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亮，湊了過去一看。
等老大爺把表面灰塵慢慢清理掉，就露出裏面的真面目。
“喲！就是個豆種啊！”黃頭髮男人湊了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我說，老頭你就不適合幹這個，這兩年，你運氣不行了。”
“黃毛你閉嘴吧！”老大爺沒好氣地坐在一邊，白了黃毛一眼。
黃毛嘿呀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言相勸還不聽，你總有一天要後悔。”
阮畫意摸了摸露出來的那片綠，聽得有點不耐煩，冷颼颼地看向黃毛：“後悔也是我後悔，跟你有什麼關係。”
黃毛臉上笑容一僵，不敢說話了。
她轉頭看向老大爺，臉上笑容溫和了不少，“老爺子，我想再挑幾塊。”
老大爺聞言，臉色一僵，“你還要選啊？你也看出來了，我這的原石，三塊纔開出一塊豆種的，我這……你賠了可不怪我啊！”
他也不想的，不知道爲啥，他這的石頭好久沒有開出好的翡翠了。
她清淺一笑，“我也是個行外人，選錯了也是人之常情，我在選幾塊不貴的，練練手。”
老大爺眼睛一轉，“也行，看你這小姑娘人不錯，我帶你選另外一堆。”
說着，就領着她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沈助理見狀，就要跟上去。
顧九牧動作比他更快，快步跟了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外面就剩下黃毛嘁了一聲，見沈助理臉色不大好看，笑呵呵
地湊上去，“先生，那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啊？”
沈助理眼神清冷地瞥了他一眼，“爲什麼這麼覺得？”
黃毛咧嘴一笑，“那還用說，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不過我覺着吧，您這位情敵，有點厲害。”
見他一副很懂的樣子，沈助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你怎麼不覺得，那位情敵，纔是她的官配呢？”
這話一出，黃毛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那……那咋是你陪她來的？那位先生……”
說到最後，黃毛自己都說不出口了，吶吶地閉了嘴。
沈助理眼神依然淡淡的，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
而房間裏，阮畫意看着成堆的原石隨意放在地上，看得眼花繚亂。
一塊塊石頭各有各的樣子，她一塊一塊地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完。
壓住隱隱激動的心，她笑呵呵地看向老大爺，“隨便我挑？”
“價格我定。”老大爺兩手放在身前，一點虧都不喫。
她抿嘴一笑，在原石堆邊繞來繞去，一塊一塊的看仔細了。
作爲行外人，她這段時間也虛心學習了不少東西，可要是真槍實彈地挑選原石，還是差點。
“你啊，還是太年輕，經驗不夠，要是我們這最厲害的那個買主來了，鐵定把我這裏面的好東西都挑走了。”
見大爺一臉嫌棄，她挑了一塊，笑道：“那要是您也看走了眼，不就虧大發了？”
老大爺一聽，無奈地聳了聳肩，“技不如人，願賭
服輸，有的人就是實力和運氣並存，我這老頭想贏都贏不了啊！”
“您說得對，所以別人要是沒能從您店裏選中好的石頭，那是他們實力和運氣不夠，怪不了您，說不定，您最好的石頭都在這了呢！”
聞言，老大爺低笑一聲，別開臉沒看她。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老大爺眼底劃過一抹精明。
顧九牧站在她對面，一塊一塊看過，挑選了幾塊，還不忘給老大爺過過眼。
見到他手上一塊小原石時，老大爺啊的一聲，下意識想攔住他。
他手疾眼快，按住了老大爺的手，笑道：“您剛纔說的，願賭服輸，要是我們選了好的，總不能要回去吧？”
阮畫意聞言看向老大爺，滿是皺紋的臉漲的通紅，嘴角悄然上揚，“大爺，要後悔了？放心，我們給錢的。”
聞言，老大爺哼唧一聲，“你們倆湊在一起，簡直是兩個滑頭。”
他藏在石頭堆裏都被翻出來了。
阮畫意嘿嘿一笑，湊到顧九牧跟前去，伸手就要拿。
誰知顧九牧就把石頭放在自己懷裏了，好看的眉微微上揚，“這是我選的石頭。”
“你……”
難道不是給我選的嗎？
在對上顧九牧的目光時，她立馬反應過來，話頭一轉：“別這麼小氣，讓我看看不行啊！”
說着，她彆扭地偏開視線，不去看他。
但餘光一直停留在他懷裏的原
石上，想看看這塊石頭有什麼不一樣的。
顧九牧這廝也太小氣，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把石頭護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讓她看到。
“嘁！”
她白了顧九牧一眼，“不看就不看，我也能選出好的。”
話音落下，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轉過身去，對着那堆原石仔細觀察。
老大爺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默默在心裏啐了一口。
呸！
戀愛的酸臭味都薰到他這個老人家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你也是，明明是給小姑娘選的，你給人家不行啊！”老大爺說着，一巴掌拍在顧九牧的肩膀上。
顧九牧還沒來得及說話，阮畫意就搶在他前頭說道：“那塊石頭可不是給我的，是給他自己翻身的，畢竟他現在挺窮的。”
“啊？”老大爺上下打量他，“上次來的時候還挺闊氣的，怎麼了？破產了？”
聽老大爺遺憾的口氣，她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道：“差點破產，他離了個婚。”
“啊？”老大爺不敢置信，“你不會做了什麼虧心事，淨身出戶了吧？”
顧九牧笑容一僵。
她回頭就看見顧九牧嘴角抽搐了一下，抿嘴一笑，“對啊，他跟別的小姑娘攪在一起了，把不動產都給他前妻了，他現在啊，都不一定買得起這塊石頭，大爺，要不然你考慮一下，把石頭賣給我？”
說着，她笑眯眯地湊到老大爺跟前，想要勸大爺回頭是岸。
對上她狡黠的小眼神，老大爺
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