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助理並未多說。
不用查，是誰紮了他們的車胎，猜都猜的到。
顧九牧坐在車子上，等着司機開車來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還是被沈助理叫醒。
“老闆，米勒先生的資金已經到賬了，公司資金鍊沒問題了，剩下的項目要繼續嗎？”
“嗯。”顧九牧點了點頭，上另一輛車。
沈助理全程彙報今天的工作，他一直安靜聽着，面無表情。
“錦悅集團和祁家最近來往密切，公司之前交涉的三個項目都他們搶先一步，接下來還要接洽嗎？”
“繼續。”顧九牧面不改色，“顧氏集團什麼時候變成隨便他們捏的軟柿子了，就算那個案子還在調查中，也不能讓人小看顧氏集團。”
“是。”沈助理點點頭，“宋氏和油畫娛樂那邊的合作，那邊考慮過了，合同到期後續約，不過按照姜雨現在的身份，待遇肯定要提高。”
“那就提。”顧九牧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人想看顧氏集團的笑話，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耐。
顧氏集團的笑話，不是誰都能看的。
“陳家那邊有消息了，小陳總拒絕跟我們見面。”沈助理點開新消息，皺起眉頭。
顧九牧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淡淡一笑，“陳寧是個聰明人，不會因爲離婚，就不再跟我們合作了。”
“但陳老夫婦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顧九牧聞言，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這就是陳寧的事情了，他要藉着這個機會讓陳家穩住，就要受得了老兩口的責怪。”
想到陳寧笑吟吟的樣子，他都有點想看看陳寧被兩個老人說的頭疼的樣子了。
……
“阮女士，小南太太，你們這個要求，讓我很難辦。”老中醫面對兩人期待的目光，無奈地笑笑，“作爲醫生，我肯定要按照病人的真實情況回答，不能欺騙病人，更不能欺騙大衆。”
“就一次。”阮畫意定定地看着老中醫，“老先生需要什麼，我都可以準備，只要老先生幫我這個忙。”
“可你要我跟白小姐說她沒有生育能力，我實在是……”
老中醫爲難地看着她，“我見過很多爲了孩子分崩離析的家庭，這樣做，難免會給白小姐和顧先生之前造成影響。”
“我聽說老先生的小孫子準備進南氏是嗎？”她這話一出口，曲幽幽眼睛亮了。
老中醫眼睛也亮了。
“只要您幫我們這個小忙，您小孫子的事情肯定不是問題。”曲幽幽拍着胸脯保證，“絕不會讓他在公司受委屈。”
“他出去工作，就要做好遇到問題的心理準備，我不擔心。”
老中醫故作鎮定，可眼睛轉了又轉，出賣了他的心思。
阮畫意微微一笑，“老先生可以考慮一下，您也知道我和顧九牧白安然的恩怨，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白安然難受一陣子。”
“阮女士爲什麼這麼執着？”老中醫定定地看着她。
阮畫意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嗓子裏像堵了一團溼棉花，喘不上氣也說不上話。
曲幽幽心裏咯噔一下，擋在兩人之間，“差不多就行了，這件事追根究底，不是畫畫的錯。”
“您老想成全小孫子的心願，就幫我們這個忙，我們保證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的名聲。”
說罷，曲幽幽就拉着她往外走。
老中醫黑着臉還想繼續問，曲幽幽就讓阮畫意一個人緩緩，自己轉身回去。
阮畫意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手覆蓋在小肚子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寶寶。
周圍好像都是寶寶的聲音，她爲什麼沒有保護好寶寶？爲什麼要跟顧九牧賭氣？
各種壓力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捂着胸口，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周圍天旋地轉，她站不起來了。
“畫畫！”曲幽幽一聲驚呼，才讓她突然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還有哪裏不舒服？你跟我說，我帶你去醫院。”
曲幽幽急得眼睛都紅了，挺着個大肚子又彎不下腰，眼看着眼淚就掉下來了。
阮畫意恍然清醒過來，抓着她的手搖了搖頭，“沒事，剛剛有點頭疼。”
“真的？”曲幽幽眼淚啪嗒就掉下來了，抓着她的手不肯鬆開，“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疼成這樣，肯定有什麼問題。”
她疲倦地搖搖頭，“不去了，我想回家。”
“好，回家。”曲幽幽心有餘悸，再也不敢讓她一個人相處了。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裏，除了去衛生間，曲幽幽不敢離開她半步。
阮畫意逐漸緩過來，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哭笑不得。
“幽幽，我真的沒事了，別怕。”
“我不怕，我就是陪陪你。”
曲幽幽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大門牙。
阮畫意呵呵一笑，我信你個鬼。
願意陪着就陪着吧，曲幽幽的預產期就要到了，最近身邊不能缺人，她這幾天就把人放在眼前，工作生活，都盯着。
曲幽幽還不知道，本來是她盯着阮畫意，結果阮畫意心裏還惦記着盯着她。
第二天一早，阮畫意難得睡了個懶覺。
她看了眼旁邊毫無睡像的曲幽幽，暗暗嘆了口氣，讓祝依依和沈明珠把公司的文件發給她，她在家裏處理。
等曲幽幽醒過來，她已經處理了好幾個項目了。
“畫畫，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曲幽幽揉了揉眼睛，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
她笑得眉眼彎彎，“好好的去醫院幹啥，老中醫那邊已經答應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顧九牧和白安然的天作之合，差不多就這樣了。”
曲幽幽頓時瞪大了眼睛，“已經上頭條了？”
她笑着點頭，“登上頭條了，還有人懷疑顧九牧跟我離婚，就是爲了孩子。”
見她笑容滿面，可怎麼都不是很自然。
曲幽幽明白，她都是在強顏歡笑。
顧九牧這個渣男，就應該狠狠被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