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說着，一副我懂的表情看向顧九牧，“對吧？”
“原來如此啊！”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顧九牧一眼，塗着裸色口紅的嘴角悄然上揚。
顧九牧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大爺，有的事情大家心裏明白就行，不用說出來。”
老大爺嘿嘿一笑，“怕什麼，反正你前妻也不在這，她不知道，再說了，咱們……”
“大爺。”顧九牧打斷了大爺的話。
一向鎮定自若的他，腦門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再說下去，他老婆更追不回來了。
老大爺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別叫這麼大聲，老頭聽得見，你心虛什麼，你前妻難道還是她不成啊！”
聞言，阮畫意頭也不擡，淡淡道：“就是我啊！”
“看吧，就是她。”老大爺還沒回過神來，衝着顧九牧咧嘴一笑，腦子突然轉過彎來，猛地回頭看向她，“是你？！”
見老大爺嚇得不輕，她擡頭，儘量讓自己笑得溫柔一點：“是我啊，不過剛纔的話，我沒聽清，放心。”
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得老大爺和顧九牧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像是沒聽清的樣子嗎？根本就是全聽到了。
老大爺咕嘟一聲，嚥了口口水，不說話了。
這麼尷尬的事情，誰受得了啊！
三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阮畫意自顧自地挑選原石，過了好一會，老大爺實在忍不住了，湊到她身邊來。
“那個，別跟老頭子一般見識，老頭子就是開玩笑的，隨便說說。”
“我知道啊！”她笑得眉眼彎彎，順手拿起一塊原石，“這塊我也要了。”
見她手裏的原石，老大爺還沒來得及笑，就憋回去了。
“能不能換一塊？”
老大爺欲哭無淚地看着那塊石頭，也是他藏在原石堆裏的的。
她不是說自己是個行外人嗎？怎麼盡挑他留給兒子的。
對上老大爺欲哭無淚的眼神，她眉梢輕挑，“老爺子，您剛纔可說了，願賭服輸。”
這話一出，老大爺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最後還是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你給錢，石頭賣給你。”
見老大爺沒好氣的樣子，她笑了笑，把選的幾塊石頭做好標記，這些就是她的了。
一出房間，黃毛就賊兮兮地湊到老大爺跟前，眼底帶着幾分嘲諷。
“怎麼樣？是不是也沒什麼好料子？要真是好料子，幹嘛藏起來不賣給客人啊！”
黃毛眼底帶着幾分幸災樂禍，“要不然這樣，老頭，你把你這批料子都賣給我，我低價收了。”
阮畫意輕飄飄地看了黃毛一眼，“這麼有錢呢？”
黃毛嘿嘿一笑，“那肯定比不上小姐你們呀，就是小本生意，我這人呢，一向尊老愛幼，見老爺子這麼可憐，肯定要出手相助。”
“我可謝謝你出手相助了，自
作多情！”老大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壓根不領情。
黃毛一聽，嘿呀一聲，“老頭兒，你別不識好歹，你信不信，以後你這沒客人來，因爲你這的料子都開不出好東西！”
老大爺算是想明白了，哼唧一聲，也不管黃毛說啥。
可黃毛在邊上嚷嚷，吵得她耳朵疼，不動聲色地給沈助理使了個眼神。
沈助理就出去了。
不到二十分鐘，店門口就來了個胖胖的男人，朝着店裏張望，“黃毛，黃毛在不在！”
“什麼事啊！”
黃毛正苦口婆心勸老大爺把店裏東西都轉給自己呢，一聽別人喊自己，就不耐煩地罵起來：“叫什麼叫！沒看見……呀，李哥你怎麼來了？”
看清對方的臉，黃毛話鋒猛轉，笑眯眯地看向店門口的李哥，“我昨兒個不是才交了房租嗎？還有啥事啊？”
聞言，李哥哼了一聲，“我跟你說一聲，我這個鋪子要賣出去了，你趕緊搬！”
“什麼？！”黃毛一時沒控制住情緒，陡然拔高音調。
李哥挺了挺圓潤的肚子，“別這啊那的，鋪子我打算賣出去了，你趕緊搬走！”
“不是，哥，我才交了租金，您不能違反合同啊，咱們說好的，我再租三年！”黃毛臉都變了，巴巴望着李哥。
李哥呵的一聲，“租金可以退給你，外加違約金，你放心，我給得起，但你要在今
天，把東西都搬走！”
“這麼着急啊！”黃毛臉都白了，拉着李哥就往外走，應該是去商量了。
很快，沈助理也回來了，店裏氣氛就和諧多了。
老大爺幸災樂禍地啐了一口，“活該，整天心思不放在正道上，就知道惦記老頭子我這點東西。”
聞言，她笑得眉眼彎彎，“老爺子，您是不是藏着什麼好東西，才讓他這麼惦記啊？”
“我還有什麼好東西啊，好東西都被你選了。”
她嘴角微揚，“我這個外行人，知道什麼啊。”
老爺子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還在爲剛纔兩塊原石生悶氣呢。
“您老不是想兒子了嗎？”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顧九牧忽然開口。
老大爺眼睛一亮，看向他，“你有辦法把他找回來啊？在那邊成了家，就不要我這個老頭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她看向顧九牧，眼底帶着幾分探究。
顧九牧跟老爺子的兒子很熟，她剛纔聽出來了。
他還能把人家叫回來？
只見顧九牧轉身走出店裏，打了一通電話，很快就回來了。
老大爺巴巴地望着他，眼底滿是期待：“怎麼樣？他啥時候回來。”
“他說，快了。”顧九牧揚起嘴角，“我幫您這個忙，您是不是給我們打個折？”
說着，他目光落在剛挑選的幾塊原石上。
老大爺一聽，嘿嘿一笑，“只要我兒子能回來，我給你們打八折。”
“好！”
顧九牧低笑一聲，“他還有半個小時
就到。”
“真的假的！”
老大爺很久沒見過兒子了，聽顧九牧這話，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