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打算去一趟。
她想看看,在生理上算是她父親的人,到底有沒有一丁點良知。
媽媽去世了,他害的,他有沒有一點後悔和愧疚。
然而,見到阮平文時,她還是失望了。
“逆女!”
阮平文見到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看着她,“我是你親生父親,你怎麼能害我!”
“我媽是你結婚證上的合法妻子,你又怎麼能害她?”她神情淡淡的,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阮平文氣得雙眼猩紅,“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那種在自己女人面前擡不起頭的滋味,我想挺直了腰板過日子啊,可所有人都說,我是靠着你媽纔有今天。”
“難道不是嗎?”她冷眼看着阮平文,“你現在裝出受害者的樣子給誰看?我還是我在天有靈的媽媽?你敢說當初你跟我媽在一起,不是因爲她背後的宋氏嗎?不是因爲她的錢嗎?!”
阮平文臉色越漸難看。
她卻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不是有了白蓮那個真愛了嗎?你爲什麼要跟媽媽在一起?你還記得當初爲什麼這樣選嗎?”
她冷眼看着阮平文慘白的臉,“你記得,只不過你不甘心變成現在這樣,你更加沒有一點愧疚,你只是覺得大家都欠你的!”
“我是你爸!”阮平文怒氣衝衝地看着她,“沒有我,這世上根本沒有你!”
“有你這樣的爸爸,我寧願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眼神冷的可怕。
阮平文終於意識到,他徹底敗了。
他寄希望於顧廷修身上,顧廷修卻從未出現,聽說那個證人的出現,也跟他有關。
“哈……哈哈哈!”
見他忽然就笑了,阮畫意眼神依然冷冽,“說完了,走了。”
走出這片地方,外面的空氣都讓她覺得如釋重負。
“看起來心情不錯,有沒有心情跟我喫頓飯?”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顧九牧忽然從車上下來,笑着看向她。
她斂了冷意,淡漠而疏離:“沒心情。”
“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讓你高興高興?”顧九牧快步跟上她,“顧氏集團打算追加投資,讓這部劇走上國際。”
她這才停下腳步,饒有意味地看着他。
早料到她會感興趣,顧九牧嘴角微微上揚,“邊喫邊聊?”
“好!”
她欣然答應,“喫大餐,慶祝一下。”
“你那麼有錢,還在乎這一頓兩頓的大餐?”顧九牧話裏帶着調侃,心裏早就打算好了,去哪喫,喫什麼,都想好了。
看着顧九牧那張臉,心裏無可避免地亂糟糟的。
可她把這點心思強壓了下去,神色淡然,到了餐廳,才知道是他們以前最喜歡一起來的餐廳。
“喫點什麼?”顧九牧把菜單遞給她。
她沒接,“都可以,我喫什麼你不知道嗎?”
顧九牧笑了笑,乾脆利落地給她點了平時愛喫的菜。
她支着下巴,淡漠地掃着周圍。
很久沒來了,還跟以前一樣,生意還是那麼好,他們坐的位置,也是以前的老位置。
她覺得顧九牧提前定好的可能性比較大。
“九牧,說好等等我,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呀!”
嬌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用回頭都知道,來人是白安然。
白安然穿着米白色大衣,小臉被冷風吹得有點紅,雙眼水汪汪的,盯着他看。
顧九牧臉上笑容淡了幾分,看向白安然:“我說過,這是我自己的應酬,你不用陪着我。”
“那怎麼行!”白安然笑容溫柔乖巧,小鳥依人地坐在他身邊,依賴地抱着他的胳膊,“我說過,你在哪我就在哪,你不能趁機拋下我。”
“嗯。”顧九牧低沉地答應了一聲,氣壓有點低。
她抿了一口剛送上來的果汁,就感覺到對面炙熱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一擡頭,就對上白安然那雙笑吟吟的眸子。
她眉梢輕挑,“有事?”
白安然俏皮一笑,“好久不見,阮總越來越明豔動人了。”
“謝謝。”她微微一笑,根本沒把白安然刻意挽着顧九牧的動作看在眼裏。
見她這麼淡定,白安然暗自咬牙,恨不得把自己跟顧九牧的關係擺在她面前。
可阮畫意就像沒看見,或者說,她根本沒在意。
白安然逐漸失去了耐心,她討厭顧九牧悄悄見阮畫意。
不,他都不是悄悄見,是光明正大的見,不怕媒體拍,不怕上熱搜。
在顧九牧眼裏,只要阮畫意平安,只要跟阮畫意在一起,全世界的刀子都對準了他,都無所謂。
要不是怕影響顧九牧的名聲,她早就不客氣了。
“白小姐就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了,是他邀請我的。”她擡起纖纖玉手,指着面無表情的顧九牧。
白安然笑得臉僵,在顧九牧看向她的一剎那,她還假裝笑得很自然。
看着這個場景,阮畫意忽然沒了談生意的興致。
投資什麼的,也不是顧九牧一個人能行。
“我臨時有點事情,顧九爺想談追加投資,就找曲總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拿着包包就走。
回到公司,曲幽幽就來了。
“你臉色不對勁,去見阮平文了?”曲幽幽板着臉,“我就說不要去見那個渣渣,他罪有應得,聽他說那些廢話有什麼用!”
“你覺得他能影響我的心情嗎?”她斂了眼底陰沉,笑吟吟地看向曲幽幽,“是顧九牧。”
曲幽幽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的話驚得合不攏嘴。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去見了顧九牧?你不是說,放下了嗎?”
她自嘲地笑了笑,“算是吧!”
“畫畫,他已經跟別的女忍結婚了,這件事我相信你不需要我的提醒。”
曲幽幽坐在她身邊,“雖然你做的一切決定我都支持,但關於顧九牧,我還是希望你三思而行。”
“三思什麼?是否要跟他和好嗎?當然不了,我跟他,這輩子都不會有關係了,你就放心吧。”
她摸了摸曲幽幽的腦袋,笑得溫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