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顧九牧暗淡的眸子瞬間有了光亮。
“理解我的意思？”言西喝了杯酒，“明白就行，按着我說的辦，保證讓她知道你的好。”
言西笑得奸詐，跟他憨厚老實的臉完全不符。
兩人碰了一杯，言西手機就響了。
電話那頭，沈助理跟他約好下午見一面，言西看了對面的顧九牧一眼，答應下來。
“哥們給你創造機會，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你自己了啊！”
言西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還得是我啊！”
顧九牧聞言，握着酒杯笑了笑：“這麼懂，怎麼跟你老婆吵架了？”
“你這個人！”
言西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不說着她，吵一架讓她發泄心裏的情緒，整天鬱鬱寡歡，我多心疼啊！”
顧九牧沒想到他抱着這樣的心思，不由得愣住了。
“再喝幾杯。”言西話不多說，給他倒滿，“喝高興了，我還能給弟妹打個折。”
“喝！”
他也不磨蹭，一飲而盡。
推杯換盞，就過了一個小時，兩人渾身酒氣的回了顧九牧的新住處，也就是阮畫意家隔壁。
阮畫意在花園裏曬太陽時，就看見兩人從家門口路過，醉醺醺的，勾肩搭背，聽不清在說什麼。
說話都大舌頭了，這喝了多少啊！
回家倒頭就睡，還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醒酒。
她捏了捏眉心，都跟言西約好了，
言西應該不會一醉不起吧？
大門外，顧九牧早就看到她在花園裏，目光往他們身上飄來。
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要在她面前刷足了存在感，才能在她心裏佔一個無法替代的位置。
他要的，一直都是無法替代。
“別看了，是你的就跑不掉，哥們兒幫你創造機會啊！”
言西大着舌頭，拍了拍他肩膀，話還沒說出口，就一陣反胃。
“不行了，我想吐，趕緊回去！”
言西臉色大變，快步往回走。
顧九牧無奈地嘆了口氣，快步跟着他進門。
“你這樣不會影響晚上跟她見面吧？”
言西都沒搭理他，腳步飛快，進門連拖鞋都顧不上換，徑直衝向洗手間大吐特吐。
五分鐘後，言西無力地走了出來，“兄弟，你怎麼沒告訴我，那個酒這麼烈！”
顧九牧笑了笑，“你也沒說上次帶的酒那麼烈啊！”
“我哪知道她說喝就喝了啊！”言西心裏苦啊。
他還被嚇得夠嗆呢！
酒量不行還一杯酒下肚，聽說後來都認不清人了。
還好跑得快！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顧九牧嘖嘖兩聲，“要不是怕耽誤你跟她談正經事，真應該讓你多喝幾杯。”
言西嘴角抽了抽，“話不是這麼說的，我還不是爲了你好。”
“好不好，我說了算。”
顧九牧嘴上說着狠心話，出了洗手間，就讓傭人給他準備點醒酒湯。
等言西一覺醒來，已經日落西山了。
都快到約定時間了。
家裏。
阮畫
意看了好幾次時間，都懷疑顧九牧是不是在耍她。
她讓羅阿姨準備了，可是人呢？！
“阮總，言先生打了電話，他過五分鐘就來。”沈助理從樓上下來，推了推下滑的眼鏡。
她點頭說了聲好，就把準備好的合同檢查了一遍，再三確認沒問題了，這才安心。
“不好意思啊！中午喝的有點多了，來晚了，阮總抱歉。”
言西人高馬大，嗓門也大，在門口喊一嗓子，她就聽得一清二楚。
家裏傭人知道她在等客人，言西就是客人，恭敬地把人帶進去。
看着桌上早已準備好的合同，言西太陽穴跳了跳。
“你怎麼就覺得，我一定會跟你合作呢。”
對上言西質問的目光，她清淺一笑，“早晚的問題。”
“嘖！”言西摸着下巴，“這麼自信啊，那你說說，你們的珠寶品牌，能打造成什麼規模。”
“花樣珠寶目前走的高端定製路線，受衆面不夠廣泛，要是能跟言先生合作，您爲我們提供最有可能開出好原料的原石，花樣珠寶肯定會更上一層樓，言先生也會被更多珠寶商看到，最重要的是，祁家。”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言西神色一凜。
“本來只是答應了顧九牧，一定要跟你合作，聽了你這些話，我倒是真想跟你合作了。”
“顧九牧？”
言西笑着點頭，“是啊，你
知道爲什麼我會放出消息，還找一個合作伙伴嗎？因爲我一開始合作的人，就是顧九牧，他沒告訴你吧？”
說着，言西拿起面前的合同，一邊仔細檢查合同有沒有問題，一邊爲她答疑解惑。
“他知道你需要拓寬受衆面，需要更多的原料，纔會特意取消我跟顧氏集團的合作，把我這的東西，都送給你了。”
她眉心跳了跳，平靜的心掀起小小的波瀾。
言西低笑，“是啊，顧九牧，他爲了你的事業順風順水，做了不少貢獻，凌家的投資，宋氏問題項目的泄密者，都跟他有關係。”
她眸色微涼，對上言西那雙黝黑的眼睛，“言先生不是跟他認識不久嗎？怎麼知道這麼多。”
“哎呀！”
言西嘖嘖兩聲，有點遺憾地嘆了口氣，“太沖動了，說漏嘴了。”
阮畫意頭頂飄過幾條黑線。
也沒看出來你有多遺憾。
早就等着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吧？
沒關係，送上門來的生意，她一概不會拒絕。
“那言先生都答應他了，就把合同簽了吧。”
“可以。”言西乾脆利落地簽了字，“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她笑容滿面的地跟他握了握手，“聽說言先生今天喝醉了，特意給你準備了清淡養胃的菜。”
“不了。”
言西想到上次那杯酒，害得他這次大吐特吐，他就害怕。
萬一再出點什麼問題，顧九牧又要算在他頭上了。
“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見。”
言西擺擺手，走了。
目送他走遠，阮畫意腦袋還有點轉不過彎來。
“外公，我出去走走。”