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
她低聲重複了一句,對上花月那雙饒有深意的眸子,說:“你確定嗎?你是沈助理肚子裏的蛔蟲吧?”
花月面不改色,依然陰沉沉地看着她,“你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爲是,你真那麼天真,覺得每件事都讓你順心如意?還不是有人一直暗中幫着你。”
對上花月陰鷙的目光,她嘴角噙着一抹淺笑,“所以呢?你要告訴我的驚天大祕密是什麼?顧九牧身邊還有我的情敵?還是說,沈助理喜歡我?”
“你心裏沒點數?”花月不答反問。
她低笑一聲,“我要是心裏有數,就不會來問你了,麻煩你快點說清楚,我趕時間。”
“顧廷修有一個計劃,針對你和顧九牧,將來,你們一定會離婚,而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顧廷修,就是沈助理。”
花月信誓旦旦,她定定地看着花月那雙眼睛,眸底帶着幾分笑意,“你確定嗎?”
“我進精神病院,就是顧廷修和沈助理聯手造成的,我知道你在調查白染染,我就當白送你一個消息,白染染,根本不是白染染!”
這話一出,她心底爲之一震。
白染染不是白染染,那她是誰?正如她猜想的那樣,會是白安然?
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花月如願以償地笑了,“是不是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啊,那個白染染本來是我花家遠方親戚,我後來讓人調查過,真正的白安然,早在去年就病重去世了!”
這話擲地有聲,阮畫意也牢牢記在心裏。
真正的白染染死了,那就是別人假扮的了。
“今天的祕密,我收下了,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話落,她轉身就走。
“你別走!”花月快步衝上去,死死抓住她手不肯鬆開,“我送你這麼大份禮,你幫幫我。”
她掃了眼花月的房間,很大,但跟樓下的草坪相比,就小多了。
聽說花月一向喜歡自由自在,整天被關在這個小房間裏,日子應該很難過
她笑着推開花月的手,卻沒有再往外走,淡淡道:“你想出去?”
“廢話!”花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笑意,“那些人真的以爲這樣就能讓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裏,誰也見不到了,我手裏,還有我媽給我的錢,足夠在這裏找人替我傳消息,我一定要出去。”
見花月目光堅定,阮畫意沒有反駁,被當成精神病關在這裏,的確飽受折磨,花月於她,好像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唯一的過節,就是顧九牧了。
時間太長,她都快要忘了。
花家敗了很久了吧。
她半眯着眼睛,想到初見花月時花月囂張的態度,忍不住揚起嘴角,“好,我可以找人幫你製造機會,但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花月眼底閃過一抹欣喜,卻還是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別忘了,送我進來的,不止是顧廷修,還有你信任的沈助理!”
花月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一聲,“信不信由你,記得安排!”
離開精神病院後,她開車到了墓園。
夜色逐漸降臨,天邊灰濛濛的,看不出什麼。
她心裏也是灰撲撲的,找不到黎明邊界線。
花月是誰送進精神病院的,她並不在乎,可這件事牽連到沈助理和顧廷修兩個人,她心裏沒底。
沈助理跟秦野白蘇他們一樣,是顧九牧信任的人。
“畫畫,你怎麼在這?”
阮平文手捧一束鮮紅玫瑰,故作驚訝地看着她。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又爲什麼在這?”
阮平文可不像是無緣無故會來看望媽媽的人。
對上她懷疑的目光,阮平文挺直了腰背,道:“我爲什麼不能來?我的妻子長眠於此,我來看看不是很正常。”
“是嗎?”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淺灰色天空,“可是天要黑了,看樣子,還要下雨了。”
聽到“下雨”,阮平文笑容有些僵硬,可片刻之後又恢復了正常,“你媽媽,以前最怕打雷了。”
“可以前打雷的時候,都是我媽陪着我,你在哪?”她輕飄飄地看了阮平文一眼,眼底帶着幾分嘲諷。
阮平文臉上有些尷尬,“我那是……太忙了。”
“哦,忙着找別的女人。”
阮平文更尷尬了。
要不是爲了錢,他纔不要費盡心思地討好她呢。
哪有老子討好閨女的!
可阮平文滿心都是錢啊,也只能笑呵呵地說不是。
見狀,阮畫意也不再多說,笑眯眯地說算了。
“你能來看媽媽,媽媽應該也挺高興的,陪她說說話吧。”她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說不定她高興了,晚上還來看你。”
阮平文後背頓時生出一層冷汗,訕訕道:“畫畫,這種話還是不能胡說。”
“你怕啊?”
阮平文:“……”
他是真的怕啊!怕得要命!
阮畫意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我就不打擾你跟媽媽說話了,明天來我家一趟,我帶你去見見外公。”
“真的?”阮平文頓時什麼都不怕了,一臉驚喜地看着她,“你外公最近身體怎麼樣?他喫得好睡得好嗎?我聽說他現在在凌家是吧?那我還要見見凌家老爺子,也算是見親家了!”
聽他自顧自地說了好多,阮畫意也沒打斷他,只是笑眯眯地說對啊。
她回到家後,得知阮平文難得心甘情願在墓園呆了一個小時,看來真是高興,跟媽媽都說了那麼多話。
只是,他心裏就一點不愧疚嗎?
阮畫意眸底劃過一抹冷意,沒有再想阮平文這件事。
顧九牧推門而進,就見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裏咯噔一下,“怎麼還不睡?”
“等你。”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站起來,抱着他的腰,悶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