夫,就有人闖進來了。
阮平文眼睛一瞪,“你不就是個傭人,吵什麼吵,我可是阮畫意的親爸,你難道還能攔住我嗎?”
他說話中氣十足,聽得張阿姨一臉嫌棄。
“先生怕不是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把太太送到顧先生身邊的,如今太太跟顧先生過好日子了,先生就不要來打擾了。”
“狗屁!”阮平文再也顧不上他以前裝出來的風度了。
媽的,錢都被卷跑了,他哪裏還有心情裝斯文啊。
阮平文凶神惡煞地盯着張阿姨看,“讓阮畫意出來見我,我要問清楚,她什麼意思,幫着外人來算計我,陳恩雪卷跑了我的錢她不知道?她就這麼把人送走了,有沒有顧及我的感受!”
他得知這件事時,氣得在家裏捶胸頓足。
那都是他的錢啊,就這麼被阮畫意送給別人了。
陳恩雪那個賤人,口口聲聲說跟他好好過日子,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事情還沒鬧大,就拿着他的錢跑了。
顧九牧聽見動靜,在二樓冷眼看着他在樓下大吵大鬧,心中冷笑連連。
“他想留在這,就留在這吧,讓他安靜點,別吵到畫畫。”
“是,老闆。”沈助理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框,清冷的眼睛裏滿是嘲諷。
阮平文這次還真是勇氣可嘉,找上門來大吵大鬧。
不讓他長長記性,還真不能把人就這麼送走了。
“把人帶去隔壁那棟樓。”沈助理轉身跟身後保鏢吩咐道。
顧九牧面不改色,回房間去看阮畫意了。
阮平文萬萬沒想到,自己本來是來要錢的,來找阮畫意麻煩的,明明是他佔理,可面前兩個保鏢比他高了一個頭,一個個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盯得他頭皮發麻。
“我們換個地方吵。”沈助理面帶微笑地出現在他面前,一擡手,兩個保鏢一人一邊,把阮平文架起來就往外走。
阮平文雙腳騰空,臉色大變。
“你想幹什麼你,我可是阮畫意的親爸,就算她看不上我,那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就是個助理,你憑什麼……”
啪!
一個保鏢不耐煩了,給他一個他最喜歡的大嘴巴子。
再罵他怕被打掉門牙。
然而,這個耳光僅僅是個開始。
沈助理把他送到隔壁那棟樓,裝上了最好的隔音裝置。
不管他在裏面怎麼大喊大叫,都傳不出去。
沈助理面無表情地看着保鏢把門關上,讓阮平文一個人呆在裏面。
“先讓他冷靜三天。”沈助理推了推眼鏡框,“每天三杯水,除此之外,不送任何東西進去。”
保鏢應了一聲,他才大步流星地離開。
關於阮平文被顧九牧扣起來的事情,阮畫意毫不知情,甚至都不知道阮平文上門鬧事。
三天後,沈助理準時出現在門口,進去就看見阮平文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餓得兩眼泛白。
看到他,阮平文眼睛都亮了。
“快,快……”
我要喫東西,再不喫,我就要餓死了!
阮平文欲哭無淚,他想喫大魚大肉,想喫各種甜食,想喫到撐。
可沈助理只給他帶來了一碗白粥,一盤小油菜。
“喫吧。”沈助理示意送飯的人先出去,笑吟吟地坐在阮平文對面,“特意爲你考慮了,餓了三天,大魚大肉喫多了反而要命。”
阮平文氣得吐血,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懂。
這三天,他第一天還叫囂着報警要顧九牧和沈助理付出代價,第二天沒有喫的,還是三杯水,他就慌了,他求着外面的人給他點喫的。
沒人理他,他又破口大罵。
第三天,他都沒有罵人的力氣了。
現在他看着沈助理就在他面前坐着,他甚至都沒勇氣說句狠話。
一碗粥一盤小油菜總比三杯水強多了。
看他狼吞虎嚥喫完,沈助理滿意地笑了笑,“看來你冷靜多了。”
阮平文心裏氣得不行,還要假裝不發脾氣,只是陰沉沉地盯着他看。
沈助理也不多說,看着他喫完,確保他不會被餓死了,這才離開。
阮平文以爲差不多就結束了,跟着沈助理出去。
可剛到門口,就被兩個保鏢攔住了。
“你什麼意思?”阮平文黑臉,“你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不是你主動來的嗎?”沈助理跟他之間隔着一扇門,“你自己找上門來,要老闆娘給你一個交代,老闆作爲老闆娘的丈夫,肯定要爲老闆娘着想,替她給你一個交代。”
阮平文聽得嘴角直抽抽。
“你們把我關在這就是交代了?”
沈助理嗤笑,“可我覺得,你不需要交代,需要教訓。”
“你!”阮平文氣得渾身發抖。
沈助理面無表情,“我?你還是在這好好想想吧。”
接下來的兩天,仍然只有三杯水給他度日。
阮平文覺得自己要瘋了,滿腦子都是好喫的。
“你說他來找我了?”阮畫意詫異地看着興師問罪的阮詩情。
阮詩情見她一臉莫名其妙,心裏也沒底,可她記得傭人是這麼說的。
見阮詩情點了點頭,阮畫意輕挑眉梢,“那就怪了,我根本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