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的司機看了都嫌棄，站在他十米開外，一副想吐的模樣。
“你站在那幹什麼，我給你的工資都餵了狗嗎？”許總臉紅脖子粗地瞪着司機，罵罵咧咧，“老子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錢，你就站在那看老子笑話，你肯定也覺得老子沒了那個死肥婆活不了是吧？嘿，老子就是要找個年輕貌美有能力的，人比人氣死人，你說好笑不好笑！”
許總嘴上還在說什麼，司機見他說到要開除自己了，臉上也沒有半點波瀾。
反正這傢伙酒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司機心裏正琢磨着呢，一個車子突然停在了許總旁邊的馬路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人就被拉上車了，許總連叫喚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捂上嘴巴帶走了。
司機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法治社會，還有人明搶？！
關鍵是許總也不是什麼漂亮姑娘，是個中年油膩男啊！
司機狠狠搓了一把臉，不知道現在該咋辦了。
報警？
萬一是許總的朋友跟他開玩笑呢？司機想到之前許總做的荒唐事，好像找個人綁架他也不稀奇。
思來想去，司機覺得，還是先緩緩。
可還沒等他緩過來，他也被帶走了。
……
安靜的書房裏，顧九牧淡漠地掃了眼面前的沈助理，“什麼時候學會自作主張了？”
沈助理頭也不擡，道：“老闆遲早會讓我做這件事，提前做了，正好我有時間。”
理直氣壯到顧九牧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要讓沈助理狠狠教訓許總一頓了。
那個許總昨晚喝得爛醉如泥，據說是被司機帶回去的，可今天早上就登上了熱搜，說有個流浪漢，就穿了條褲衩，躺在大橋底下，要不是被人及時發現，就要淹死在大橋下了。
可那個流浪漢當即就說自己不是什麼流浪漢，而是榮華集團的老總。
一下就推上了熱搜。
“這件事的確大快人心。”顧九牧微微前傾身體，想到許總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揚起嘴角，“下次做事記得做乾淨點，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嗯。”
沈助理明白他的意思。
昨晚他忽略了那個司機，只把許總帶走了，那個司機什麼都沒說，應該是老闆做了點手腳，沒讓司機開那個口。
“那個醫生找到了嗎？”顧九牧問起另一件事。
沈助理聞言，面色難看地搖了搖頭，“還沒有，當年他配合宋婉的主治醫生治病，不怎麼露面，後來也出國了，失去了線索。”
“繼續找。”
顧九牧皺起眉，“活生生一個人，不可能就這麼失蹤了。”
“是。”
沈助理說完，把他今天的行程交代了一遍，這纔出去。
顧九牧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顧氏集團的資金鍊已經重新連接上了，以前的合作伙伴損失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人心不穩。
公司還在被調查中，他隨時都可能配合調查。
甚至是……
辦公室外，白安然戰戰兢兢地守在不遠處，見到沈助理出來了，就慌里慌張地藏起來。
沈助理眼底劃過嘲諷，“白小姐急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跟老闆說？老闆現在沒有空，不如跟我說說。”
白安然頓時臉色蒼白。
“我……我沒什麼要緊事，就是來看看他。”
“那白小姐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沈助理低笑一聲，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咖啡？”
她白着臉點了點頭，自從被顧九牧趕出房間後，她就沒見過顧九牧了，一直想找機會跟顧九牧和好，卻沒辦法。
見她嘴脣都要被咬出血了，沈助理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早就勸白小姐不要自作主張，可白小姐不聽勸。”沈助理帶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在她面前放了一杯熱咖啡。
咖啡的香味迎面而來，氤氳着霧氣。
她定下心神，免得在沈助理面前露怯。
可她不知道，她在沈助理眼中，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一個需要用到的棋子，僅此而已。
上次他給了白安然接近老闆的機會，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能力，讓老闆對她不一樣。
又或者說，老闆對老闆娘的心夠不夠堅定。
得知結果後，他失望，又好像不失望。
“沈助理只是他的一個助理，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換了你。”白安然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冷冷對上沈助理那雙含笑的眼睛。
儘管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沈助理眼神時，心尖還是一顫，
她說：“你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阮畫意那個傻子不相信，顧九牧也沒懷疑，可你是對她心懷不軌，你猜他們要是哪天真的知道這件事了，會發生什麼？”
“他們不會直達。”沈助理淡定放下咖啡，雲淡風輕地看向對她，“我會在他們知道之前，把所有可能性都抹殺掉。”
他眼神倏然一冷。
白安然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她明白沈助理的意思。
徹底抹殺……
沈助理見她害怕，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就像惡作劇的孩子，湊到她面前，“白小姐別緊張，只要你別再胡說八道，我不會怎樣，但你要是不老實，我相信你很想了解一下上一個這麼做的人，是什麼下場。”
“你什麼意思？”
白安然定定地看着沈助理那張臉。
突然有種他比顧九牧還要可怕的感覺。
顧九牧的心狠手辣都在明面上，沈助理不一樣，他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可以衝上來狠狠咬上一口，讓人一時半會死不了，還受盡痛苦，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等她再說話，沈助理就示意她跟自己去個地方。
一個小時後，白安然倉皇失措地逃離了沈助理身邊。
“瘋子，沈爲之就是個瘋子！”
白安然身體劇烈戰慄着，不敢相信剛纔那一幕竟然是真是發生的。
明明是個活生生的，正常的人，現在竟然變成了……瘋子！
她緊緊抓住方向盤，眼神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