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微微皺起眉,“出什麼事了?”
服務員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她臉色陡然一白,腳步飛快地往洗手間走去。
曲幽幽痛苦呻吟聲傳來,她繃緊了神經,快步走了過去。
白安然堵在洗手間門口,攔住了南寧沛和曲幽幽的去路。
“小南總,您看到了,小南太太不是我推的,她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我無關,小南總你不要怪我。”
白安然說着,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滾開!”她眼神倏然一冷,拽着白安然的手往旁邊扯,“要說清楚,她脫離危險之後你有的是時間。”
見南寧沛已經把曲幽幽帶走了,她冷冰冰地看着白安然,“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阮總你不能冤枉我,真的不是我推的,她自己倒下去的。”
白安然淚眼連連,楚楚可憐地抓着她的手想要解釋。
她一把甩開了白安然的手,“那你擋在洗手間門口乾什麼?攔着不讓她緊急送醫,你有什麼好處?你最好回去祈禱她沒事,不然,你完了。”
她說着,上前一步,貼在白安然的耳邊低聲說道。
白安然臉色陡然一白,手心被她掐出紅印子,“阮總,誹謗,也是犯法的。”
“那就看是不是誹謗了,白小姐還是先回去吧,討好顧九牧,坐穩你顧太太的位置,聽說現在的你想要母憑子貴,好像條件不允許,那就乖乖聽話,不要惹他不高興,不是誰都跟我一樣,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寵着。”
話落,她才風風火火地離開。
辦晚宴的主人徐家聽說出了事,徐先生立馬就來了。
她也顧不上寒暄,“徐先生抱歉了,今天的酒恐怕喝不了了,改天我們做東,給徐先生道個歉,今天壞了徐先生的興致。”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徐先生再介意就矯情了,人家是在自己的場子上出事的,沒有說主人家的問題,還主動道歉,徐先生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阮畫意趕到醫院,曲幽幽已經被推進產房了。
南寧沛臉漲的通紅,守在門外,想要進去陪產。
“醫生不讓我進去,說她現在情況有點危險,隨時都要手術搶救,我……”
南寧沛又急又後悔,“早知道我就應該陪她進去的,我不應該離開她,畫畫,她不會出事吧?”
“不會的,幽幽一向運氣好,可能只是寶寶想要早點出來看世界,不會讓寶寶媽咪出事的,南寧沛,你冷靜點,一會可能還要你穩住形勢。”
她說着,自己的手都忍不住顫抖,按着南寧沛都要用力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太害怕。
兩家父母收到消息,也趕來了,得知曲幽幽已經進產房了,都心急如焚。
曲母得知幽幽隨時都有危險,氣急攻心,兩眼一翻,昏了過去,產房外變得更混亂。
阮畫意一把扶住了曲母,陪同醫生把曲母送去休息。
直到曲母醒來,產房裏也沒有孩子出生的消息。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曲母眼眶發紅,沒想到自己養得金貴的女兒懷胎八個多月,突然就遭這種罪,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阮畫意陪着她等,產房外,南寧沛等人也在等。
半個小時後,她扶着曲母去了產房等,裏面傳來曲幽幽撕心裂肺的喊聲。
她的心也跟着顫抖,揪緊。
“小南太太怎麼樣了?我實在放心不下,纔來看看。”
白安然出乎意料地出現了,俏麗的臉上滿是焦急,“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要跟小南太太吵起來,小南太太說我搶走了顧九爺,傷害了阮總,我知道小南太太是爲阮總出頭。”
阮畫意聽她這話,心都跟着哆嗦。
難怪她突然要去洗手間,原來是看見白安然也去洗手間了,要幫她出口氣嗎?
這個傻子!
“小南太太也是,預產期都快到了,怎麼還這麼衝動,就算她要爲阮總出頭,也不能拿自己和孩子開玩笑啊!”
白安然唉聲嘆氣地說着,表面上在擔心曲幽幽,卻是在挑撥離間。
曲父曲母臉色越發難看。
阮畫意也愧疚難安,要不是爲了她,曲幽幽也不會……
“閉嘴!”曲母冷喝一聲,目光犀利,好似能看穿白安然的心,“畫畫是我女兒最好的朋友,在我們心裏,畫畫也是我們的女兒,幽幽爲她出頭理所當然,更何況幽幽只是問了你幾句,就算我女兒不小心摔倒了,跟你無關,那你擋在洗手間門口,不讓她們走是什麼意思?”
白安然沒想到曲母完全不按照自己的計劃走,臉色微變。
曲母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現在身份不同,是顧九爺的未婚妻,但你別忘了,他當初跟畫畫有多相愛,最後還是分開了,你憑什麼覺得你自己現在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阮畫意聽得認真,心裏更是震驚。
她還以爲,曲伯母他們會怪她,卻在白安然面前維護她。
心裏散開暖意。
“曲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小南太太沖動了,她不應該什麼都不顧。”
“她是真的什麼都不顧嗎?”阮畫意冷着臉打斷了白安然的話,“你沒說什麼刺激她的話?沒有故意激怒她?”
“我只是實話實說,小南太太要是生氣,我也沒辦法,她現在已經在搶救了,我……”
沒想到白安然竟然冷血到這種地步,阮畫意氣得渾身直髮抖,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白安然臉上。
清脆響亮的巴掌直接打歪了白安然的臉,甚至連她動過的鼻子都有了一絲絲不對勁。
“你的臉,歪了。”阮畫意冷眼看着氣得直髮抖的白安然,聲音冷得可怕,“我當初就提醒過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恭喜你,今天的你辦到了,不是想嫁給顧九牧嗎?”
白安然見她無比平靜的樣子,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