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沒聽家裏人提起過。
阮詩情臉色有些難看。
“你難道還想騙人,他就是來找你了。”
她見阮詩情氣急敗壞的樣子,低笑一聲,“急什麼,你不是挺討厭他的嗎?說不定他爲了找陳恩雪,去其他地方了呢?”
話音未落,顧九牧大步流星進門,隨意瞥了阮詩情一眼。
“顧九牧,阮平文最近來過嗎?她來找人。”她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來過。”顧九牧捏了捏眉心,隨意坐在她身邊,胳膊一伸,就把她攬進懷裏。
阮詩情早就習慣兩人秀恩愛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他又去哪了,顧九爺知道嗎?”
“在我家。”顧九牧眼皮子都沒擡一下,見阮畫意要開口質問才解釋道:“那天你在睡覺,他在樓下大吵大鬧,我怕他吵醒你,就讓沈助理送他去另外一棟樓去了。”
阮畫意眉心跳了跳,這人,她不問他也不提,阮詩情都找上門來了,她還理直氣壯說沒見過這人。
可轉念一想,她確實不知道啊,又理直氣壯了。
“他現在在幹嘛呢?讓他回去吧。”
她沒有心軟,只是單純覺得把阮平文就在這,估計天天都要聽他在家裏罵罵咧咧。
顧九牧說了聲好,就讓沈助理把人帶過來。
當見到阮平文時,她和阮詩情都愣住了。
上次出門還意氣風發中氣十足的阮平文,此刻走路都腿軟,臉發白,滿頭虛汗,奄奄一息了。
“阮畫意!”阮平文見到她,一個沒控制住,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衝動,向她衝了過去。
可還沒到她面前,他就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膝蓋撞在地面上,痛得他齜牙咧嘴。
阮詩情沒想到他上門找事反而鬧成這個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弄成一個鬼樣子,還好意思跟別人鬧,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阮平文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甩阮詩情一耳光。
可他實在沒力氣了,坐在地上動都不想動。
顧九牧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看了眼旁邊若無其事的沈助理一眼。
“把人帶回去吧,以後別來找事了,我們忙起來,沒人給他送飯。”
阮畫意撇撇嘴,餓成這樣都還能張牙舞爪的,看樣子也不是很喫教訓。
阮詩情叫了兩個人,才把腿軟的阮平文帶走。
……
“聽說阮平文被送到醫院,檢查出營養不良。”顧九牧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眼底帶着幾分冷意。
沈助理面不改色,“他自己咎由自取,我只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聞言,顧九牧笑了笑,“我只是說,讓他在那邊反省。”
沈助理沒有迴應。
“沈助理,我發現關於阮平文的事情,你比我和畫畫還要激動,把他關在那邊,你擅作主張,不給他喫飯,就不怕將來惹出什麼麻煩?”
沈助理聞言擡起頭來,直直地對上顧九牧那雙質問的眸子。
“如果有問題,我一力承擔。”
顧九牧低笑,“你一力承擔?好得很,沈爲之,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
顧九牧眉梢輕挑,他算是知道了,沈助理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戰戰兢兢的小助理了。
這幾年,他成長了很多。
“算了,以後做事,小心點,不要擅作主張,你想做的事情,未必不是我想做的。”
沈助理眸光微閃,終於說了聲好。
“出去。”顧九牧捏了捏眉心。
沈助理走出書房,就遇到在外面偷聽的阮畫意。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最溫柔的笑,“老闆娘,你找老闆嗎?”
阮畫意清淺一笑,“不是,我是來看看,顧九牧有沒有爲難你,今天這件事的確衝動了,以後跟他打聲招呼。”
“嗯。”沈助理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旋即又笑容拂面,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他離開這個地方,徹底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他的肩膀就垂了下去,沒了平時的冷漠強硬。
不管老闆同意與否,他都要把阮平文教訓一頓。
他記得老闆娘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是營養不良。
阮平文作爲罪魁禍首,怎麼能不嚐嚐老闆娘受過的苦呢。
他不能把她留在身邊小心呵護着,跟在她愛的人身邊,處處保護她也好。
他沈爲之,從來都不是貪心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逐漸冷靜下來,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而另一邊。
阮平文被查出營養不良後,阮詩情直接給他辦了出院手續,把人帶回去了。
阮平文還想在醫院恢復幾天,這下好了,被強迫回家了。
氣得他在家裏大罵阮詩情不孝,跟心腸歹毒的阮畫意沒有區別。
阮詩情冷眼看着他在客廳裏發脾氣,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要不是我出手,你這套房子都保不住,你憑什麼說我不孝?”
“要不是我還記得你不在家,你可能就在沈助理手下餓死了,你還說我不孝?”
阮詩情看着他的嘴臉就覺得可笑至極。
“你既然覺得我不孝,那就去找孝順你的人,比如說陳恩雪,看她拿走了你的錢,還願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對你百依百順。”
這話簡直就是往阮平文心窩子上扎,氣得他滿臉通紅,甩手就想給她一耳光。
沒想到阮詩情動作更快,隨手就甩開了他。
“別把你以前的囂張氣焰帶到這裏來,現在房子是我的,我隨時都可以把你趕出去。”
“你敢!”阮平文怒不可遏,“我可是你父親,你要是把我趕出去,我就告你,讓你身敗名裂,休想再嫁進南家!”
舊事重提,阮詩情眼神咻的一冷。
“你說誰?南寧沛?”
她嗤笑,“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嫁給他?人家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覺得我配嗎?”
說着,她走到阮平文面前,眼神可怕,“我不配啊,你說的。”
阮平文被她看得渾身發冷,臉色發白,接連退了好幾步,“你……你本來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