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說得雲淡風輕,還想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結果顧九牧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沒了拍下去的勇氣。
還是算了吧,他怕被老大捏死。
“溫家現在什麼情況?跟阮詩情聯手了?”
顧九牧語氣有些冷。
提到這個話題,秦野一拍大腿,那叫一個恨啊,“老大你是不知道,阮詩情有多喪盡天良沒良心,她跟溫家合作,還跟顧廷修聯手了。”
“啊!疼!”
秦野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顧九牧死死捏住,差點被捏成肉餅。
直到顧九牧鬆開手,他才齜牙咧嘴地把手抽出來,幽怨得像個守寡的小媳婦,“老大,你想要我狗命就直說,咱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你剛纔說,阮詩情跟顧廷修聯手了,她想對畫畫做什麼?”顧九牧眼神冷得駭人。
這段時間他一直臥牀休養,誰也不見,但外界的消息他從未間斷,那些人說他死在m國了,也說顧氏集團撐不了多久了,甚至還說畫畫一定會拋棄他。
說了這麼多,他就是沒聽到畫畫公開出現在公衆面前的消息。
爲了不被某些人發現,他只能悄悄藏着心意,免得被那些人抓到把柄,顧氏集團他要保住,畫畫,他更要保住。
等這段時間的事情解決了,他再跟畫畫解釋清楚。
見他滿眼都是擔心,秦野連忙順毛捋,道:“放鬆,嫂子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毫無防備,嫂子查出阮平文手裏還藏着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經從阮平文手裏把股份拿到手了,阮詩情目前也只是把顧廷修手裏的股份拿過來,暫時還沒有什麼傷害嫂子的動作,我一直讓人盯着呢,放心。”
話已至此,顧九牧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位。
不會出事就好,要是出了問題,他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老大,醫生說你不能太用力,別這麼用力捏拳頭,萬一傷口崩開了就……”
“九牧,出什麼事情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怎麼了嗎?”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進來。
顧九牧和秦野瞬間變了臉色,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白染染卻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關心地走到牀邊,想要去握顧九牧的手。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避開了她的動作,“我們還沒訂婚,你就不怕這件事傳出去影響你的星途?”
“你這話說的,只要你願意,我甚至可以爲了你放棄生命,更別說星途了。”白染染清淺一笑,露出淺淺的梨渦,就好像她只是一個單純癡心的女孩子。
可顧九牧心裏再明白不過了,眼前這個白染染根本不是什麼米勒先生在國內認識的妹妹,而是白安然。
那個本該死在奔騰河水裏的白安然,重新出現了。
“九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你已經答應我哥哥了,我們,註定要在一起的。”白染染笑吟吟地握住他的手,態度難得強硬。
顧九牧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再次把手抽了回來,“命中註定這種話,你還是少說,你不配。”
阮畫意說服米勒先生,不取消跟顧氏集團的合作,而她,在顧廷修的幫助下,成功認識了米勒先生,成了米勒先生的妹妹,這一次,她就要藉着這個機會,嫁給顧九牧。
不管顧氏集團現在遇到什麼問題,她都會幫顧九牧度過難關,然後穩坐顧太太的位子。
一想到自己期待許久的位置近在眼前,她就激動得身體微微發抖。
她激動的樣子落在顧九牧眼裏,只剩下厭惡和噁心。
“聽說白小姐身體也不太好,老大這邊有我照顧就行,白小姐還是請回吧。”秦野接收到顧九牧的眼神,立馬湊上來,半拖半請地把白染染帶出病房。
心知秦野也看不上自己,白染染也不在意,跟着他離開病房。
病房門一關,秦野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把人帶出來了,再不帶出來,老大就要生氣了。
見他大喘氣,白染染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秦先生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又不會喫人,爲什麼迫不及待把我拉出來?”
“我……”
“難道秦先生對我,也有另外的意思?”白染染主動湊了上去,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映出秦野的臉。
秦野心裏一陣惡寒,連連後退,“你離我遠點!”
差點毀了他的清白,這要是被小凝子看見了,還不知道要多生氣呢。
見他視自己如洪水猛獸,白染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膽小鬼!”
秦野冷哼一聲,“你既然要嫁給老大,就別對我拋媚眼,我已經有主了,看不上你,長得像朵小白花一樣,心卻黑的很,逼着老大離婚娶你,真夠噁心的!”
白染染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秦先生,胡說八道是要負責的。”
“我胡說八道了嗎?”秦野梗着脖子,說的理直氣壯,“難道你沒有哭着吵着要嫁給我老大?難道不是你提前放出消息,老大即將跟另一個女人訂婚?白小姐不會以爲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吧?那江邊打撈起來的屍體,還有醫院裏你的爺爺,都等着你呢。”
白染染臉色越漸難看。
都說秦野是顧九牧幾個兄弟裏面最好糊弄的,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解決的人。
一字一句都往人心窩子上扎。
自己提到白安然的爺爺,對方變了臉色,秦野更確定眼前的白染染就是當初的白安然,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過去的。
但很顯然,白安然背後一定有幫手。
白安然沉默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肯定一直等着機會出頭。
現在就是個機會。
偏偏這件事跟顧廷修脫不了關係。
加上之前她跟花家遠方親戚有關,秦野基本已經確定了白安然背後的幫兇就是顧廷修。
好哇!
這些人一個兩個的,苦心謀劃,耗費心思都要算計老大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